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说愿意帮助救人,大大出乎了两人的意料,难道山上内讧了?山羊胡微笑道:“两位壮士不必诧异,且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这山羊胡是青龙山的军师叫庞元,黑汉子叫甘霸(这名字很有占便宜的嫌疑)是青龙山的二当家,他们原来是黄巾军的一个分支,后来起义失败就带着残部来到这青龙山落草为寇,专门劫掠富商豪族。
黄巾军本就是农民组织,因为活不下去了才奋起反抗,所以经常把财物资助附近的穷人。也正因为如此,几年来和村民都相安无事,直到两个月前,他们劫了蔡冉的岳父的寿礼,大祸就不期而至了。
蔡冉是蔡瑁的侄子辈亲戚,盘石县尉,手下有五百军士。他听说寿礼被抢勃然大怒,便带着五百军士倾巢而出强攻青龙山。结果半路中了庞元设下的伏兵,折损过半,仓皇败退。随后又从其他县调拨了几支人马,不想也纷纷被庞元设计击退,青龙山的黄巾军一时名声大躁,各处的山贼流寇纷纷归附,县里也没再派兵攻打。
前几日山里突然来了只大虫频频伤人,大当家的派了几十个精壮去围捕,没能成功,反而折损了七八人,后来那大虫逃进深山,直到被张韦所杀。不知县令如何得悉此事,便派了使者带了粮食和美酒进山犒赏大家,并表示愿意修好,还罢了蔡冉官。
第二天,也就是昨天,庞元和甘霸去收编流寇的时候,县令又派来使者说请大当家的出任县尉一职保护乡里,又说县里守卫不足,让他点齐人马一同上任。大当家认为可以带人马去县里,更不觉有诈,路上毫无戒备,结果被蔡冉伏击全军覆没。
蔡冉得悉寿礼已被分到穷人手里,恼羞成怒,分派士兵到各村抢劫,庞元和甘霸回程时遇到抢劫的官兵,双方进行了一场恶斗,无奈黄巾军寡不敌众撤到青龙山,现山寨已被占领,只好收拾残部在山脚下休息另做打算,正赶上碰到张韦张盛两人欲上山救人。庞元为了试二人本领,所以想出这么个计策。
张盛道:“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虽然嘴上这么问,但心里似乎已经信了七八分了。
庞元道:“是真是假到了山寨自然有分晓,我们当务之急是收拢人手打败蔡冉,才能救出村民。”甘霸道:“对,我一定要亲手宰了这小子给大哥报仇。”身边十几个黄巾军也大喊“报仇,报仇!”
张韦弱弱的问:“你们搞这么大声不怕被官兵现么?”庞元一笑:“壮士无须担心,山人自有妙计。”身边那十几个黄巾军喊的更欢了:“军师必胜,军师必胜。”不一会又聚拢了十几个黄巾兵,庞元找来四人道:“你们分头上山聚拢兄弟,让他们戌时到山寨后门林中集合。”四人领命而去,又对一个小头目道:“你带三个兄弟于戌时潜入前寨伺机放火。”那头目应了一声带人去了。
庞元对甘霸道:“二当家你带剩下的弟兄多带火把插在进山的树林里,待前寨火起点燃火把,从正门冲杀。”甘霸应了一声转身要走,犹豫了一下,又转了回来,问道:“军师,多带火把那带多少火把好啊?”
庞元笑道:“这一时间你能凑齐多少就是多少,记住越多越好,最关键的就在此处。”甘霸一听自己担任的部分最关键,胸脯拍的啪啪作响,道:“放心吧军师,你就瞧好吧。”说完兴高采烈的带着人走了。
一下子就剩下了我们三人,庞元道:“走,我们从小路去后山。”
后山树林里聚集了三十多人,见到军师来了纷纷见礼,有的竟痛苦流涕。庞元示意大家悄声,待大家情绪稍微平复,庞元看了下天色,对大家道:“快到戌时了,只要寨子里喊杀声起,我们就就从后寨突袭进去,这位壮士是打虎英雄,另一位身手也很好,这两位都是当今的豪杰,他们会随我们一起冲杀!”
张盛把青铜剑握到手里,张韦也准备好了手枪,黄巾士兵一个个严阵以待。庞元郑重了看了一圈,目光停在张韦身上,道:“壮士,你可有兵刃?”
张韦晃了晃手里的手枪。庞元又问了遍:“壮士可需称手的兵刃?”张韦这才意识到他们没见过枪,这玩意比任何兵刃都好使。为了让庞元安心,张韦从腰间抽出了军用匕,月光照射在匕上,反射出冷冷的寒光,映射在一张张羡慕的脸上。也难怪,在这个冶金技术从青铜向冶铁过度的时代,铁剑已经属于宝剑了,就更别说这合金制成的匕了,当然属于神器级别的。庞元这才不问,转头观察寨子的情况。
这时就见前寨隐约有烟升起,寨子里一下子乱成了一团,敲锣声、呼叫声络绎不绝。不多时又响起了战鼓声,然后是喊杀声。
庞元一摆手,这三十多黄巾兵怒吼着冲了出来,张韦没见过这阵仗,反正大家冲也跟着往前冲,边冲边呐喊。别人喊是振奋士气,张韦喊则完全是给自己壮胆。
后寨守门的两个士兵完全没预料会有人突然杀出来,吓的扔下兵器转身就跑,黄巾军顺势杀进山寨。山寨后寨是马厩和客房,从里面匆匆忙忙的冲出了衣衫不整的官兵,有的光着膀子连兵刃都没拿。
黄巾军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一顿狂砍,官兵哀嚎着倒在血泊中,有的官兵试图反抗,打了没几个来回就全被黄巾军砍倒了,剩下的纷纷往前寨逃去。果然是兵败如山倒,败兵的恐慌情绪一下子感染了中军的士兵,有的说黄巾军后寨有两三百人向潮水一样涌进来了,有的说黄巾军施了邪法刀枪不入,后寨守军全灭了,中军一下子乱了阵脚。
一个小校带着十几个官兵急匆匆的赶路,边走边喊,快跟我去保护县尉大人。张韦一听,心说这小校也太二了,我正愁找不到蔡冉呢,你们竟主动带路,这是不是卧底啊。于是叫上张盛,悄悄的跟在这些官兵身后。
只见这些官兵七拐八拐到了一间大屋门口,敲门道:“蔡大人,不好了,黄巾贼杀回来了,前寨后寨都失守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张盛闻言大喊:“狗贼,还不快快出来受死!”说完跳出去和官兵战在一起。张韦瞬间石化了:这怎么跟演电视剧似的,打仗前还报幕,你这么一喊,我要是蔡冉想出来也不出来了。
张韦端着枪站在角落里,准备掩护张盛。只见张盛在人群中左一串右一插,像条泥鳅一样,官兵的兵刃明明奔着他砍,等刀落下却总是砍空。张盛串到大屋门前,回身刺倒了两人,一跃跳进屋内,只听里面啊的一声,是个女人的声音,又听到兵刃碰撞的声音。
外面的官兵忌惮张盛厉害,围在门口不敢冒进,就在僵持的功夫,小校一回身,看到了墙边的拿枪的张韦,嘿嘿一笑,对身边的官兵到:“兄弟们把那个墙边黄巾贼抓起来!”官兵之前被打的士气全无,一见张韦没有兵刃,都纷纷冲上前来。张韦喊道:“别过来啊,你们死了我可不负责!”边喊边往后退。官兵一见张韦害怕,更是肆无忌惮,加快脚步冲了过来。张韦一咬牙:我不能死在这里,只能对不起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