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睿,救我!!”满眼迷雾中,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站在远处大喊。那是...
“姐!!”庄睿看清眼前人的模样,慌张地往她跑去。庄睿伸出双手,想要拉住她,眼看就要抓住她了,空中突然跑出一条蔓藤,缠上女子的腰,一把将她拉走。
“不要,姐!!!”
庄睿跌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女子消失在紫色的迷雾中。
“不要!!”庄睿大喊一声,从床铺中惊醒。床头铃铃的闹铃让他回神,原来是梦。
庄睿满头大汗,他摸了摸额头,按掉闹钟叹息一声,坐在床上。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这么多年,自从大姐失踪以后,他从来没有梦见过她。这是什么意思,她遇到危险了,等着自己去救她,这是不是说,她还活着?
这个念头一起,庄睿嗤笑自己,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庄睿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接听“什么事?”
“头儿,出事了!”电话里传来孙哲平焦急的声音,庄睿听完,二话不说,起床梳洗,下楼上班。
“什么情况?”当庄睿驾车来到案发现场,被害人的院子外面已经围满了人,警察拉开警戒线,将围观者隔离在外。
“死者俞正平,48岁,是个民工,丧偶,有个儿子,今年十二岁。今早邻居发现他家的狗死在院子外面,就来告诉他,谁想到,一进屋,就看到他死在这里!”孙哲平简单介绍情况。
“法医来了吗?”庄睿问。
“刚到,正在里面呢!”孙哲平说完,引着庄睿进了院子。
庄睿一进院子,就看到一个中年大妈正跟警察说情况“哎呀我的天哪,那屋子里都是血啊,吓死人的啦!”
庄睿看了一眼,抬脚往屋内走。一进去,就看见法医穿着制服,将现场做上标记,小心收集证据。
孙哲平尽管在刑警队待了许久,仍旧不适应这血肉模糊的场面。看到尸体那血肉混作一滩的样子,恶心地转过头。
庄睿扫他一眼,“你早饭吃了什么?”
“豆腐脑!”孙哲平不明所以,回答道。
庄睿看看尸体,又看看他“跟死者的脑浆很像!”
孙哲平闻言,终于抗不住,冲出门外,大吐特吐。
庄睿进屋,环视了一圈。是个很简单的三室两厅,一间主卧,两间侧卧。大概是没有女主人的原因,屋子装饰很简单,普普通通的桌椅,墙上只有过年贴的年华,财神。
庄睿走进主卧,看见主卧的柜子被打开,看样子,是被撬开的,财务被偷,不知有些什么东西。两间侧卧,其中一间,只有简单的木床,连被子都没铺,看样子无人居住。
另一间,墙壁上贴着孩子的获奖奖状,简单的床铺,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很显然,是小孩的房间。庄睿拿起孩子的课本,推断小孩正上小学三年级。
走出房间,看见客厅内的桌椅散乱,地上有摔碎的杯子,看样子,死者与凶手发生过争斗。
抢劫杀人吗?庄睿疑惑。
“吐完了?”庄睿递给孙哲平一瓶矿泉水。
“头儿,你这也太缺德了,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恶心我呢!”孙哲平喝口水,觉得胃好一些了。
庄睿瞥他一眼“见不得尸体,你是怎么调到刑警队的?”
“我那不是看刑警队工资高,所以考过来的呗,再说,我平日见的尸体也没有这么恶心的,你看那....”还没说完,又想呕吐。
庄睿不着痕迹地避开,走向第一个目击者。
此时老罗已经做完口供,正打算拿给庄睿,看他过来,就将口供递给了他。
庄睿翻看一遍,抬头看向目击者大妈“婶儿,你的意思是,他跟村里的皮癞子有仇?”
“可不是,村里的人谁不知道。他俩人自来不对付,一直掐呢!皮癞子前两年犯了事被抓到牢里,这两人才安生点,可前几天被放出来了,我看啊,就是他干的。”大妈十分肯定,真是吓死她了,这大清早的,就看到这么一出,晚上可要做噩梦的。
“他俩为什么结仇的?”庄睿问。
“这...这真说不清楚了,我嫁到这个村里开始,两人就有仇了,至于为什么?”大妈神神秘秘凑过来小声道“我听说是皮癞子乘着俞正平不在家,强了他媳妇,这才结下的梁子嘞!”
听到这话,老罗跟庄睿同时皱眉。
“那皮癞子住哪里?”庄睿冷静地问。
“就在村东边,那边有颗大槐花树,他家那破房子就在槐花树下呢!”大妈热情地告诉他,言语里有几分八卦好奇看好戏的成分。
庄睿跟老罗对视一眼,庄睿吩咐老罗继续跟进,拉着孙哲平前往皮癞子家。
到了村东边,果然看见大妈描述的破屋子。
这些年村里人的生活渐渐好起来,都自己修了房子,一水的二层小别墅,像皮癞子这样破旧的砖房,也是独树一帜了。
“有人吗?”孙哲平敲了敲院门,喊道。
敲了几下,屋内没有回应,破旧的大门自己开了,原来没上锁。
孙哲平看一眼庄睿,两人警戒起来。
小心走到屋内,只见院子里一片荒凉,落叶满地,无人打扫。
“有人吗?”孙哲平又喊了几声,依旧无人回答。
庄睿走进主屋,看见主屋被人收拾过。庄睿用手摸了一把桌子,没有灰,看来主人打扫过。屋内简单一张桌子,一张床,破旧的被子凌乱摊在床上。
一目了然,什么也没有?更别说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头儿,这....”孙哲平觉得这就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去旁边看看!”庄睿说完,走向旁边的屋子。
这一共三间屋子,其他两间,一间空荡荡的,一间堆满杂物。
庄睿走进杂物间,摸了摸门上破旧的锁。孙哲平跟着走进,用手挥挥屋里的蜘蛛网。屋内放慢满各种瓶瓶罐罐,柴火,蛇皮袋,就像个垃圾场。
“头儿,他是不是收垃圾啊!”孙哲平捂着鼻子感慨。
庄睿不回答,在杂乱的物品中翻找,孙哲平见状,也学着他的样子,翻找起来。
过了一小会儿,什么也没找到。
两人离开屋子。
“头儿,这什么也没有,会不会不是他做的?”孙哲平问。
庄睿看他一眼“案子没破之前,任何情况都有可能。”说着,抬脚准备离开,可刚走到门边,又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孙哲平诧异。
庄睿不答话,转身走到旁边一个小舒前。这院子虽然铺过水泥,可农村人喜欢在院子里种些树木花草,所以会留些地方出来,没有撒水泥。
庄睿捏起地上的土,闻了闻,对孙哲平道“拿把铲子来。”
孙哲平闻言,在院子里观望一会儿,在南边发现了一把铲子,急忙拿过来递给庄睿。
庄睿拿着铲子对着泥土铲了十几下,终于听到一声金属响。
孙哲平眼睛一亮,看着庄睿伸手扒开上面的泥土,露出一个老旧的月饼金属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叠现金,还有一张存折。庄睿打开存折,这是...
“这是俞正平的存折!”孙哲平惊呼。
-----------
叮铃铃~~~~
欢迎光临!!
余姬刚想欢迎顾客,却见进来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惊讶地看着屋内的一切,好奇怪的地方。
“欢迎光临哦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啊?”余姬上前,弯腰笑问。
可是小男孩看着她,并不说话。
余姬却笑笑“原来你跟家人走散了?”
小男孩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说什么?’
“你不能说话吗?是天生不能说,还是....”余姬给他倒了一杯茶,问道。
小男孩接过茶喝了一口‘我会说话的,但是爸爸死了,我就不能说了’。
余姬看着他“可怜的孩子,你父亲过世了?节哀顺变!”
小男孩更加诧异地瞪着她‘你怎么听到我说什么?’
余姬笑言“因为姐姐会魔法哦!”
‘那你能帮帮我吗?’小男孩焦急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期待。
余姬摸摸他的头,“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小男孩紧张地看着她‘我爸爸被人杀了,我躲在柜子里看到了一切,我知道凶手是谁,可是我说不出来,他们都不信我,我想..我想把凶手的样子画下来。’
“谁不相信你?”
‘所有人,姑姑,警察,那些大人,他们都不相信我。’小男孩失落地垂下头。而后又期待地抬头看她‘我想画画,想把犯人的样子画下来,你能帮我吗?’
余姬听了,笑笑“我可以帮你,不过....”
‘不过什么?’小男孩紧张地看着他。
余姬凑近他,眼神蛊惑“要我帮忙,是要付出代价的,为了你的父亲,你什么都愿意吗?”
‘愿意,愿意,我愿意,只要能帮我爸爸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小男孩紧张地点头。
突然传来一声叮咚响,两人同时看向声音来源。余姬见状,对小男孩笑笑“跟我来。”
小男孩跟着余姬身后,走到一处柜台前,看着她打开一个柜子,拿出一个小木盒,递给小男孩。
“你叫什么名字?”余姬问。
‘我叫俞阳’小男孩眨眼看她‘这是什么?’
“这是梵高之笔,俞阳,你听说过梵高吗?”余姬看着他打开木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素描炭笔。
‘没听说过’俞阳摇摇头。
余姬笑笑“梵高是荷兰最有名的画家,有了这只笔,你就能学会画画,顺利画出你想要画的人哦!”
‘真的吗?’俞阳兴奋地看着她。
“真的哦!不过....”余姬刚想说些什么,门被再次推开,一个瘦瘦的中年女子跑进来。
“请问你...俞阳,你这孩子,怎么就跑开了,你吓死姑姑了。”女子看到俞阳,跑过来一把抱住他。
‘我没事!’俞阳拍拍姑姑的肩膀,显示自己没什么,可惜没说出来,女子听不见。
“不好意思,这孩子没给你添麻烦吧?”女子不好意思地问。
“小朋友很乖,没事!”余姬摸摸他的头,笑道。
女子听了,安心下来,这才发现俞阳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子。“这是什么?”
“没什么,一只普通的画笔,送给小朋友玩的。”余姬解释道。
“那怎么好意思。”女子刚要拒绝,余姬却打断她。
“没关系,不值钱的小东西,孩子拿去玩一玩,心情也好一些。”余姬说完,女子不好再拒绝,毕竟自己的小侄子刚刚失去父亲,本来就不开心,吓的话都不敢说了,难得见他笑,也就纵容他一下吧。
女子再三道谢以后,领着小男孩离去。
“小姐,那可是梵高之笔,多少人想要,您都不给呢!”七叔从后面走来,端上茶点。
余姬拿起一块绿豆糕“那是因为梵高之笔自己不愿意啊!”
“您的意思,这只笔选中小男孩了?”七叔诧异,却又见怪不怪。
“可惜了!”余姬咬了一口绿豆糕,摇头叹息。
“可惜什么?”七叔不解。
“那个小男孩的确有绘画的天分呢!可惜....”余姬喃喃道。
门边的鹦鹉听到这句话,也跟着叫喊起来“可惜,可惜,可惜。”
余姬单手撑住下巴,对着鹦鹉道“就你戏多!”
-----------
黑暗中,一人在巷子里逃窜,可惜跑着跑着,跑到了死巷子。那人看着追来的人,惊恐地退后“为什么?”
来人一身黑色的运动装,脸上带着黑色的口罩,头上一顶黑色鸭舌帽。“上头发的话,你也别怪我!”说完,拿出一把刀。
那人惊恐,“不,我不想死,你放过我吧,我有很多钱,我都给你!”
来人隔着口罩笑笑“我怕我有命拿,没命花!”说完上前攻击那男子。
那人挣扎一番,敌不过来人,最后被他用刀捅死。那人扯住杀手的右手,昏暗的灯光下,杀手的手背上,露出一只黑色的蜘蛛。
确定那人断气,杀手扯出被抓紧手,躲进夜色中,不见了踪迹。
第二天一早,扫大街的清洁工从路口经过,发现了死在垃圾堆里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