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七八月的南方和北方的气候并没有怎大的差距,机场附近绿茸茸的草地,还有头顶上的白云蓝天都和北方差不多,视觉上让他们一时还感觉不到南北方差异,只有一种他乡异地的新奇感。
经过了六七个小时的飞行,在当地时间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雷震雨他们顺利的抵达了西南K市的飞机场。
这里对雷震雨来说并不感到陌生,最近的时间在去年的冬天去海南时,他还曾到过昆明,不过那一次完全是为了玩,和今天在来到这里意义却完全不同了,就在他双脚一踏上这班飞机的那一刻,一种责任和使命感就在不知不觉中落在他了的肩上。
“子箫你和韩玉玲怎么住,是分开住还是在一起”在去宾馆途中,雷震雨问道。
“你说什么呢震雨,什么分开在一起的呀,什么话你都能说出来”韩玉莲听了雷震雨的话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虽然说她也在城市里打过工,男孩子女孩子在一起以男女朋友的身份临时姘居的事情也并不感到怎样的稀奇了,对这种现象她也曾和村里的小姐妹们私下里探讨过这个问题,基本上也都是比较认同这种现象的,假如自己有了男朋友,对方一旦提出了这种婚前同居的要求,她认为这种要求也是可以接受的,彼此有个照应总比一个人孤零零的要好。但现在的情况却不同了,初来乍到的和雷震雨又刚刚认识没多久,而却又是她们的老板,她不想一下子就给别人留下一个很随便的印响。
“那好吧,你们自己安排,我自己一个房间,从现在起咱们的生活起居上的问题就有韩玉玲安排吧,子箫从中协助一下”
“雷总”韩玉玲一下脱口而出,刚才嘴里还是震雨的称呼,现在一下变成了雷总了,可能是雷震雨刚才的交代让她感觉到了这是老板在给她安排工作,也就是说,她的工作从现在开始,她已经成为雷震雨麾下的一名正式员工了。
“我能行吗”
“能行,快去办吧”
子萧也是喜孜孜的就跟着韩玉玲去了,不大的功夫,住宿的问题就安顿好了,他们分住了三个房间,林子箫和魏必成共同住一个房间,韩玉玲和雷震雨各自一人一个房间。
第二天,几个人以每天四百元的租价找了一辆越野车,开始了他们西南扶贫济困的善行事业了。
出了K市,沿着沧澜江一路西行,司机兼职向导带着他们月日夜兼程向最偏远最贫困的地区进发。因为司机介绍说,那里有一个极为贫困的寨子。
八月的西南还是雨季的季节,潮湿的空气让几个人都感到了身体上有些不适,身上瘙痒不止,高原的气候反应在逐步的在他们的身上表现了出来,虽然不是那么强烈,但在胃口上却让他们已经几天都没有进食的欲望了,而且伴有水土不服引起的肠胃功能失调,一路上几个人光是拉肚药不知吃了多少了,个个都显得是那么的筋疲力尽。
“怎么样还能坚持得住吗,如果有想回家的发给你们路费,想回去重新做点什么的我给拿启动资金”
在接近贵州地界的一个小乡镇上他们们要停下来休整一天,车子也要保养,人也要好好休息一下,食物也要储备,司机说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了,标准化的公路到这里就是尽头了,在向里进发完全是山区的土路,这条路上很少有机动车行驶,山里人进出山寨都要靠牲口和脚力。加上现在是雨季的时候,道路泥泞不堪机动车辆很难行进,一天也前进不了几十公里。按着司机的所说的那个连电线都还没有接通,现在依然靠松明取亮照明的山寨还有近二百多公里呢,这条路司机这也还是第一次来,究竟前面会是怎样的路况,还会有什么样的问题发生。这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这是一个汉,瑶,苗不同民族混居的一个偏远的小镇,几百户人家,各式不同的民居房舍错落有致,又毫无规划的散落在一个宽敞的山坳里,一条石板路蜿蜒曲折的从镇子当中穿过,将这个小镇一分为二的划为南北两处。
沿街可以看到,银行,学校,镇政府,移动公司等一些重要的部门,都分布在路旁少有的几处楼房的门市里。各种民族小吃处处可见,有的就在居民的家门口。
雷震雨他们就近来到一个具有当地民族特色的小餐馆内。在餐馆主人介绍下他们要了一个芭蕉土鸡和几只竹筒米饭。
雷振雨看着面容憔悴的伙伴们问。
“震雨,这样的体验是别人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只要你有信心我就跟到底了,哪怕是牺牲在这里也不枉此生了”子箫闻着竹筒里散发出来的米香,表情认真而严肃的说。
“净瞎说什么,好好的事情让你们说的这么不堪,让你去前线了还是让你炸碉堡去了,雷总别听他们的,按着你的计划向前走就是”韩玉玲用筷子敲打了一下林子箫的手,口气严厉地说。
韩玉玲从K市出来以后就把这个团队的后勤总管的工作完全的承担了下来,这个女孩子很有主意,有些事情根本就不请示雷震雨,想着一路上所吃的食品和药物都是他一手*办的,而且还买了一个笔记本和几支笔,把所经手的账目都一笔笔的清清楚楚的记了下来,这让雷震雨轻松了不少。
老魏只顾的品尝这个瑶寨芭蕉叶土鸡汤什么也顾不上说了。
“老魏你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有,别老是吃啊”雷震雨问正喝鸡汤的魏必成。
“有,震雨你说咱们到了那里就能当村长吗,要是马上当不上村长这个计划怎么实施呢”
“你这个脑子,来之前我不都说过了吗,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想得那么周全,计划是计划,具体怎么做都还要等到了地方按着当地的实际情况在临时决定,有一点是肯定的,钱肯定是能花出去的,而且肯定不会白花,一定会带来效果的”
“那还问我,你怎么决定我们怎么办”
“来,为了我们的计划顺利进行干一口鸡汤”雷震雨端起面前的一只汤碗和大家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雷震雨带领他的伙伴们又冒着南方只有在雨季才有的那种牛毛细雨继续前行。
泥泞的山路坑洼不平路面又窄,一路上见不到几个行人,见到的也都是背着背篓或牵着毛驴的,小雨蒙蒙的天气也无法欣赏到南方的山水风貌,越野车就这样的在左右摇晃中又走了两天的时间,终于在快接近中午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前方不远处山林间有几柱炊烟在空中升起,树木空隙间隐隐约约的看见有房屋的影像。
“前面就是了”司机停下了车子用手指着前方。
几个人都很新奇的仰起脖子向前张望着,脸上都呈现出了一股兴奋神色。
“直接进去吧”雷震雨说。
“只能到这了,你没看到咱们的车前是一个山涧吗”
几个人者才注意到眼前是一条宽阔的峡谷,足有近一千米的距离,两道拳头粗的钢缆弯曲下垂将两山连接在一起,这时他们看见从对面的山崖有一个人正骑跨在一个有指头粗细焊编成的一个铁筐里,正缓缓的向这边滑过来。
雷震雨他们不仅冒出一身的冷汗。
“我们路上看到的牲口是怎么过来的”望着几百米深的峡谷,雷震雨有些不解地问。
“你往左面看,在那里有一条小路从山坡下去就可以进到在寨子里”
几个人顺着司机说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左面一百多米的地方,稀疏的树林间可以看到一个缺口,一个人正赶着一个牲口小心的往下走,看那个架势也是很难走的一条路。
这个时候,浓厚的云层已经从中撕开了一道裂缝,一道强烈的光芒从裂缝中喷射而出,将山谷中的热气辉映的更加稠密,刚才还看见的房屋也瞬间的笼罩在雾气之中了,这时山那边滑过来的人已经从铁筐里走出来,来人身上背着一个背篓,一身汉装,头上却又裹着一圈粗粗的裹布,让人一时无法判断他是汉人还是少数民族。
来人看着眼前出现的的车子还有这几个穿着不俗的年轻人,很惊异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布满褶皱的面孔显得来人很苍老,像七十多岁的老人。
“你们这是要到寨子里去的吗”
不等雷震雨他们先开口去问,老人已经放下了身上的背篓主动的上前问道,一口普通话说得非常的流利,没有一点地方方言的味道。
“是的,我们要进寨子,您是这寨子里的老乡吧”雷震雨答着老人的话并很礼貌地问道。
之前从司机的口里早已知道他们瑶族人大多讲的是壮语,也有部分人能说汉语但带有壮语的口音让人很难听得清楚。
“你们是哪里来的贵客呀,是州里的领导吧,我是这里的村长,你们就叫我老憨叔吧”
“你好老憨叔,遇到您很巧啊,我们来这里是想要给你们寨子里做点事情,正准备去找您呢”
雷震赶紧走过前去握住了老人的手,心里一股亲切又暖暖的感觉。
“欢迎啊,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事情,能不能帮上你们呢,快到寨子里吧”老人说着又重新背上了背篓带着雷震雨他们来到了滑索前“是第一次来吧,没有用过这个东西吧,来我给你示范”
老人俯下身子把腿先放进铁筐里,然后一手紧紧握住鉄筐沿,一手抓住另一条索道向后使劲拉动,这时铁筐就向前滑动了。走了一段之后老人又滑了回来,上来之后便说:“一次只能过一个人,我在这边帮你们先过去,谁先来呀”
从老人绽开的褶皱上可以看得出,他很高兴有客人来到他寨子里。
“我先来”雷震雨说着就要下到筐里,就要双腿就要进去时,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赶紧又回到地面上对韩玉玲说:“小韩把钱给师傅结了,光顾高兴去了,人家的车钱还没有给呢,”
雷震雨的钱兜子一直拿在韩玉玲的手里,他们在省城时又取出了十万元带在身上。
“这忙什么,到寨子里在说,钱我也不要了”司机说。
他的话把大家都说愣了。
“你是寨子里的人吗”子箫问。
“原来不是现在是了”司机还是一脸轻松的笑着说。
看着他们还是不懂自己的意思,司机就又说道:“一路上听了你们的想法让我很感动,我已经决定加入你这个队伍里了,算我一份子,我没有太大的能力我把自己和车子一起留在队伍里,这样你们以后出山进山的也方便,只供我吃饭就行”
大家还是愣在那里,好一会雷震雨才缓过神来,上前拍了他一下说:“这怎么行呢,谢谢你兄弟,如果你不嫌弃你就先留在这里,还是包车的形式,你看好行吗”
“哈,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