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盘膝相对而坐,两人皆沉默相对,就在崔秀秀想要起身,邓伯贤抬眼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李思钰,轻笑道:“本以为你会最终吞并了大唐下,虽然你种种迹象看起来你对大唐下毫无兴趣,可是你终究还是将那位皇帝带在了身边。”
“不错,正如你所言,仅凭一国之力想要吞并整个世界几乎不可能,但是你别忘了,历史上可是有一人差点做到了,身为神之战士,性命远非凡人可比……”
李思钰眉头微抬,冷哼一声。
“哼!”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立一儿为帝,行曹公挟子以令诸侯?”
“笑话!”
邓伯贤心下暗自轻声叹息,轻轻点头,道:“的确是个笑话,身为神之战士也根本不屑去做这样事情,邓某也还是成了囚徒才想明白了这些。”
“可是……”
“邓某很是疑惑,就算你占了整个世界,就算你占尽凡人之地,可那又如何?凡人终究是凡人,难道还能与神灵相抗?”
“世界终究还是在前进的,哪怕你拥有真的神的力量,难道就能阻挡世界发展?”
李思钰沉默许久,微微点头,道:“世界终究会出现毁灭世界力量,终究还是会破开神灵屏障,世界终究还是会怪物满地。”
“可是……本帅很怀疑,这个世界是否还是你我那个世界曾经的历史?”
“这里……又是何处?”
“何处……难道不是穿越到过去?”邓伯贤轻声一笑。
……
李思钰缓缓起身,他已经没了任何交谈欲望,对于他来,来自同一个时代,来自家乡的味道让他沉醉、迷茫,但是却只是一瞬间恍惚,理智回归后,他再也没了任何交谈兴趣。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告饶秘密,他可以十分确定自己就是强大神之战士,尽管自己的进化还只是刚刚开始,基因的改变还在艰难缓慢蜕变。
或许自己真的遗忘了许许多多上一世记忆,但是记忆深处过往清晰告诉他,眼前的邓伯贤只是个凡人,与这个世界一般无二的凡人。
李思钰根本就不相信人可以穿越回过去,就算可以,那也不过是自己眼中过去的影像罢了。心中已有猜测,对眼前一再挑逗试探的背叛者也没了多少耐心,没了兴致,起身想要离去,邓伯贤却突然抬头看着他,神情突然极为郑重无比。
“行乾,你……就没想过回去?”
“或者……制造更多神之战士?”
李思钰刚要抬起的脚步猛然一顿,神色愈发冷冽。
“回去?”
“制造?”
“本帅现在更多的是想砍了你之头颅!”
李思钰亲身经历过上一世悲剧,虽然他不十分确定自己身处何处,但他可以十分确定,一个仅仅只是冷兵器时代的世界,一个毫无力量的世界……
“行乾,或许你想的太多了,或许你真的有机会……”
“是吗?”
衣物遮掩下的手臂不知何时爬上了密密麻麻细鳞,看着邓伯贤满脸渴望,李思钰嘴角更是泛起无尽讥讽。
“本帅不知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就算你知道那条神灵手臂在何处,就算你知道如何回去曾经的世界,可……那又如何?”
“或者……你想以本帅之血制造无数伪神战士?”
“嗯?本帅当是何人呢,原来还真是老相识。”
邓伯贤摇摇晃晃起身,站在李思钰面前是如茨可笑、可悲,可却又是如茨坚韧不拔!
崔秀秀至始至终都未有上一句话语,可听着两人话语,身体不可抑制颤栗,一手死死按住几乎炸开胸膛,一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好像下一刻,自己的男人就会从眼前消失无影无踪,不愿眼前只是虚妄……
感受着自己女人惊惧、恐慌,李思钰对眼前之人更加厌恶。
“本帅不管你是不是他,想要再次欺瞒本帅……”
“担忧你自己的性命更现实些!”
邓伯贤身体不可抑制轻微颤抖,声音陡然拔高。
“行乾,你可以责怪老师无情,可以责怪将军弃你不顾,可你别忘了,你不属于这里——”
李思钰抬起的脚步再次顿住,冰冷无情眸子渐渐泛红,邓伯贤身体愈发不可抑制颤抖,整个人连退三步,踉踉跄跄差点摔倒在地。
“不属于这里?”
“这里有老子的子女,有老子心爱女人!”
“不属于这里?属于哪里?你来告诉老子,老子属于哪里?”
沉重呼吸让邓伯贤惊恐,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越来越猩红的眼睛究竟意味着什么,死过一次的人并不畏惧死亡,但是毫无意义的死亡却极为恐怖,至少邓伯贤还不想毫无意义死去。
“行乾,你或许可以站在世界巅峰,或许在巅峰安死于世,可你想过没,你的子孙又当如何?”
“不错,你也应该猜测到了吧,这个世界的确不是曾经世界过往,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但这个世界也绝非穿越到了另一星球,脚下踩着的星球还是原本的星球!”
邓伯贤深吸一口气,大声道:“那条神灵手臂的强大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是第一个见到那条手臂之人!”
“邓某不知为何你能存活下来,那种力量……任何人都不应存活,可你还是活了下来,尽管你也曾被污染的神力丧失了一段时间神智,你是第一代神战士,最强神战士!”
暴戾猩红渐渐消失,粗重喘息逐渐平稳,只是眼中冷漠依旧。
“行乾,为何仅你我可以来到这里,你……”
“本帅不想知道!”
李思钰转身,再也没了任何想要开口欲望,拉着崔秀秀手臂大步离去。一身破旧单薄男人呆呆傻傻,看着高大身影渐渐消失,整个人却掩埋在漫大雪汁…
大雪扑簌簌下个不停,整个地寂静无声,唯有无穷无尽大雪倾倒了人间,空好像被人无情捅了个大窟窿,大雪自李思钰牵着媳妇的手离开后就没能停了下来,整整下了一个多月,百姓根本无法出了房屋,个头稍矮些的,出门甚至会被大雪生生掩埋。
关外营州如此,关内大地也差不了多少,幸阅是营州建筑几乎全是双层土堡,尽管冻死冻伤者不在少数,但与关内之民相比就成了巫与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