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瑶你要出门远门?”沈梅芬听说她要出远门倒是很讶异,这年头大家都不常出远门的,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情。
“嗯嗯。去看亲戚。”真实情况是不能说的,安瑶只能简单地解释了下,随后就把身边的陆家成给拎到了沈梅芬跟前:“沈奶奶,家成和棉花糖两个人还太小,他们单独在家我实在不放心,所以能不能……”
还没待她说完,沈梅芬便笑了起来,很和善地说:“我道是什么呢?家成和棉花糖都交给我,绝对饿不着他们。他们哪会做饭呐。”
“小瑶,你要去哪里?”在后头做作业的叶勇,听见动静便出来问道。
“云南。”
沈梅芬看着她:“云南可真是远呐!小瑶你一个人可得当心点,东西多带些,火车票也得赶紧去买,都不能马虎。”
虽然她是不知道安瑶这孩子不是上海人吗,咋亲戚还会在云南?但旋即想一想,也觉得有可能,前几年很多上海的知识青年都下放都云南那穷乡僻壤去了,现在不一定都能全部回来的,想回来可真不容易。
“谢谢沈奶奶!”安瑶点了点头,忽然对叶勇道:“小勇,还得麻烦你帮我跟颜老师请个假。”
“成,没问题!”叶勇乐呵呵答应了。请假理由他都想好了,去云南看亲戚,这都是小瑶说的。
其实只是去云南游玩外加探查真相的陆安瑶看见叶勇正义的眼神,略心慌心虚中……而且这请假可得耽误不少时间,为了去云南游玩,就请了一个星期多的假。
对不起颜老师,对不起伟大的祖国。
把陆家成托付给沈奶奶一家后,两人一道回屋,陆家成小小拉着安瑶的衣袖,“姐,你一个人去云南行吗?”
一个人。一个人啊。。。。。
安瑶瞬间意识到问题的关键,这七十年代的还是头一回出远门,一个人的话似乎有点孤单。
“姐,你要不要请个保镖?咱们家也不差钱。”陆家成想起自己曾经遇到人贩子的事情,心就慌慌了。小县城里都会出现意外,更别提外地了。外面的世界多大啊,多没有安全感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他很替姐姐担心。
当然,你问他这又是在哪儿看到的?陆家成表示,书房里有本书,叫做《落叶归根》,讲了为什么家乡总是人心底最深的那啥子绊,那个字太难了,他还不会读。
“保镖哪里是那么好请的,而且陌生人总归没有熟人来得方便。”安瑶采纳了他的提议,开始在脑海里搜索熟人的名字,一遍一遍地扫过后,好像没有合适的人选,这些人不是在上学就是有自个的事情做。“看来只能一个人了,这会儿大家也没闲情逸致陪我去云南。”
陆家成想了想道:“薛大哥不是在家吗?”
“你说薛岩?”安瑶有些激动地看着他,薛岩现在在家里养伤,也是向学校里请了假的,但是他不知道养好伤没有。
经陆家成这么一提醒,安瑶直接出门到火车站买了两张去云南的火车票,再搭了一班公交,迫不及待地到了麒麟村,去了薛岩家里。
薛岩的脚已经好了,可以走路了,本想再休息个一两天就去上学的。他坐在桌子边上写作业,虽然请假在家,但是学习作业什么的他都有向陈大妮、陈建军他们请教;上回来时,安瑶也有把自己的趣÷阁记借给他,他是一样课程也没落下。
安瑶看见他,微笑着敲了敲门。
他原本在专心致志写作业,听见敲门声,下趣÷阁的手一顿,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往这边看来,里头的惊讶分外明显。
“薛岩,你的脚好了吗?”安瑶顺势往他的脚腿看去,绷带什么的都已经去掉了。
他愣愣地点了头,开口道:“用了你给的药膏,好的特别快。”其实他的脚一到夜间就特别难受,后来他就想起了安瑶给他的那瓶跌打损伤药膏,就会每天都涂一涂,没想到那效果非常好,涂抹上去有清凉的感觉,还能渗透到肌肤、骨头里去,结果不到医生说的时间,他都能走路了。
“喝点水……”薛岩站起来,热情地倒了杯热水给她。家里太寒掺,也没别的东西了。
“谢谢~”安瑶端起碗,清澈的明眸在热气氤氲中异常漂亮:“你还记得答应我的那个条件吗?”
薛岩郑重点了点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既然在医院答应过她,就一定会做到。
安瑶非常期待地看着他:“没有那么严重……就是,我明天要去云南,一个人有些无趣,想聘请一下你当我的保镖。你愿意吗?”
薛岩没问她为什么要去云南,但是听到她说要一个人去云南,心里还是很担忧的,女孩子一个人在外,是很不安全。他有那么一刹那是想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然而他拧了拧眉:“可是,我这样子,恐怕当不了保镖。”
他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水平,当时被雷哥的人打得半死不活,哪有做保镖的资格!更别提保护她了!
安瑶被他的认真给逗笑了,把碗放在桌子上,轻松道:“其实也不是当保镖,就是我想去云南玩,一个人太孤单了,我弟弟又晕车,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这个也同样赋闲在家的朋友了。只是一起结个伴游玩,这世上哪儿那么多意外呢,现在和平时期,根本用不到保镖的。”
“既然我答应了你一个条件,我就必须为你的安全负责。”
“所以,你愿意跟我一块去了?”
“我回头跟我奶奶说说。”
安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把捏在手里的一张火车票放在桌子上:“车票我都买好了,明天早上八点十八分的,可能有点早,到时候在我家会合。”
薛岩看着那火车票,稍显犹豫。
安瑶笑笑:“既然是请保镖,费用当然我出了,包吃包住包火车票。”
薛岩严肃地眨了眨黑眸,吃住火车票可是一趣÷阁很大的开销,为什么他有一种明明当人保镖,可是却占了别人便宜的感觉?他愈发不好意思,语气更加坚定:“这一路上,你有什么事情都交给我,请你要毫不留情地驱使我。”
陆安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