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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国平听得牙齿痒痒的,心里暗骂,爱你妈呀,还爱国,谁爱国都比你爱国看起来更真实,一群披着绅士外衣的流氓,真是丢死中国人的脸了。
你就是想要在异国美女前展示你的雄性,那也要亮你的羽毛,没有鲜艳的羽毛,亮你的拳头也行,结果还被人打得仓惶逃窜。
这些也都罢了,输就输了,打不过人家,那也是人种差异,好歹也要风度一点,仗着人多势众,癞皮狗一样围着人家狂叫,这叫什么?
绅士青年贾勇,也脱了他的燕尾服揎拳捋袖,跃跃欲试,人如其名,假勇。
金泽滔扫了一圈,忍不住低骂了声:“妈的,丢人,中国人的脸都被丢干净了!”
单纯一步步小心跟在后面,拉了一下金泽滔,战战兢兢说:“别说了,小心引起众怒。”
金泽滔扫了眼跳得最高,骂得最凶的大翻领年轻人,说:“一群土狗围着老虎叫,你以为有狂犬病,人家就怕你啊!”
单纯忍不住笑了,作嗔打了下金泽滔,说:“少说两句啦。”
大翻领嘴里鼓动着,一个人又不敢上前,正感觉骑虎难下,突然听到金泽滔的冷言冷语,正愁找不台阶下来,顿时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气汹汹往金泽滔冲去。
屠国平心里一声咯噔,你就是找十个波兰人决斗,也绝不能找金泽滔的碴啊,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大翻领不知从哪拆了一根钢质的椅腿子,直楞楞一边往金泽滔冲,一边晃点着钢椅腿,说:“小子,你挺拽的,不来帮忙也就罢了。还风言风语,你算是中国人吗?”
金泽滔拍着额头喃喃说:“我羞与尔等为伍,作孽啊,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脑子的人?”
大翻领没听仔细什么话,看他挺羞愧的样子,倒没有一棍子打死,而是问:“小子。你说什么屁话?”
单纯躲到金泽滔身后,伸出头解释说:“就是说你挺丢中国人的脸。”
大翻领着实给气得不轻,二话不说,举起铁棍子朝金泽滔砸去,单纯吓得尖叫一声,连忙缩回脑袋。
金泽滔摇了摇头。不避反欺身而上,大翻领砸人从来是直来直去,铁棍之下,生人辟易,谁敢说自己的脑袋和拳头比铁棍还要硬朗,那就后果自负。
金泽滔头往左侧稍稍一闪,一手搁开大翻领的小臂。一手直接抓着大翻领的头颈,稍加用力,往右下一按,左脚一抬,往他的膝盖窝一勾。
大翻领只觉一股大力涌来,重心往右边一倾,脚一软,整个身子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直往右侧横着倒下。
咣当一声,大翻领手里的铁棍甚至都不及放开,击在地上,脑袋已经重重地磕在他自己的铁棍上。
铁棍敲击地面的声音,脑袋瓜子磕击铁棍的沉闷声音,让旁边的人们都听得心惊肉跳。
还没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得地上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大多数人以为这个声音应该是金泽滔被击倒在地的惨叫。但当看到金泽滔冷漠的目光正从地上的大翻领抬起,看向自己时,这才发现,大翻领已经两手抱头。在地上大声呼痛。
假绅士贾勇等人都看傻了眼,刚才金泽滔一挡一按一勾几个简易至极的动作,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还没反应过来,大翻领已经死狗一样躺倒在地。
干净利落地打翻大翻领,让刚才还喧闹惊叫的舞池顿时安静下来。
大翻领冲向金泽滔时,屠国平就低着头垂着眼睑,只希望金泽滔不要揍得太狠,听着脑袋磕地的声音,感同身受,脸部肌肉直哆嗦,又来了,就不能省点心啊,这伙人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单纯惊恐万状地捂着嘴,待看到金泽滔还好好地站在眼前,情不自禁地奔向他,紧紧地把他抱住。
金泽滔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对那些围做一团的波兰舞蹈家们说:“请问你们还能继续表演吗?”
青年绅士贾勇赫然发现,他说的竟然就是刚刚还声称不知所云的波兰语,虽然有些生硬,但无疑跟他一样,地道的带有马佐夫舍口音的波兰语。
金泽滔的波兰语,还是跟张晚晴学的,波兰语跟俄语相近,有俄语基础,学波兰语不难。
在金泽滔眼中,学波兰语要比辨别白种人容易,白种人都一张脸孔,他分辨不出北欧和地中海人种,更分不清楚斯拉夫人和日尔曼人、凯尔特人的区别。
就象此刻被这些波兰人围在中间的女舞蹈家们,都是一色的金色或栗色头发,蓝眼睛或棕眼睛。
他到现在没看出这些女舞蹈家们,有谁长得倾国倾城,让贾勇为之颠倒为之疯狂。
金泽滔话音刚落,其中一个金色头发的女舞蹈家说:“我们没有问题。”
金泽滔仔细看了她一眼,她大概就是这个舞蹈团的首席舞蹈家,菲古拉,没什么特别的,跟她身边的其他女孩没什么区别。
金泽滔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那就请继续表演,刚才让你们受惊了,我们接下来欣赏你们高超的舞蹈艺术!”
菲古拉拍了拍掌,这些波兰舞蹈家们才松了口气,看起来,金泽滔大约就是传说中的领导人吧,中国人不都是领导说了算吗?
金泽滔拉着单纯往座位区走去,对屠国平挥了挥手:“把场地收拾一下,继续开始。”
屠国平苦笑着指挥保安和服务员整理场地,安抚观众,承诺赔偿。
假绅士贾勇一伙人站在舞池不肯移步,冷冷地看着金泽滔走近,屠国平担心地看着金泽滔,他很清楚这个贾勇什么身份。
在越海虽然贾家不能跟铁司令相提并论,但在俱乐部冲突,说到底都是争风吃醋引起的,你有铁司令的背景,那也是政治上的人脉,对解决眼前的风波也无济于事。
金泽滔微笑对堵着路的贾勇说:“这位绅士先生,麻烦你让个道好不?”
贾勇抚了抚有些歪了的领结,说:“你一直当我是猴耍是不是?你一直在笑话我是不是?”
金泽滔笑容可掬:“你误会了,我没当你是猴,我也没耍你。”
贾勇脸色这才稍霁:“你要为你今晚的言行负责,等会儿,舞蹈团重新表演前,你要先公开道歉,还要让你的舞伴跟我先共舞一曲,权当赔礼。”
贾勇内心对金泽滔刚才击倒大翻领还心有余悸,不然的话,你以为,他对谁都这么彬彬有礼绅士风度啊,即使对淑女,他要是失去耐心,那也是会恼羞成怒的。
金泽滔伸出手,贾勇脸上闪过嘲讽,会说波兰语又怎么样,一只会说外语的土鸡,炖了吃也不会有波兰味。
贾勇却不想想,在舞蹈家菲古拉眼里,他不正是会说波兰语的中国土鸡吗?
金泽滔伸手,在贾勇看来,是准备投子认输,向自己示好来了,他袖着手迟迟没有反应,就是想看看金泽滔的尴尬难堪。
只是那只手并没有平伸,而是向上提起,缓慢地向自己的颈项间伸出,贾勇吓了一跳,你有病啊,要握手,需要这么高调吗?
只是他在犹豫时,那只伸到前胸的手却闪电般叉向自己的头颈。
还没等他吭声,那只大手一把抓住自己的头颈,轻松地就象抓住了鸡脖子,此时再看金泽滔脸上那笑意,冷漠而且嘲讽。
贾勇想说话,那只手一紧,突如其来的窒息让他脑袋都麻了。
此时,金泽滔才含笑说:“我说误会,你还真误会了,你不是猴子,你只是一只鸡,一只喝了两年洋墨水,以为自己变成孔雀,其实就是一只雉鸡,连土鸡都算不上。”
贾勇能听到金泽滔的说话,但窒息却让他缺氧,哪还能反应过来,只顾着用两只手拼命去掰金泽滔叉着他脖子的手,一只脚下意识地去他,却只是无力地晃荡。
金泽滔仍然慢条斯理说:“你以为我耍你,人可能会耍猴子,但他会耍一只野鸡吗?显然不会,所以,我说你误会了。”
贾勇的绅士脸涨得通红,两眼鼓成蛤蟆,开着嘴,吐着舌头,却没有一丝的空气能进入肺中,面目渐渐地因为窒息和恐惧变得狰狞可怖。
屠国平暗道一声糟糕,虽然他知道金泽滔不会下死手,但这个脸打得就太痛,这个仇也就结大了。
事情发生在唐人俱乐部内,闹大了,他也脱不了干系,而且屠国平无论对金泽滔还是贾勇,都不能视而不见,连忙上前劝说:“这位先生,这里是文明场所,请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
屠国平也是有心人,今晚他这是第二回劝说金泽滔不要动手,都是当普通客人对待,就是不想让贾勇事后算账。
金泽滔笑了笑,松了手,贾勇两只手抓着自己的头颈,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脸色逐渐地由红转白。
屠国平目光向他胯下一瞟,只见他裆间漾出一圈水汁,顺着裤腿,沥在鞋上,竟然都吓出尿来,不由哀叹,这仇算是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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