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清浅因疼痛过度而昏厥过去。柔心惊得连声呼唤:“公子!公子醒醒!”
“这样也好!他就不知道痛了!”药翁拿起了木签将公子清浅的腿转圈固定好。然后他掐住了公子清浅的人中穴。公子清浅才缓了过来。
“公子!好了!”柔心落下了心痛的泪水。
“你该为我高兴才是!”公子清浅苍白的嘴唇微微蠕动着发出微弱的声音。
“别高兴的太早!这要看你的骨骼愈合的程度,就算是长好了,也不一定能回复如初!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药翁的话使得大家稍微愉快的心情顿时被泼了一盆凉水。
“需要多长时间?”炫飞紧张地问道。他的手因不安而紧紧地握着拳头。
“康复的快得三五年才能完全好!这期间不能再受任何伤害了!”药翁嘱咐道。
“怎么这么长时间?”炫飞虽然不会治疗骨病。但是他最起码懂得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俗语。
“他的腿骨不但断裂,而且碎裂的很严重。我想除了我,没人能接的上了!”药翁收拾好药箱去给公子清浅配内服之药了。
大家知道药翁所言非虚。他们看着公子清浅都默不作声。
“三五年不算长!总比一辈子不能走路好多了吧!”公子清浅开解大家道。
“嗯!”柔心擦了擦腮边的泪水给公子清浅盖上了他的斗篷。
“我炫飞反正也没事儿!”炫飞躺在了公子清浅的身边。
关世勋听了炫飞的话很受触动。他默默地走到草庐外去帮药翁熬药了。
柔心解下自己的斗篷盖在了公子清浅和炫飞的身上。
夕阳西下,草庐内放置了火盆。
公子清浅在柔心的帮助下坐了起来。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映衬着他的凤眸格外的明亮。
“喝了这汤药,疼痛会轻一些!”药翁不得不佩服公子清浅的毅力。骨痛钻心,寻常人是受不住的。
公子清浅喝了汤药,他觉得自己暖和了许多。
炫飞还未醒。柔心将山薯分给大家。药翁常吃的食物都是他亲自种出的。他的孙儿陆喜每次来都带盐巴和米粮。
药翁和关世勋挤睡在榻上。柔心便睡在了公子清浅的身边。
半夜里,炫飞被冻醒了。他悄悄起身寻找吃食。
公子清浅因为腿不时地疼痛而睡不踏实。炫飞起身时,他便睁开了眼睛。
炫飞将火盆拨亮,然后他将凉山薯架在火上烤了一会儿才吃下肚子去。
“这什么鬼地方?这么冷!”炫飞嘟囔着在火盆边烤着火。
“也没有多余的被褥!要不你将这被拿去盖吧!”药翁坐了起来。
“算了吧!把你冻坏了!我还不得挨骂?”炫飞挤靠在公子清浅的身上,盖上了披风。
公子清浅不喜欢和别人同床。现在倒好,一边一个,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安眠了。
父亲不知怎么样了?大哥一定会发现那死的不是我!父亲应该不会有事!公子清浅自我安慰地想着。
京城海侯府并不平静。海侯爷以病重为由未去参加新皇的登基大殿。二皇子心中恼怒,便以莫须有的罪责将公子清城的礼部官职连降两级。
谢府的谢含也称病未去,二皇子亲自到他的府上问罪。
谢府所有人都被赶到谢含住所的庭院之内。谢含身穿中衣,持先皇御赐宝剑走出屋门跪在新皇面前。
二皇子看着手举宝剑擎于头顶跪在自己面前的谢含气得直哆嗦。
“谢卿这是何意?难道要我以先皇赐你的宝剑杀了你不成?”二皇子的眼里现出了狠厉之色。
谢含依旧低首,一言不发。他的孙儿谢星在他的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襟。
“既然谢卿有此意,朕便成全于你!”二皇子移步上前,缓缓地抽出了谢含手中的宝剑。宝剑一出,寒光四射。二皇子的眼睛被晃得几乎睁不开。
谢家跪在谢含身后的一众人皆低声啜泣。谢含挺直了身子丝毫不畏惧。
“请皇上深思!”二皇子身后的梁子成躬身施礼劝谏。
二皇子的剑缓缓地举起,然后快速落下。谢星吓得大叫一声闭紧了双目。一缕灰白色的长发飘落在地。
“咣当”一声,宝剑被二皇子掷在谢含的身边。
“爷爷!”谢星抱着谢含的后腰放声大哭起来。二皇子带人扬长而去。
“你是谢家的子孙,当有谢家的骨气!去静思堂闭门思过!”谢含拾起先皇御赐的宝剑站起身来。
“是!”谢星抹了把眼泪向院后走去。
“一个九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您就原谅他一回吧!”扶着谢含回卧室的谢乾替儿子求情。
“谢家不比各大家族的势力,但我们有的是忠义和骨气!海侯爷的二儿子在狱中惨死,他怎么会去参加皇上的登基大典?皇上忌惮海侯的威望,要拿我们谢家开刀!我若不这么做,谢家危矣!”谢含叹了口气。
“那您为什么不去呢?”谢乾对自己父亲的做法甚是不解。海侯不去,事出有因。其他各大家族的代表虽然有的老人未去,也派了族里能干之人前往。谢府却未去一人!
“他做不稳这江山!”谢含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喃喃道。
谢乾听了睁大眼睛看着曾经京城的第一人的父亲。公子清浅已死。三皇子和她的母后被软禁在废弃的宫殿里。难道是远在边关的七皇子?
京城公子瑾阑的府邸门前车来车往的好不热闹。
公子瑾阑已经拜相封侯。前来祝贺的王公贵族络绎不绝。但是公子瑾阑只是令途安接待,他并不露面。
此时的公子瑾阑正站在窗前看着书房外的一棵大树沉思。远在边关的七皇子并未回朝参加新皇的登基大典。
七皇子骁勇善战,手握重兵镇守边关。他要是哪日生出不臣之心,随时都可以率兵直取京城。
现在的朝堂不稳,大臣们都在观望。海侯和谢府明显不支持新皇。董府和右丞姚家保持中立。
季家、严家和许家是二皇子司马诏的有力支持者。二皇子不听公子瑾阑的劝告,放逐了爱和稀泥的王大人。王家自然不会支持他了。
新皇司马诏重用以梁子成为代表的寒门士子,惹怒了各大家族。他们联名上书劝谏皇上用人需谨慎。司马诏对此却不理不睬。皇后严氏劝他考虑一下世家大族的利益。司马诏却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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