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镇没有回去找杜月荷,在茶楼坐了一会之后,整张脸还是异常的沉郁。一下子仿佛就没有了可以去的地方,在街上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以前和杜月荷经常这样偶遇在一起,只是现在,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出来走动过了。
陌香坊还是很热闹,人群很多。但是付镇还是进去的第一眼,就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
“哎哟,七皇子,你可是很久都没有来这里了。你可不知道,自从你没有来之后,花娘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露过面也没有笑过了。”
一个尚且上了年纪的老妈子走到付镇的身边抱怨地说道,付镇记得这个人一直都在花娘的身边伺候着。虽然不能再接客,但是花娘考虑到她已经什么都做不了的份上,还是好心把她留在了身边。
“七皇子,您楼上请。花娘就在房间里面,只是似乎已经好久都没有说过话了。”
老妈子一边把付镇往里面迎,一边说着花娘的情况。看得出来,这人多少对花娘也是有些感情的。毕竟花娘为人处事一直都十分不错,得人信赖也是应该的。
刚走到楼梯处,老妈子突然就停了下来。平时她们可是从来都不敢抬头看付镇的,但是这次,却突然停了下来,用不知道什么样的眼光一直都盯着付镇。
“七皇子,在你上楼之前,我还是有些话想和七皇子说一下。花娘一直都是尽心尽力地对七皇子的,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任何的名分。但是七皇子做人也不能太过分了,花娘毕竟只是一个女人家。过去花娘不在,王妃把云娘安排过来接管陌香坊就算了。现在花娘回来了,那云娘却在隔壁开了一个什么醉仙楼,把陌香坊的老顾客都抢了去。这算是哪门子的事,而且很多人都以为这云娘是有七皇妃在后面撑腰,这不是摆明了陌香坊过不去么。这要是长此以往的话,这陌香坊只怕都要倒闭了。”
老妈子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都一口气说完了,付镇神情地冷漠地瞧了她一眼,别的,什么话都没有说。
老妈子也没有非要七皇子给出个什么回答来,因为知道花娘不会把这些事说出来,所以只能自己帮忙。至于别的,她能帮忙的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如果有什么惩罚的话,那她也是认了。
“七皇子,花娘就在这个里面,还请七皇子不要告诉花娘老奴说了这样的话才是。”
说不怕,但是心里到底是怕的。见没有得到付镇的回应之后,老妈子还是识趣地自己退了下去。
房间的门微微掩着,但是还是能够看见里面的人。单薄又孤单的样子,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听到开门的声音,花娘也没有回头,十分清冷地说了声:“我说了,没什么大事不要过来找我。”
这样冰冷又疏远的声音,是以前付镇从来都没有在这个女子身上见过的。在付镇的印象里,花娘似乎永远都是言笑晏晏,从来不曾与任何人动怒与发火。真正有气魄的人是不需要用愤怒来狐假虎威的,所以花娘一直都是比男子还要有魄力的人。
“是我!”
传入花娘耳中的,是付镇低沉的嗓音。花娘心中为之一颤,闪过一瞬间的激动。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偶尔,花娘也会夜行潜入王府,但是每次见到的都是付镇和杜月荷两个人恩爱如诗如画的场景。看了,心会痛。只是不看,心里又会思念。
“王爷坐吧,花娘去给王爷沏一杯茶。”
花娘起身,打开柜子,里面的茶具已经堆了一层厚厚的灰。若是以前,这些东西她可是会每天都亲手洗的干干净净的。但是现在,自从付镇上次和杜月荷离开之后,她便再也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了。
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但是花娘知道付镇爱茶,又格外喜欢这套茶具,所以准备去叫人来洗,付镇及时出声拦住了她。
“花娘,我刚刚才从茶楼过来,不用特意给本王泡茶了。坐下吧!”
花娘听着付镇的话,里面几乎也没有一丁点的笑意和愉悦。就像偶遇的两个陌生人,付镇都不愿意施舍出一个笑容来。
“醉仙楼是怎么回事?”
付镇从来没有插手过花娘的事,每次若是有需要知道的,也只需跟她说一声便可。但是看到花娘这副挫败的样子,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愧疚。
付镇知道那醉仙楼的云娘是杜月荷的下属,若是真的因此而让陌香坊难以生存的话,付镇也不可能不介怀。
“王爷知道的,各行有各行的竞争。我们也不例外!过去,这陌香坊是全京城最大的青楼,多少人都在虎视眈眈。不过那云娘有两把刷子,知道她们斗不过我,索性把那些小点的地方全都买了下来,该遣散的遣散,该留下的留下。如今醉仙楼的女子,已经和陌香坊不相上下了。”
既然付镇都已经开口问了,花娘再怎么说曾经也算得上是付镇的知己,又怎么会傻到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故意在他面前去隐瞒。
“都是云娘做的?”
付镇起先还是不相信的,毕竟云娘接触这行才没多久,而花娘几乎已经是做了十几年了。从一个小小的丫头蜕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绝对不是一蹴而就的。
“王爷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呢,云娘在这方面几乎是天才,而且又故意打压陌香坊。只怕过了几年,我这陌香坊也是无处可藏了。”
几日不见,付镇只发现花娘的语气越发地哀怨起来,和以前那个神采奕奕的女子是截然不同的样子。
见付镇还想继续打探这件事,但是花娘却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好不容易来一次,又何必,为了这些小事伤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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