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不急不燥,认真仔细清理完外面战场,换下前锋,以生力军再次压逼。
黑头兵无力再战,直接退入洞口,洞口有矮墙,堵上缺口,洞口一片阔地,官军也没可奈何。走的稍微近点,便成了天理教弩手们的靶子。
北大营各级军官轮番过来看过,撤后商讨攻击方案。
站在土匪们的角度考虑问题,现在无非就是死守或者逃跑。
死守不过是早死晚死的问题,官军们倒有耐心耗着。
要是逃该怎麽办呢?
很多人都剿过匪,异口同声:走暗道!
领军都统极为理智,立刻下令洞口停止攻击对射,轮流休息。
回头对一个瘦弱的军官:你的看法?
这位想了一下:派几个人抬我到山洞的山顶,我查看一下山势,我是找不出暗道的位置的,但排除洞口,我能划定暗道大致方向可能范围。
又一个人出主意:用火攻吧!烧不死,至少能熏死他们,襄阳大营有过这样战例。
决心立下,十几个人立刻护卫善观地势的军官上山。
一个连立刻砍伐树木藤条,可喜是旁边一小道观里居然存了不少菜油,看来当初香火不错。
洞里黑头兵首领忧虑。
那个逃出的大豪却笑:大哥无忧,只要撑到天黑。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
黑头兵首领苦笑:你如何这般乐观?忘了请教老兄的贵姓了?
大豪笑笑:免贵!我姓田,有个外号叫田鼠!
田鼠很胖,他在地上抓吧灰,一拍手:洞内有风。自然别有出口,天黑大家逃了便是。兄弟我胖,麻烦首领安排我歇一下,晚上开路的时候,不要丢下兄弟就好。
黑头兵首领无奈地一笑。
这处洞窟极大,还有不少旧式武器,有的放了太久,已经朽烂,大部分修理一下还能使用。
他叹了口气,安排好洞口轮换,自己靠着墙,闭目养神,有些难过。
才过不久,有人踉踉跄跄地来报:官军放火了。
他起身:慌乱什麽?我去看看。
北大营当真人才济济,这么一会就造出一架极为简单的抛石机。
非常小,抛得不是石头,而是树枝做的藤球。
洞口顶上二十几个士兵也在忙碌,预备从上往下。不过现在还是主要和对面抛石机那边一起互相校正,保证把抛石机挪到能够直接抛入洞口的位置。弩手们也开始压制,保护抛石机。
不多会洞口外墙阔地,二十几个藤球滚的到处。但也有五六个藤球越过矮墙穿入洞口了。
一个藤球浇上菜油,点着了,带着烈焰穿过。
抛石机筐已经被水浇透,不拍火焰,几十个火球扑来进来。一开始投的不快,黑头兵还可以抱着火球投出来,投的快了,温度上升,忽然爆燃,黑头兵身上起火。
众人唉叫一片,有人跳出洞口,滚地,被官军弩手毫不留情射杀。
剩余的人往洞深处撤。
洞顶的士兵立刻推下一头挂绳一头点燃的木捆。
底下拿着长木杆,挑着往洞里去,打个招呼,同时松手。不过多少时间整个洞口就被柴堆堵死,不过火焰倒反而小了,都是烟了。除去二十几个人留着看守。
其余人除了伤员,却开始漫山寻找。那位看山势的军官画出了大致方向,建议看哪里冒烟,就立刻堵死。
结果山上冒烟的地方有好几处,有的只是岩石缝隙,用土就压死了。有一个狗洞大小的出风口,砍了树枝先垫好,再压上了土。
在瘦若军官画的重点方向,发现暗道,是有几个土匪爬出来了,但都被射杀。此后再无人出来。
此后过了三天,北大营在西府验功人员的一再催促下,不得已打开洞口和各处通风,吹了半天风,才进去。
结果里面如同地狱,人的骨骼尚在,肉几乎全化了。
但更出奇的是洞里居然又抓了一个毫发无损的活口。
后经本地人辨认,为江湖大盗,盗墓出身的田鼠。
为求活命,田鼠自称首相吴再从的家人,国舅图也的军中结义兄弟。
因此没在山东本地和那些土匪一起处死,拖了几日后,由山东公干的两位神捕亲自押解进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