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荷突然收到一个信封,那自己分明是乔二娘的。
上面写着:二娘安好,小姐勿念。出走匆匆,二娘没有来得及告诉小姐,先前已经查到了二皇子的几个军火点。若是将此事告知皇上,想来一定可以推翻二皇子,小姐和王爷从此也可以无忧。只是小姐一定要注意董府,董府和漠北似有牵扯。二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有生之年,二娘都感激小姐曾经的相救之恩。
这的确是乔二娘的信,从西域再到中原到京城,历经层层才到了杜月荷的手中。上面的落款已经是半月前的,原来竟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上面明确地标明了那几个军火点的位置。
原本只要等到付镇一回来,杜月荷就打算清楚地和付镇说清楚。
可是看到那个疲倦的身影出现的时候,杜月荷突然有些不忍心说了。这些日子,他已经形容憔悴了不少。就算杜月荷每日都给他炖了许多滋补的东西,也许因为心事太重,所以都不见得有什么效果。
“夫人,你可是在想为夫?”
付镇每次见到杜月荷的时候,都故意表现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杜月荷也懒得去拆穿他。只是时间久了,她倒越发地心疼起他来。
“王爷,你还记得我们当初成亲时候的模样吗?”杜月荷想起曾经自己和眼前这个男子水火不容的模样,如今竟然能做的如此和平相处的样子,这绝对是一个奇迹。
“记得,你说为了利用本王才嫁进王府。但是本王倒觉得,你不用利用我也一样能绊倒杜府二房。”付镇无奈地笑了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庆幸。
杜月荷当初如果没有嫁进王府,肯定也会想到别的办法。付镇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她唯一的棋子,倒也庆幸她从那些棋子之中挑选了自己,并且还有了孩子。
杜月荷突然伸出手顺着下颚抚摸上了付镇的脸颊,这张脸还是一样的通透如玉,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此刻头发有些凌乱,墨发随风随意地披散在后肩,有种别样的妩媚和妖娆。
“王爷只记得我是利用王爷,难道王爷就忘了曾经对我各种无赖吗?臣妾今后要是落下了病根,一定要王爷以前气出来的。”
杜月荷嗔怒,吓得付镇赶紧笑着赔罪。
“好了夫人,本王以前欺负了夫人,现在不是一直都在还么?你看,你都在我身上坐了这么久,也怪了这么久,不妨就忘记本王以前做的那些事,原谅本王如何?”
付镇笑起来十分好看,杜月荷再想任性,也该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杜月荷已经忘了自己以前究竟是怎么喜欢上这个王爷的,只是发觉现在已经完全离不开他了。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不论是他人前的放荡不羁,还是身后的干练谨慎。这一切,杜月荷全都见过,也全都爱不释手。
付镇于她而言,早就已经不再是任何的棋子,是她想要厮守一生的人。
“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本王怎么觉得你哪里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我这就去叫大夫来。”
付镇看着杜月荷反常的模样,赶紧将她从身上抱了下来,打算起身去叫大夫。情急之下,早就已经忘了杜月荷自己就是比大夫还要优秀的大夫。
女儿家的心事本来就难猜,杜月荷不过是因为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付镇出事了。而今天一大早醒来的时候,床边空空的,付镇早就已经不见了人影,让她一整天都觉得自己心里就像被什么堵着刺一般。
“没事,只是昨日在梦里突然梦见王爷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早上起来又没有见到王爷,所以心里有些害怕。”
付镇将杜月荷搂得更紧了一些,心里说不尽的心疼。不管杜月荷再人前再怎么处变不惊,处事有度,还会武功,可是在他眼里,她始终不过是一个柔弱的需要保护和呵护的小女子而已。
想到昨夜杜月荷被噩梦吓醒,又不敢吵醒自己的样子,付镇暗中自责,竟然没有发现她的动静,简直该死。
像是想到什么,付镇突然开口说道:“月荷,本王要出门几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门,有什么事都等到本王回来。”
两个人的动作十分的暧昧,杜月荷岔开着双腿就这么坐在他的腿上,付镇已经有了异样。可是又不敢冲动,万一做出什么事来,伤了孩子,可就不好了。所以此刻付镇只能提到别的事情来抵消这样的念头。
杜月荷沉默了一阵,她不知道昨晚的梦究竟是好是坏,只是知道现在付镇真的跟她说要出门。一股不好的预感就这么涌上心头,喉咙有些发干,胸口十分的难受。
所有的不安和害怕一瞬间袭来,付镇感受到了她身上突然降下的寒意。付镇不想离开,可是花娘,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不得不救。
“一定要走吗?”杜月荷害怕地开口,她想要他留下,可是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因为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地离开她身边的。
“月荷,有人来信说如果我不去,他们便会对花娘不利。你会体谅本王的对吗?花娘是本王的知己,这些年帮了不少的忙,本王不能丢下她不管的。”
付镇说的动情,听在杜月荷的耳里,却多少有些讽刺。不管付镇和花娘再怎么清白,可是花娘终究是别的女子,自己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要丢下怀孕的她去寻找。任何女子听见这样的话,心底只怕都无法接受。
“王爷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便去,你知道臣妾不会阻拦你的。”
付镇知道,杜月荷也知道,只要他说出口的事,她都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的。只是心中那抹隐隐的苦涩还是让她有些难受,或许是怀孕的人都比较敏感,杜月荷只能这样想。哪怕给了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解释,杜月荷还是觉得自己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矫情了,以前分明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