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钰怀抱着李璇,两人就这么相拥看着屋顶,谁也不愿打破难得的温馨宁静,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五在外面轻敲房门。
“梆梆……”
“大帅,四爷是有急事找您。”
“嗯?”
李思钰动了一下,一时间还没弄明白四爷是哪个,李璇见他反应,轻笑道:“你忘了?是阿父养子中最肥胖的那个。”
“呵呵……原来是他啊!”
李思钰这才反应过来,转头对着房门道:“让四哥稍等片刻。”
“诺。”
耳边听着五脚步声远去,李思钰怀抱着李璇挺身坐起,叹气道:“也真是的,就不能让人清净一会。对了,晚上可能要晚些回来,在城外时就已经与一干同僚们商议好了,晚上一同去饮酒。”
李璇看着他,表情有些怪异,就在李思钰不解时……
“不会有美人陪伴吧?”
李思钰没想到她会来了这么一句,有些坏笑捏着她的脸颊,道:“你这么丑,还脾气这么大,还真不好老子会不会夜不归宿呢。”
“那……那璇璇现在就把你榨干了!”
“呵呵……就凭你?”
李思钰起身,把她按在床上,又仔细为她盖好了被子,笑道:“气虽热,但你还病着呢,被子又不是很厚,可莫要蹬了被子,否则……哼哼……”
李璇睡觉甚是不老实,睡前还好好的,可醒来后就不是那回事儿了,不是趴在他身上,就是调了个头,每次都是如此。
一想起她的睡姿很是差劲,李思钰就有些忧愁,叹气道:“老子是看了,将来你就是生了娃娃,也不能让你带着,否则还不知会成了什么个样子。”
他这么一,李璇也有些担忧了起来,她不是不想老老实实睡觉,可这由不得她啊!
李思钰摇头叹气,一边下了床穿上鞋子,一边道:“晚上多准备几个称心丫鬟婆子,大丫也不能总守着你,你有了身孕,所有琐事都让她一人去做,已经够劳累得了,晚上守着你总是有些疏漏的,还是多准备几人,莫要压伤了肚里的孩子。”
李璇一听,心下又是担忧自己真的睡姿不好伤了孩儿,又是欣喜他终究还是心疼孩儿的,也不由点头答应了下来。
李思钰跳下床,站在床头又细细看了她片刻,笑了笑。
“走了,晚一点再过来。”
李璇笑道:“莫要饮太多酒水。”
“嗯,知道了。”
李璇看着他转身离去,嘴角不由『露』出甜蜜笑意,今日总算是彻底放下了心来。
李思钰出屋,尚未走出数丈,房檐上跳下四名亲卫,疤脸也从廊柱之后转身走出,若是不注意,外人很难发现他们就在李思钰十丈之内。
疤脸与四名亲卫默默走在李思钰身后,沿着阁廊道走向中堂客厅。一边缓步走在道上,心下却有些奇怪了。李璇的提醒,他就知道五嘴里的四爷是哪个了,只是李思钰并未与杨守义有过太多的接触,对他印象最深的也就是与庞胖子差不多的肥胖,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他像对待庞胖子那般亲密。
庞龙,庞胖子,人虽痴胖,却甚是有趣,虽胆怕死,可庞胖子也知道分寸,对情义看的也重些,这让李思钰自见到他第一面,就对这个庞胖子有些亲近,可在见到杨守义的第一眼,就有些不喜,有些想要疏远,他也不知这是不是潜意识在作祟,或许潜意识就觉得这些杨氏子弟皆是不可共患难之人吧。
李思钰一边想着杨守义为何突然前来,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他又哪里可能知道自己阿父正怒火冲呢。
想也未想明白,人却已经来到了中堂客厅,刚刚迈入厅门,正见到五站在杨守义身旁,也不知刚刚再谈论着什么,看起来也不像是多大的事情。
李思钰拱手道:“四哥怎么今日也前来看望兄弟了?”
杨守义忙起身还礼道:“行乾西入长安讨贼,兄长未能跟随临阵杀敌,兄弟既然战罢归来,四哥自然是要过来看望一二的。”
“呵呵……那弟可就谢过四哥了。”
李思钰一伸手。
“来来,四哥还请坐下。”
着,李思钰看向五,瞪了他一眼,骂道:“你这混账,还不赶紧给四哥拿来老子的好茶。”
五忙立身捶了下胸口。
“诺。”
五大步离去,李思钰这才看向杨守义,笑道:“四哥的关爱,弟心领了,弟前些日在长安得了些好茶,还请兄长品尝一二。”
杨守义忙道:“行乾莫要客气,四哥也就是个粗人,哪里懂得什么茶水,为兄若饮,可就有些糟蹋好东西了。”
“呵呵……四哥笑了,左右不过是些茶水罢了。”
李思钰身子向杨守义微倾了一下,笑道:“饮茶不饮茶都是事,只是兄弟想舒缓一下你我间的关系。”
“四兄也知,弟军务繁忙,留在家中时日稍短,你我来往也是稀少,不怕四哥笑话,兄弟我与兄长话语,还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杨守义心下一喜,忙点头道:“行乾的是,也是怪四哥,你常年不能在家几日,平日里也未能登府帮忙一二,却是为兄的错。”
李思钰正要开口,五跑了进来。从五手里接过坛罐,摆了摆手,五退下。
李思钰打开坛罐,笑道:“这茶还是德子在皇宫内寻来的,也不知是不是陛下,或是哪位公公所藏,如今却便宜了你我。”
杨守义知道李思钰喜欢茶,笑道:“德子还真是有心啊!”
“可是呢,有些人却非但不会感激,还心生怨怼,这人与人就是没法比。”
“哦?四哥这是话里有话啊!不知四哥又是起了哪个?”
李思钰抓了一把茶叶,为自己倒了杯,又去给杨守义去倒,杨守义忙双手端着茶盏去接。
杨守义一边去接茶水,一边叹气道:“还能是谁,还不是川蜀那些兄弟们。”
“他们与你我是兄弟,却欲要夺了兄弟之兵,轻些,他们是有些过了,若重些,他们去夺兄弟之兵,救他们『性』命之兵,这又何曾把‘兄弟’两字放在眼里,又何曾在乎你我兄弟?”
“行乾你够仁义,四哥甚是佩服,真的,四哥这话可不是故意糊弄了行乾。”
“他们欲设计扣押了益王与军中一干大将,欲夺了行乾之兵马,若非是兄弟你,换作了他人,就算是为兄,那也不会与他们善罢甘休,又岂能仅仅只是把他们遣出了川蜀?更不可能上奏朝廷,力保他们为山南东道节度使。”
“可他们还心生怨怼,行乾,你,他们还是人吗?”
“还把你我当成了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