<>御书房内,北堂野翻来覆去看手中香囊。
说实在的,那绣工真不好。
可说着要交白绢,却做了香囊出来,北堂野还是高兴的。
“恩,装什么香料好呢?”
北堂野把香囊放在折子上,沉思起来。
因为富贵去边关,秋平这些天一直在北堂野身边打转。
他看着连画风都变了的皇上,突然有些同情云归处少主。
“皇上现在不动手,是等着秋后算账的吧?”秋平心道。
这些日子,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皇上对安美人的格外关照。后宫那些女人,一个个嫉妒的都快成兔子眼了。
皇上明知云归处少主和安美人有牵扯,却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等出手之时一定是雷霆万钧。
秋平在这里为安若素和陈恒言捏了一把汗。
老宿殿内。
安若素拆看着信件,脸上表情凝重。
秋水默默站在一旁,对自家安美人坐在秋千上一脸严肃看信,非常的不理解。
这样不严肃的场景,作出这样严肃的样子,真的好吗?
“美人,宫妃那边有人来请。”
冬蝉慢悠悠的走过来,看到安若素这幅样子,眼角抽了抽。
“别叫我美人。还是叫我主子吧……”
安美人什么的,纯属是北堂野的恶趣味,安若素一点都不想听到别人叫她美人。
“是。”这种称呼问题,冬蝉无所谓。
“就说我病了。恩,就是那种需要躺床上好多天,弱不禁风的那种病。”
冬蝉看着坐在秋千上一只脚点着地面,一晃一晃的安若素,觉得自家主子装病都只是口头上的。
这种对宫妃的藐视,他觉得很好。
“是。”
安若素晃了晃拿着信纸的手,吩咐道:“去吧去吧,你随便去看看秋平有没有做出来吃的,就算虎口夺食也要抢过来一份。”
此话一出,秋水差点笑出声。
她觉得也就只有安若素敢从北堂野嘴里抢东西了。她想开口劝一句,可看冬蝉点头应是,连忙就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冬蝉在安若素身边时间要长一些,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发觉这个任务对象格外不同。
后面北堂野的种种优待,让他明白,皇上并非是在捧杀一个人,而是真的把人放在了心上。
反正,自他进入黑刀卫以来。他还没有见过有那个后妃能随意出宫,身边还有好几个黑刀护着。
就连老大也三番四次的交代,要听从安若素的话。
那话分量可是不小,黑刀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后来安若素出宫一趟,归来时带着的黑刀他看到了。
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如今想到第一次见面,安若素说的那些话。他便是心头一震。
原先他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任务对象,如今他明白,自己遇到是良主。
虽然他不太明白主子和皇上的相处模式为何如此,但或许在被叫做安择的时候,在心里他就站在了安若素这边。
吾主。
他在心中默念。
走到老宿殿外,他捏着嗓子对着宫人开口。
“我家主子病了,皇上吩咐不可打扰,公公还是回去吧。”
那宫人明知冬蝉睁眼说瞎话,可还是碍于皇上二字只能退下。
这人走后,冬蝉很快就出现在了北堂野面前,请了一道旨意。
北堂野看着冬蝉跑前跑后的帮忙拿印章,明悟身边又有一个人反水。
“这样下去朕真是要成孤家寡人了。”北堂野摇头叹息。“她有什么好的,居然让你们这样上心?一个魏成道也就罢了,你也如此。再往后是不是秋水秋平还有福禄都要反水了?”
北堂野心里有些酸。
冬蝉看着桌面上的印章,轻声道:“她说属下的名字不好,给属下起了个小名。”
北堂野被勾起了兴趣:“奥?说来听听。”
冬蝉开口:“第一次见面,她就说属下这名字不好。匿藏在暗处不见天日,虽活的长,但终究还是有很多风景看不到。所以,她给属下起了个名字叫——安择。安之若素的安,择一良主的择。”
“那你如今选她了?”
北堂野始终对安若素收买人心的行为,非常佩服。就如同天赋一般,被算计的人,即便被算计了,也会甘愿。
“她说属下的主子,是您。”
冬蝉垂着头,脸上神色让人难以看清。
“是吗?”
北堂野摇头。
“罢了,你去吧。”
冬蝉离开后,北堂野低头看着桌上香囊,突然笑了。
“索性是你。”
北堂野眼中划过凌冽,一闪而逝。
安若素看完信,冬蝉刚好回到老宿殿。
看着站在那里,把自己当成一棵小树的冬蝉,安若素摇了摇头。
“宫妃那边,有说什么吗?”
“宫妃对小主的病很关心,东西很快就会送过来。说是让小主好好养病。”
此时已是初夏时节,草木丰茂。安若素一低头就能看到长得不低的野草。
老宿殿中,多是各种果树野花野草。这让安若素对昔日的老封君多了几分好奇。
“那我这病就好好养着了。我的点心呢?”
冬蝉低头想笑。
“秋平刚出宫,西山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办。”
秋水这时候刚拿了灯笼过来,就听到安若素要点心,当即就笑了。
“大白天要灯笼做什么?吃什么让膳房做就好,小主何必盯着皇上嘴里的那点吃的?”
安若素接过灯笼,把手中的信纸塞进去,烛火将信纸引燃,火苗窜起,很快就蔓延到了灯笼上。
将哄一声火烧的大大的灯笼丢到石子路上,安若素仰头看了眼树冠。
“习惯了。”安若素眼中有缅怀之色。
她问:“淮南事变,谁去的?”
秋水张张嘴,想说话,就被冬蝉接了胡。
“本来是要请方大人出山的,后来是路大人与郑将军去的。”
“路文在,郑和泰。”
安若素说出两个名字。
冬蝉回道:“是他们。”
“从今日起,老宿殿安美人重病,闭门不出。所有事情都推掉。”
安若素站起身,走上石子路,脚踏在灰烬中,回头又说:“黑刀和金刀们都要警醒着些,要出事了。”
冬蝉秋水皆是心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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