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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院,梨禅和武侯都没回来!
一看对面,乔布什伸出头来。
廖化问:见我们的人了吗?
乔布什摇头:刚睡醒,不知道?吃饭吗?一块去!
廖化和他一起去食堂。
乔布什是广东潮州人。广东人好赌,他老爹是个放高利贷的。因为很多人输了钱后,立马跑路,下南洋,所以风险很大。
后来,这些放高利贷的就联合起来了,大家风险共担,放的时候,大家都出分子,不至于跑了一个,就把放高利贷的也放到了。
后来,连负责收数的都专业化了。
乔布什挺聪明,学上的好,只不过那地方大家不爱上学当官。
一会,他爹放出的债收回来了,现金全叫合伙的分了,他爹晚到了一步,只分到了一个京西学院的录取名额。
合伙的人还都说他占了便宜,债主花了好多钱买的。
老乔那肯吃这个亏,最后大家补给了点钱,好说歹说才算完。
老乔就安排小乔去上学了。
老乔给他说:好好上!毕了业,回来当个警察,咱们自家开个赌馆。这些白痴,老乔是让人家沾便宜的主嘛?
小乔来到北方,非常不适应,也没见过雪,也不会说官话,也吃不过米饭。
好在他们屋老大王志是班长,对他很照顾,也就慢慢适应了。
进了食堂,两人就分开了,小乔吃饭挑剔,廖化则比较粗泼,不挑剔。
吃过饭,回了宿舍,还是一个人没有。
廖化独坐,今天太多的事,一幕一幕地在脑海里翻过。廖化恍惚之间,又到了蓝月之下的沙漠,空无一人,除了不远,就是那座宫殿。
廖化抬起左手,手心向自己,屈指成拳,默默念道:六道皆幻!谨守本心!破!
脱出幻境。
幻境之中,那个红巾女子走出宫殿,看着廖化刚刚站立的地方,喃喃自语:你到底是谁?
她又抬头看看天:今夜出去看看。
脱出幻境,廖化又静坐了一会,现在睡实在有点早。他也不想点灯百~万\小!说,
于是,他走了出去,和几个同学打打招呼,漫步来到大操场,沿着跑道慢慢地走。
在他的前面,教授胡膏和一个年轻人也在散步。廖化一看那个年轻人的形态,就基本能够判断,他是军人,走路挺腰拔背,每步踏出的距离都一般远,只不过照顾老胡,频率慢而已。
肥六和胡药又跑过来了,看看操场上人很少,廖化取了棍,投棍遛这对狐朋狗友。胡膏看了看这边,笑了笑。
对身边的年轻人说:古风,你瞧!今天我可能早点睡了。那个饶舌的狐狸今晚上累得不轻。黛玉怎么样了?
古风回答:还是老样子,多愁善感的。老是忘不了宝玉。
胡膏叹了口气:不说他们了,你换了新衙门了,同事们还好吧?
古风:自打父亲一家被发配到兰州,不到三年。我已经换了五次差事,受尽冷眼。
军中不留,枢密院武官处不给安排,让我去东府治安局,我这个正七品中,居然一直发配到派出所。
还好所长马前卒照顾我,给我找了个废院,让我住。要不然,我和黛玉就得睡街了。胡膏:古风啊!有的事你也该明白。你父亲出事,其实与马前虎没多大的关系。
咱们轨道局先从原先的东大营全体先从野战之军转为工程大营,又转为轨道局。
轨道由军用渐转为民用,管辖之权又西府转为东府。
每年朝廷开销巨大如流水一般,本来就容易招惹是非,偏又被卷入了东西府争斗的漩涡。
要说害你父亲和我们这大帮子,还真不好说谁是元凶。
马前虎是皇上给你父亲的帮手。
你父亲耿直,马前虎在京里沟通关系,实际出力不小。
至少,我没他那串上跳下的本事,年轻时娶的小妾,现在都能官居三品,差点当了辅相。古风也笑了起来:他还真是个奇葩!
胡膏笑了一阵子:马前虎晚饭前从京里来了。是被他哥派人压来的,今天住校长老云家了。老云叫我去吃饭,说是你们所长安排,找我安置他。我心里没想清楚,正好你也来了,就推辞没去。
古风一愣:您来安置他?
老胡:我也觉得奇怪,我现在就是个空桶子的教授,有官阶无职位的,连个看门的都安置不了,还安置他?我琢磨着,是不是轨道案要彻底结案了呢?
古风:那就是翻案了?
老胡:怎么可能?经办的各位大佬一个都没去位,翻案绝无可能!可能是上边,最后的主意拿定,事情也不那么热了,明细也搞清楚了,结案,不再继续追究过去。
古风: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老胡:要是上边拿定主意了,就是好事。你父亲和我们的境遇会好一点。
古风:可把马前送来是个什么意思?
老胡苦笑了一声:大概是警告我们两个的意思。这几年,我在京西写文章,出书,指桑骂槐,胡说八道;马前那小子在西城贵人所居之处,装疯卖傻,堵人门,冲车驾,下三滥的市痞行径干了不少。上边都装不知道,看不见。现在,要是真结案了,再闹就怕是要收拾我们了。
古风:胡叔,你和马前是朋友?我父亲可从没说过。
老胡有苦笑一声:我跟他可不是朋友!这小子有时聪明,有时颠的,当他朋友可倒了霉了。只不过,我和他都是你父亲的助手,我内他外,见不得人的事都是我们两个过手,大家栓一条绳上而已。
古风:那您帮他吗?
老胡:我敢不帮吗?不让他闭上那张臭嘴,上边烦了,还不得,把我和他一起发配到辽东或南海去才怪。
古风:您怎么帮呢?
老胡:不急,慢慢想!实在不行,就捏着软柿子老云想折。叫他傻乎乎地向上凑,还请马前的客。马前虎现在就是个无赖,明天,他就得找我救命!
两人边说围操场边走。
肥六和胡药又把长棍刁到廖化面前。
胡药吐出舌头,就地一翻,肚皮朝天:累死我了!不干了1
肥六呼呼地喘气,舌头伸得老长,趴在胡药身边也不肯再动了。
廖化把短棍放在一边,六根长棍互相搭着立起。抓起第七根长棍,闭上眼睛。
瞬间,他又再回到梨园门外。
那红旗指挥猛一挥旗,两个骑手提速,左手指着老门,喝令弩手:杀了他!
砰地一声,钢箭劈胸就将老门射翻!
廖化双眼一睁,挣出回忆,两步加速,挥起右臂,长棍出手。
他也不看出手的长棍,大步退后两步,取了第二根长棍两步加速,挥起右臂,长棍出手。
廖化忽然疯狂,大步后退取棍,大步掷出,最后一根长棍没了支撑,正要倒下,廖化引进在手,飞速掷出。
当廖化再次后退,挥手一空,再无可掷。他闭上双眼,抬起头向天,胸口不住起伏,眼泪却又流了下来。
幻境与真实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不停地转换,廖化难以自抑。
他想对月纵声长嚎,却不能发出声音。
幻境之中,那个红衣女子款款地走了过来,带着柔和的声音:公子,你是谁?
廖化动也不能动,再也不能脱出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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