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阳之火醉我心,入口香醇,润我舌。吴越美酒,唯指东乡。”东府,绍兴酒,赵元佐抿了抿嘴,闭目回味。看着毫不作态的赵元佐,钱裕兴再为其满一酌。
“都说宋人多风雅,酒不过三杯,便是意气风发,江山指点。楚王懂酒,干。”钱裕兴掩面一饮。
“哈哈,风雅之辈如过江之鲫,不足道哉。你吴越皆豪士,奉承的话大可不必。今夜相邀,我相信不是在这乏味的饮酒而已,请明言。”
仔细打量这赵元佐,和前些天的跋扈判若两人。眼下如此镇定,就连王子希都十分诧异,“两位殿下慢饮,臣告退。”王子希估摸着没自己什么事了,便先行告退。
“现在就你我二人,说吧。”
“不,不,我正在等楚王,你,自己先说。”钱裕兴就跟没事人一样,好像自己是对方邀请来一般。
“莫名其妙,本王应邀而来,你这是存心戏弄我不成?”赵元佐面露不悦,微微摸了摸食指处,先前的账还没找你算呢!
“楚王既然放不下颜面,那我就只好如此了。楚王为何而来?”
“废话,持吴越王降书而来。”
“何故杀我守将?”淡淡一笑,钱裕兴放下酒杯。
“哦,今夜可是问罪于我?可笑,杀便杀了,我为宋主,彼为臣,岂不尊诏?”赵元佐别过脸,嘴巴硬生生吐露出杀机。
“好个你为宋主,我为臣。若是尔等有此心志,那燕云十六州,丢了也不可惜。”钱裕兴自顾自痛饮一杯。
“嗯?你这是在取笑我吗?”
钱裕兴摇了摇头,“君非燕雀,岂无他志?”
“何意?”赵元佐有点看不懂钱裕兴的意图,“他到底想要干嘛?还是有话对我说?”
“少时有志,随太宗征讨四方,而今浑浑噩噩,暴戾自弃,何解?”
钱裕兴似乎看穿了赵元佐,也不等对方开口,自顾自说,“二皇子城府极深,为人毒辣的一面倒是深受太宗喜爱。而你,步步相反,终究不是其对手。与其掩饰自己,倒不如避开这深宫,去寻找自己的天地。”
“你。。。哈哈,阁下太抬举我了吧。吴越,岂能容下二虎?”
就是这一瞬间,钱裕兴饮酒的姿势微微一停,深深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倒有自己的一丝身影。“看来,这几年,世人都被楚王殿下欺瞒了。如此甚好,这也是家父为何信你的地方。”
钱裕兴也不再提赵元佐杀人一事,心理默默盘算着什么。
“哦?”赵元佐颇为诧异,貌似被看穿了,到底是哪里出了破绽?
青年王子认真地打量起钱裕兴,“心思缜密,看不出端倪波澜。这样的人,若是做不了朋友,可千万不能成为敌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