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老家伙啊,这么多年来,你那腐朽的思想到今日总该终结了!”毒蛇般的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厅里。
四处的灯火颤抖的低伏着身体。
“帕克拉特尔,果然是你!”枯朽的声音是如此的平静。
帕克拉特尔心里有些不舒服,就像是那个一直压制自己的老家伙早就预料到自己的行为一样。挫败感让他那刚刚还得意的好心情一扫而空。甚至有些恐惧,他往后悄无声息的退了一步,手轻轻的拍了拍。
“我猜,你一定是将合成兽都放了出来,对么?”枯朽的声音继续说道,那双猛地睁开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帕克拉特尔,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剑,刺中了他的心脏,帕克特拉尔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恐惧起来,不明白这个老者为什么到了现在,依旧给自己如此大的压力,明明自己就要品尝到胜利的果实。
“哼,愚蠢的小子,你所作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不过……”老人微微沉吟着,帕克特拉尔嘿嘿的怪笑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自己心中的紧张感和压迫感。
“如你所愿,帕克特拉尔,从今天起,我将这漆黑之崖交到你的手中,不过,愚蠢的小子啊,你要记住,虽然我不在处理任何事物,但我依旧可以彻底的摧毁你,即便你掌握了这个组织也一样……”枯朽的声音突然笑了起来,就像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翁发现自己还能人道一样的欣喜。
帕克特拉尔的脸上湿漉漉的,用手一抹,一头的冷汗。
“不信么?愚蠢的小子!好吧,我再来教你一课!”老人的声音似乎带着些不满,就像是在教训一个顽皮的孩子一般。
烛火猛地燃了起来,就像是翻身做主的奴隶一般,兴高采烈的将这大厅里的一切都映照的清清楚楚。
帕克特拉尔不由自主的环顾四周。
那些合成兽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露出它们或丑陋或美丽的脸孔。它们就像是死了一般,无一例外的安详着。它们身边是一群只露出眼睛,穿着黑色皮甲的武士,那些闪着寒光的眼睛,让帕克特拉尔有些讶异。“夜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枯朽的声音不满意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呼哧呼哧如同破旧的风箱拉动着的声音。“愚蠢的小子,你认为我真的已经老糊涂到什么都告诉你了么?这漆黑之崖里,不为人知的秘密还多着呢,既然,你迫不及待的想要做到我这个位置,并想做出一些事情来,我老头子不挡你的道!但是,我唯一想让你明白的事情,就是,不要那么自信,别以为一切尽在你的掌控之中,虽然你做的还算不错,先杀了那个马克西姆森,不会让他的反叛打乱你的节奏,然后,将那些会制肘你的家伙们除掉,将愿意服从你的人扶上来,作为支援,但是,他们真的是你的人么?”老人嘿嘿的笑了几声,又是一阵呼哧呼哧的风箱声。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帕克特拉尔一脸平静的说道,心里却将这老人暗暗诅咒了一万遍。
“我怎么知道的?哈,我可爱又可怜的愚蠢孩子,我是谁?一个掌控了这大陆上最大组织将近五十年的首领,虽然是一个老而不死的家伙,不要否认,我从你这讨厌孩子的眼睛里清晰的看到了你对我的看法,但这样的老家伙唯一不缺少的就是经验!你和那个实验室的小子,勾搭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至于,怎么知道的,孩子,我不能告诉你,若你真的想让这个组织变得无比强大,或者你想通过这个组织实现你的什么想法,那么你就必须去考虑,我到底是怎么做的,你换成了我又会发现什么……呵呵,即便如此,我还是那么的看重你,你帕克特拉尔的野心不小,而这正是那群老朽不在具备的东西,这漆黑之崖本就应该凌驾在所有国家和组织之上,但那群腐朽的老家伙自然也包括我,总是希望它能够静静的存在着,就像是我们守着一头沉睡的巨龙,时机不成熟就不会让它醒来,向世人展示着它的强大,它锋利的爪牙。但是,这空气太过于压抑和沉闷了,就算是我,也感到了这样的死气沉沉,只会让这个存在了千多年的组织,迟早被埋进土里,所以,我容忍了你的行为,我愚蠢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自以为是的人是我!我只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柄锋利的刀么?”帕克特拉尔若有所思的搓着下巴,眼睛转动着,偶尔露出的光,让老人微微欠了欠身子,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这愚蠢的孩子还在想着如何杀掉我,但是很遗憾,你做不到!知道我为什么当初挑选了你么?那么多聪明的孩子里,唯有你与我年轻时最像。那野心,那头脑,还有那手段,甚至残忍都与我如出一辙,所以,接受这个现实吧,我的孩子,你败了!”老人的声音让帕克特拉尔微微眯起了眼睛,他蓦的笑了起来,极为真诚的给老者鞠了一躬,极为诚恳的说道:“是的,我败了,舒斯特先生。但唯一一点你看错了我,我的执着要比你大得多,即便明知不可为,我也要努力的尝试一下,否则又怎么能心甘情愿!”说完,他背过身去,如同舞蹈的起手势,将手掌竖立着侧立在脑袋的左侧,用力的拍了拍,一阵悠扬的笛声远远的传了过来,倒在地上的那些合成兽猛地睁开了那立成一线的眸子,张开嘴用最原始最恐怖的方法,将身旁猝不及防的黑衣人袭去,鲜血惨叫声,以及老人呼哧呼哧越来越快的哮喘声缠在了一起。
帕克特拉尔转过身,笑眯眯的说道:“我亲爱的老师啊,您怎么忘记了当初教我的第一课就是不要过早的将底牌亮出来,很遗憾,看样子笑道最后的是我才对!”老人伸出颤抖的手指,想说什么却无法说出来了,一排锐利的牙齿森冷的咬断了他的喉咙,鲜血汩汩的从他的嘴中喷出,老人的喉管断裂,那残暴的合成兽,用力一扯他花白的头发,一颗圆滚滚的头颅死不瞑目的滚到了帕克特拉尔的脚下,他微笑着将那老人的眼睛阖上,恭敬的将他的头颅立好,哈哈大笑着,一脚踩了下去……
“看吧,我的朋友,这漆黑之崖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了!女神的宿主恐怕已经觉醒了,我们是不是该抛弃那无聊的誓言,带着这些可爱的娃娃们,去会会他们呢,自然也包括那些与我们有着同样想法的家伙们?”帕克特拉尔用一方洁白的手帕,轻轻的擦拭掉脸上不小心溅上的红白之物,愉悦的回过头来,对拿着一柄短笛的柏林特问道。
“哦,随你怎么作,现在的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再也不会有人敢违抗你的命令了!”柏林特收起了短笛,望着那些正在进食的合成兽,厌恶的说道。
“不要这样,我的朋友,你是唯一我想要一起享用这胜利果实的人!所以,请你最好收起这副让我感到不愉快的脸孔来,否则我并不介意,将你推出去,让那两个怪人与你进行一番友好的交流,要知道,斯托亚和柯林斯那两个怪物对你的研究一直有着浓厚的兴趣……”
“你这算是威胁么?”柏林特怒极反笑道。
“不不不,我最最亲爱的朋友,这只是来自我的忠告!”帕克特拉尔矜持的笑着,与那些虚伪的贵族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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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上预言的成真了!”
“哦,是么,我的老朋友,那么有没有提到我们两人的下场!”
“哼,若是那样的话,你我还用像现在这样狼狈不堪么?”
“那么,我亲爱的斯托亚啊,你能告诉我,到底那石板上提到的最后是什么?”
“这才是让我困扰的问题,那石板上只是显示到漆黑之崖内乱,那个家伙得到胜利为止,后面的一切都是未知。……”
“哈哈,这样才好,你不觉得有趣么?我的老朋友,这就像一个探险游戏,当一切线索断掉的时候,才是这游戏的开始!我越来越兴奋了,我们是这游戏的参与者,也是这游戏的见证人,之前的铺垫顺利的进行,到现在才是这游戏最有趣的部分,那么,我亲爱的老朋友,让我们继续静静的观看吧,看看这个女神的使者以及女神的宿主会有怎样的成长,又会给这个游戏带来怎样的变数吧!呦霍霍,呦霍,呦霍霍霍!”
“啊,柯林斯老友,你的笑声还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接受,即便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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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准备好了么?”赵尧问道。
“是的,我们兽人能够进入女神创造的另一个空间,这是对我们最大的奖励!”克劳扎尔仿佛变了一个人,原本有些让人感觉暮气沉沉的他,看上去就像是年轻了二十岁,灰暗的眸子里满是激动的光芒,如同暗夜的烛火灿然发亮。
“很好,克劳扎尔先生,很遗憾的是,您必须留在这里,继续安抚那些驻扎在这里的士兵,但我保证,我会尽快的将你们接到我的驻地!”
“当然,这些孩子留在这里,我并不放心,与人类的较量后,他们中的一些依旧有些不服气,我可不想让这群孩子永远的留在这里……
赵尧点了点头,回过头对斜倚在一团篝火前的妮兰一笑,伸出手臂,那回到他臂根的元素之环再次转动起来,克劳扎尔身后的那些极为强壮的兽人士兵们凭空消失了。
然后是二十个有些发愣的女巫鸟转化的人类,傻不楞登的面面相觑,以及十只雪狮子有些不善的望着同样发楞的克劳扎尔,赵尧咳嗽了两声,这三十个生物规规矩矩的凑到了他的身旁,敬畏的望着他,就像是望着他们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