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七大惊:老邢!你可不能执法犯法啊?
老邢一撇嘴:谁说我要干了。老索,给他讲讲道理!
老索咳了一声:贤婿啊!把你的脸弄花了,这呢,只算轻伤,就算岳父我亲自打这个官司,也最多能弄回十块银元的赔偿。
要是反过来,也就三块银元。
他咳漱一声:我出钱,一刀一个银元,打官司免费,谁替我干。
我!我哦我!
小警察们一拥而上。
马七绝望无比,愤怒威胁:要把我脸划了,我就不娶胖妮了。
老邢大骂:都给我滚开,吃相这么难看,以后谁还出高价啊!老索!您说话!
老索大方,掏出五块银元:谢谢大伙了!把马七摁好!这五块在太白楼,两桌也够了。老邢你带着兄弟去吧。化哥儿,借支笔。
写下文书:马七!摁手印!
马七不摁:你写的啥?
廖化给他念了一遍,大意如下:马七自愿娶胖妮为妻,以全部身家为聘礼。如果反悔,财产全归胖妮。如果成婚,这些财产和老索的陪嫁作为胖妮的婚前财产带入马家。
马七觉得不对劲,老索不管他,直接摁好。又请大家作见证,大伙吃他的嘴短,人多都不负责,都摁了手印。
就连马九也摁了,一是小方觉得好,马七该成家了,二是老邢嫌太白楼酒菜贵,把五块银元给了他,让他包办两晚的外送席面。第三老索的三个大肘子也白给了他。
这才把马七放了。
廖化给他解释:七哥!现在您是净身,钱没了!要是不娶胖妮,您身上的衣裳,老索都不会给你留的!
马七哼哼两声:该死的老索,咱们走着瞧!
老索听见了,给老邢说:咱们混衙门也有年头了。见的人不少吧?有的人那,真是贱骨头!
老邢点头:老索哥高见!你慢走!唉,索爷掉地下三块银元,谁捡了是谁的了!
一帮人忽地一下扑过去抢钱,另一半人猛然扑向马七。
大伙晚上都喝了点,一会就互殴起来了。
马七满脸是血:他南岸啊,三块银元为啥划了七刀?
廖化给他上药:没事!刀口挺浅,最多留疤!
马九和章大力劝:没事!男人活的是本事,长得俊有啥用?
马七:狗屁!我就活一张脸了。死老索,我给你没完!
话虽这么说,气势早就没了,气狠狠地回家了。
老邢把那三块银元没收了,改天大家在一起聚餐。他也安排一下,回家去了。
他奉养母亲,一进门就看见堂屋里,老五在喝茶等待,一直没有机会细说。
两兄弟关上门,合计。
刑不下:一共找了三家。一家,你不熟,就是当初那个顶了化哥儿京兆公官大学的那家官宦,据说在外面要走下坡路,想回头在家乡打牢根基。一家是咱们老街坊老相识,就是现在闲置的那位丰言副局长,今天他自己听到消息过来的,这么多年呢,头回这么客气。最后一家是嘉祥局那边的,他们没钱,得和金乡局的合伙。不过,三家都没还价!
老邢摸着嘴巴:卖便宜了?!
刑不下:是啊!按往年,大家都是熟人,那起码也得叫十还九,中人三成,反扣五厘。今儿奇怪!不过咱们得立马定下,明天就得出售。再晚,就错过行市,砸手里了。
老邢:我先说一句,金乡嘉祥那边不行,不说谋大事不谋于众,就他们砸锅卖铁买下了,以后在济宁是个啥吃相,用脚丫子也能想得出来啊!
刑不下:我也这么想,而且我觉得他们不见得明天能凑够钱,听意思,还想先欠着。我想卖给丰言,咱们比较知道他的底细。那家官宦当官时间太久,几乎不懂人情了,我怕出事。
老邢想了想:行!不过有一个人头,得平价卖给接庄的老王!他算老兄弟了,大家互相帮衬吧。
刑不下:行!不过这样有点小店,不够磊落。我觉得要么送给人家,要么还得收高价。
行!那就送给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