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在白邬出现的时候,杜月荷也转身回头,两个人就这样隔着一片水域四目相望。
“我们曾经是不是见过?”
白邬突然看着杜月荷的双眼问道,脸上泛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白邬其实也是长的十分好看的,只是那张脸太过邪魅,让人害怕。
“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兵,怎么能有机会与漠北的王上相见。就算有,可能也只是在战场上有过一面之缘,而小的恰好被王上给记住罢了。”
杜月荷不带任何感情地回击着白邬的话,眨动的眼睫毛却将白邬的眼神死死地吸引住了。
“不,本王不是这个意思。也许,也许是我记错了。只是觉得你的眼神和一个旧友十分的相似,不过她现在已经死了。她叫董期宛,本王曾经年幼的时候跟着父皇去过一趟京城,无意中见到了那个女子,她的眼神,本王或许一辈子都难以忘记。本王并非有意调戏,只是觉得真的很像。”
白邬说的很动情,但是杜月荷连看都没看一眼,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小时候见过白邬了。又或许真的如白邬所说的那样,他们曾经也是认识的,但是杜月荷记得曾经前世的时候被人所害,丢失了其中一部分的记忆,可能这白邬刚好就是那记忆里的一部分。
见杜月荷如此的冷漠,两个人竟然显得有些尴尬,白邬又笑了起来。
“你很不错,能够在本王还有西曜王和东宁国主三方护卫的眼皮子底下逃进来,本事不小。不过现在被本王发现了,你以为你还能离开这里么?”
白邬眨动着漆黑的眸子,那深入潭水的眼眸仔细地打量着杜月荷,似乎连每一个角落都不打算放过。
“是吗?王上刚刚在和西曜王东宁国主争辩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我,但是却没有将此事告知他们。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联盟?还是漠北王你别有所求?既然如此的话,向来漠北王也绝对不会将这件事声张出去的。”
杜月荷已经转过身将,将拷在付镇身上的链条一个一个全部取了下来。白邬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也不去阻止,嘴角扬起一个刚刚好的弧度。
杜月荷就这么目中无人地将付镇从水牢之中救了出来,搀扶在自己瘦弱的身子上。
“你和董期宛是什么关系?”
杜月荷和白邬擦肩而过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白邬突然没有来由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没有关系!”
杜月荷甩下这几个字就走了,白邬并没有追上来。但是她的行踪还是被人发现了,其余两邦纷纷出动,誓死不打算放过中原的任何一个人。
杜月荷看了一眼四方,到处都是他们的人。灯火照得她无处可逃,而且她知道自己现在就在白邬的视线之中,所以迟迟没有让魑魅魍魉出现。到时候要是真的一网打尽的话,付镇就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了。
“跟我走!”
白邬一身白衣负手而立出现在杜月荷的面前,看着她平静地说道。
杜月荷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真的一路跟着白邬走了过去。付镇压在她的身上让她走起来十分的吃力,白邬也会回头看一看她的样子,但是却没有一次出手帮她。
“你和七皇子是什么关系?”白邬再次开口问道。
这次,杜月荷却迟疑了。她该怎么回答,说没有关系么,她说不出口。说自己是他的王妃么,肯定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白邬像是看穿了杜月荷的心思,笑着说道:“本王知道你是女儿身,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你不用掩藏你和七皇子的关系,本王如果想对你做什么的话早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
“夫妻!”
杜月荷这次没有经过任何的迟疑,脱口而出。等到她反应过来去看白邬的反应时,却见白邬脸上那一抹笑容突然消失了,脸上露出一抹忧伤,和这安无边际的黑夜笼罩在一起。
“这次,本王放你一马,就当还了当年董期宛的一个人情。本王虽然不知道你和董期宛究竟有什么关系,但你们两人之间,肯定不简单。你不愿意再说,本王不问。只是下次相见,本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白邬把杜月荷带到了一个连杜月荷都从来没有发现过的地方,这里没有任何的防卫。若是大批人出现的话可能会被发现,若只有几个人逃跑的话,却是很难轻易被发现的。
“这个地方,以后本王会派人驻守,你这么聪明,可千万别想带人从这里攻进来,后果绝对让你得不偿失。不过,是本王多虑了,你和董期宛一样不是寻常的女子。行了,你走吧!”
白邬连着提了好几次董期宛,杜月荷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她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自己究竟和白邬有着怎样的联系,为什么他会一眼就将自己和董期宛联系在一起。
这些谜团让杜月荷感到一阵心慌,只有看向怀里的人的时候,才会让她感觉到踏实一些。
白邬看着杜月荷搀扶着付镇一路离开,对于白邬来说,他虽然对于自己的族人对于西曜东宁有些不择手段甚至残忍,可是对于付镇却是没有想过用这样的手段,他想要真真正正地和付镇一较高低。
尤其,尤其在知道了这个和董期宛几乎有着一模一样气质的女子是付镇的王妃之后,白邬心里的那股斗气越来越盛,越来越急促。
杜月荷一路拖着付镇往军营走,漠北族的军营里早就已经乱成了一团,漫天的火把和人群来来回回地穿梭。
“王妃,你太累了,我们来照顾王爷吧!”
夜魑看着杜月荷这么吃力,心里有些于心不忍,便上前请求帮忙道。倒是被杜月荷一口回绝了。
“你们退下吧!”
她想自己抱着他,只有自己抱着他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