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幽幽,风吹蟋鸣,老人蹙眉低语,“一诺如岳”的古朴牌匾,似诉说着沧桑过往。
“二十年前,是我负了你,这笔债…怕是还不清了。”
那一日,江宁的天格外阴冷……狭长的密道内,愤怒、咆哮,呐喊声,刀剑相向,躺下的那双双迷茫,不甘的眼睛……
“为什么?我们可是兄弟,你居然,你居然要杀我!”披发落肩,面色苍白,青衣男子一手护住身后的妇人,还有她怀中的婴孩。
那年,风花雪月,那群人,意气临天,誓与年华。可,终熬不住那日的到来,是帝王的无情,一纸反书,摧毁兄弟的盟约。
“哼,我还要问你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做?”一身殷红鲜血,眼前这人,每一步都走的煎熬,手中长剑,一次次都不忍挥出。
“哈哈,哈哈,咳…三弟,这是我最后唤你一声。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他李家的阴谋,还用问嘛。”仿若嘶吼,李家那两字,格外的切齿。
李家的阴谋,这不是自己要的答案,“不,老六他不是这样的人!”
“孙长丰,够了,你是瞎了还是聋了?维护他做甚。李昇那老东西,死有余辜。可笑,到死也想拉我万家做垫背,做梦!”
“……”
“李叔…这是上辈人的恩怨,你为何总……罢了,万兄,你我兄弟之情,一刀两断。从此,还是不要再见。”孙长丰突然转过身去,长剑拖地,留下一路的尸体,其中还包括追杀万家的蒙面杀手。
望着那白衣长剑,斩断昔日恩情,谈何容易。“噗。”一口心血喷出,“长丰,你和长空,都是我最好的兄弟,哪怕我不再是我。”
……
“哎。”一声轻叹,孙氏老人便是孙长丰,年华不过五旬,红尘往事却浸染了他如霜的长发。
孙长丰晚来育子,膝下孙立清,孙家也并非这公子哥般书香门第,相反,是当地唯一的武学兼商世家。
“阿翁,少爷还未回来吗?”
话音刚落,门外走进一道身影,“少爷被韩公子邀去府里做客,今日怕是不回来了。”
“如此也好,夜深了,你们也歇息吧。”
然而,“咚咚咚。”一连串叩门声打破了寂静,“去看看,何人来此。”
“是,老爷。”
门外灯火通明,皆束甲执刃,是江宁府兵,为首一人,便是知府林骜。
“见过大人,不知何事?”孙长丰见是林骜,错愕不已。
“老叔见外了,此地不是长叹之所,跟我来。对了,你们各自去准备吧。”林骜一把扶起孙长丰,在对方疑惑的表情下,带去内堂。
“你们是谁?”孙长丰一指尾随进来的陌生面孔,林骜带兵前来,估摸此事不简单。
“白衣剑,孙长丰?”一个慵懒的声音在青年嘴边响起。
“哦?可是知府大人……”
青年摇头打断孙长丰的猜测,“非也,是他告诉我的。”
“孙世伯,家师郑长空。”一顿哭腔,小天一路压抑的情绪还是没忍住,郑长空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
“长空,你是长空的弟子?那小子怎么没来,多少年了,他倒是没忘我这老哥哥了。”孙长丰哈哈一笑,一扫疑虑。
但是,他又不得不接受下一刻的悲伤,“你说什么?死了,死了?”
生前几兄弟,一杯绿酒山河饮,身后眼云烟,一枕黄粱故人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