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滔被他绕糊涂了,跟李聪明说话,他急,你得悠着点,他耐着xìng子说:“他在赌场被公安的抓走,没什么奇怪。”
“这些公安在赌场是看场子的。”李聪明终于说了句明白话。
金泽滔刷地站了起来,道:“公安看场子?哪个赌场?”
李聪明嘴皮子不利索,断断续续把事情说周全了,原来开chūn以来,李小娃被村民带着来过南门一家地下赌场,听说很安全,有公安局长罩着,永州手头大点的赌徒都奔这赌场来了。
李小娃赌xìng不大,但架不住村民再三劝说,里面不但有赌的,也有吃喝玩的,只要有钱,除了杀人放火,干啥都行,结果,一来二往,他迷恋上这销金窟。
赌博是来钱最快的行当了,来得快,花得也快,开始他狠赢了几把,赚的钱全都用来**了,..
再接下赌,就转霉运了,不断地输,赌红了眼,开始借钱,一万一天五百利息的那种疯狂高利贷。
李聪明跟着李小娃跟过两次,李聪明脑子不笨,胆子也不大,只敢看,不敢上,看了两天,不对劲,就劝李小娃罢手,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怎么能是李聪明这个嘴皮能劝得住的。
在赌场里面呆了三天,累起了的本利已经到十万了。
赌场规矩,到了十万就是个坎,得先还钱。李小娃这个时刻,才知道他闯下弥天大祸了,他家刚造的楼房卖了还能凑上这十万元钱。真要还这十万元钱。不如把他斩了。
他也狠。任凭赌场里的人打骂威胁,就死活不吭声,对这样的滚肉刀,赌场还真没什么好办法,最后,传说中的幕后罩着的公安局长出现了,直接拘留了他,罪名是赌博。
赌债达十万元。可以追究刑事责任,再移交给检察机关,完全可以判上重刑了。
李聪明看傻了眼,到这里玩几天居然把自己玩到班房里去,这是两个人都想不到的事。
李聪明赶紧跑这里求助了,南门市,李聪明也就认识金局长,行不行,他也只能进这个庙拜菩萨了。
金泽滔看看手表,说:“现在赌场还开着吗?”
南门市居然还有地下赌场。听他说,规模不小。金泽滔在南门也大半年了,都没听说过。
李聪明赶紧点头,金泽滔让小李开着车跟着李聪明指点的方向走,还别说,李聪明除了说话有点大舌头,耳聪目明挺机灵,弯弯曲曲,居然给他找到了地下赌场。
地下赌场,远离市区,在南门市西顶山的部队营房,这里原来驻扎过海防雷达站,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撤了,营房一直空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里被改装成赌场了。
从市区到西顶山,人迹就渐渐地稀少,从山下到山上,就一条道,有两个关卡,还有人守着。
赌场进出盘查并不严密,李聪明报了一个人名字,金泽滔他们就顺利进去了。
一迈进大门,一股令人作呕的隔夜馊味扑鼻而来,其中还夹杂着廉价的香水脂粉味,这种气味比盛夏季节东源的晒虾场腥味还让人难受,金泽滔捏着鼻子,好不容易才慢慢适应了。
赌场里烟雾缭绕,人声鼎沸,男男女女围着一张张桌子大呼小叫,居然还有女服务员提着热水瓶添水倒茶,还有一些人胸前挂着个木盒子,喊着“中华一百,良友五十”的吆喝声,推销高价香烟。
仔细看去,每个坐赃的人旁边都有一个或几个烟视媚行的女人,帮着吆喝或收钱,应该就是赌场提供的**服务了。
金泽滔正要进去,却有人过来说:“老板,进赌场请先兑换筹码。”
李聪明连忙低声解释,这是赌场的规矩,这里面禁止现金消费,就是买吃食的也是用赌场提供的筹码兑换。
金泽滔解释说,先瞧瞧热闹,再决定上不上桌,那人也不以为然,只是神sè有些不善。
金泽滔逐个桌子绕了一周,赌什么的都有,麻将,牌九,扑克牌,还有张桌子赌的是大小,这在永州是个新鲜的赌法,金泽滔估计这个赌具都是从境外进来的。
但从各个赌徒跟前堆积如山的赌资看得出来,单是这个赌厅的每张桌子赌资小则几万,多则几十万。
转了一圈,金泽滔已经是暗暗吃惊,这个赌场竟然有澳门一些正规赌场的雏形,差的只是环境和赌博形式的单调原始,金泽滔还发现,每张桌子边上,都有彪形大汉在看场,还有人在旁提供专门的高利货借款。
李聪明说,除了这个大赌厅,听说还有高级赌厅,只是他没见识过。
金泽滔转了一圈,示意李聪明带路离开,这里的气息跟环境实在不能久呆,不但令人窒息,而且令人作呕。
推开大门,金泽滔赶紧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赌场的主人也是懒散,西顶山景sè怡人,只要稍微收拾一下,保持房间通风,这里倒是个度假休闲的好去处。
大门口几个看守大汉jǐng惕地看着金泽滔,这个年轻人气度不凡,气质儒雅,虽然赌场里也经常有官员光临,但那也是有主人领着来的,象金泽滔这样一个人大白天光临,却是少见。
金泽滔不敢在门口逗留,正准备离开,却迎面走来一群人,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吕大伟,吕副局长。
李聪明吓得面无人sè,连忙躲进金泽滔的身后,说:“他就是罩着赌场的公安局长,李小娃就是给他抓走的。”
难怪刚才这些看场子的大汉中,有几人金泽滔看着有几分眼熟,现在仔细想想,正是老营村酒店包院门口,跟吕大伟发生冲突时他身后的跟班。
公安局长罩着赌场?金泽滔原本还当是以讹传讹,但现在看到吕大伟大摇大摆出现在赌场门口,已经是信了大半。
看门的大汉热情地迎了上去,低声说了几句,吕大伟不住点头,象是在汇报着什么。
那吕大伟听着大汉说了一半,眼睛无意中却瞟到正笑吟吟看着自己的金泽滔,连忙摆手挥退大汉,迎上前去,笑道:“稀客,稀客,真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见你。”
金泽滔似笑非笑道:“吕局长,亲自来检查指导工作啊?”
这话问得吕大伟一时语塞,堂堂分管治安的公安副局长,带人来赌场,不来打击赌博,难道来这里消遣啊?吕大伟有些尴尬地笑笑。
金泽滔也不管他是真傻还是装傻,率xìng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正要找吕局长说件事,我有一位乡亲在这里赌钱借了债,让吕局长给抓了,想找你说个情放人。”
吕大伟夹夹眼睛,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凝固,赌场里借钱不还,让公安给抓了,这情能在赌场门口说吗?是你金泽滔不识趣,还是我吕大伟犯傻了?
而且,你金泽滔这语气象是说情吗?仿佛我成了你的马弁狗腿子。
吕大伟还在想着该怎样接这话茬,他身后有人抱不平了,有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上来就伸着一只兰花手点着金泽滔的胸口,边推搡边说:“你谁呀你,口气很粗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公安部长。”
金泽滔刚从赌场出来,里面的气息早就熏得他翻江倒海,这拈着兰花指的娘娘腔步步逼来,扑面而来的古龙香水令他差点没吐出来。
他连连退后躲避着兰花指的香水味,兰花指看起来弱不禁风,但眼明手快,竟是让他如影随形般粘了上来。
李聪明心慌口急道:“怎么么……能打打……人……”
金局长可是自己请来的救兵,要是在这地方伤了金局长,那可是泼天大祸。
李聪明伸手去拦兰花指,吕大伟身后又窜出一年轻人,却是拦着李聪明不让他上前。
兰花指看着金泽滔脸sè发白,还道是自己神威大发,心中越发得意,道:“小子,在南门地头,是龙得给老子盘着,是虎也得给老子卧着,别以为你长得油头粉面小白脸似的,就能张牙舞爪……”
金泽滔实在忍无可忍,也顾不得沾一手脂肪气,伸手就一个大耳光括了过去。
兰花指正说得意气风发,让这一耳光刮得一个踉跄,扑通摔在地上。
金泽滔皱着眉头对吕大伟道:“吕局长,放不放人给个准话,我也好有个交代。”
不说兰花指感觉金泽滔口气有些粗,就连李聪明这个时刻脑筋也有些不够用了,虽说你也是个局长,但求人不都是要放低身段,说些软话才成吗?
吕大伟一边伸手扶起兰花指,一边说:“这事我还真不了解,要不等明天,我问过情况再答复你好不?”
金泽滔也没指望吕大伟马上放人,点点头转身就准备离开,兰花指此时才回过神来,颤颤巍巍地伸着兰花指,还有点不敢置信,道:“你敢打我?”
金泽滔呲牙笑了:“别以为你长得油头粉面小白脸似的,就能张牙舞爪……要不再来一下?”
刚才这一下,金泽滔生怕兰花指脸上涂粉,还真没用上什么劲儿。
拦着李聪明的年轻人眼神有些yīn郁,转头看吕大伟,吕大伟哈哈一笑,上前一步道:“这都是误会,误会,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南门市财税局金泽滔局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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