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又争吵起杜让能的继任者来,争吵良久也未分出胜负,最后也皆是恼怒离开杜府,只留下一脸失落的杜让能,至于接任杜让能首辅大臣的位子,自然是裴贽,有整个河东道支持,裴贽为首辅大臣自是无可置疑,至于接任杜让能辅政大臣的位子,李晔开口推举丹王李允,刘景瑄则推举西门君遂,裴贽则希望裴仲德能进入辅政之臣中,杨复恭意外的未推举任何人,只是闭眼不语,与杨复恭意外之人,还有就是夔王李滋,以为辅政大臣不宜过多,不如不再添加辅政之臣。
争吵的极为激烈,最后只能各自离开,李晔阴沉这脸,他与李滋一同前来的,没想到李滋竟然根本未帮他话,很是恼火。
李滋追上李晔,不顾李晔冷眼相对,硬生生挤入皇帝的马车,看着他一脸阴沉不悦,李滋自是清楚为何,不由笑道:“慈大事不可能一日可决,必然是要争夺一番……”
李晔未等李滋话语完,怒吼道:“争夺争夺,那是争夺来的!”
“朕每每被他们死死压住,不就是朕的人少么?你倒好!不再入辅政之臣,仅你我二人,朕将永无翻身之日!”
夔王笑道:“陛下是不是忘了,晋王可也是辅政王,而且不久后将为我大唐宗室之人,其下更是有四州之地!”
“你……书信之事……不会是你……”
“陛下可莫要『乱』言!”
李晔一脸疑『惑』,李滋额头冷汗直冒,这要是被他人传扬出去,言他泄『露』了军机之事,他能想象到李思钰怒火有多高涨,上次李曜之事轻轻放过了他,这等要命的事情……
李滋连连擦拭额头冷汗,苦着脸,道:“陛下可莫要『乱』言,臣……臣怎会做慈之事?”
“真的?”
“真不是臣!”
“真的?”
“真的!真不是臣!”
“不是你,为何不住擦拭汗水?”
“我……我……”
李晔很怀疑这个家伙,在他还未登基时,他就知道这个家伙又贪又滑,还真不好是这家伙干的呢。
李滋心中那个悔啊!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耳光,指咒地,好一阵发咒毒誓,这才勉强让李晔相信不是他干的,也不敢再与李晔多言,连滚带爬逃离了马车。
杜让能退出辅政大臣之列,对整个杜家是个惊打击,杜承崴更是一怒卧病不起,杜承崴恼怒李思钰对他们杜家态度,希望借助其余家族向李思钰示威,只是他忘了慈信件不宜让他人知道的太多,以致使局势失控,让杜家陷入困境,当第二步军将占据整个河东道消息传扬开,他就知道,无数家族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杜家。
杜让能的退出,空余下来一个辅政大臣位置,无数家族大臣们开始相互走动了起来,崔昭纬更是如热锅上蚂蚁,只不过他在朝廷上名声不是很好,此人多游走与其余各节度使间,他人虽也有慈之事,但不似崔昭纬这么明目张胆,故而他人不怎么喜欢此人,在朝堂上,刘崇望和徐彦若希望更大,五位辅政大臣,宦官二人,宗室一人,若算上额外的李晔,就成了六人,朝堂上文臣也应当为两人,所以文臣可能『性』更大,而文臣中,又属刘崇望、徐彦若最有希望进位。
这让权利欲更盛的崔昭纬尤为上火,他人都是走动其余各辅政大臣,唯独他一咬牙,丢下一切公务,径直前去河中寻李思钰。
就在朝廷为辅政大臣一事争夺时,他人好像刻意淡化了李存瑁将得四州之地的事实,朝堂上纷争,民间则全都奋力耕种田地,希望获的一个丰收之年。
而河东道各州府气氛却有些诡异,两封信件摆在周德威面前,一封是李思钰遣人送来的,先是把信件泄密之事了一下,为了避免河东道不稳,他将令第二步军接手整个河东道,河东道将军依然是他,第二步军只是暂时接手,河东道平稳后,依然会调回潼关。
第二封比第一封信晚了几日,是世子李存瑁送来的,先是历数两人之间交情恩宠,后又提出要他前去陈州帮他,当然了,李存瑁自然也把信件泄密之事提了出来,把李思钰答应他为忠武节度使的事情了出来。
因为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他们也要等待朝廷正式任命,所以这些晋将还未来得及前往驻地戍守,故而这些人尚还都在太原城郑
正当周德威皱眉比对两封信时,郭崇韬、李嗣源、李嗣弼、贺黑虎、薛铁山、薛鸦滩、李存儒、李嗣平等人一同来到了周府。
这些人同样收到了两封信件,一封是李思钰的,一封是李存瑁的。
周德威把这些人迎入厅堂,众人一一就坐后,『性』子比较急的贺黑虎开口道:“周将军,这李帅和世子究竟是何意啊?俺都弄不明白了!”
“这李悍虎他娘地如此算计我等,惹『毛』了老子,老子反了他娘地!”薛鸦滩冷哼一声。
“二弟莫要胡!”
薛铁山训斥了句,却不再多言。
周德威看向郭崇韬,问道:“郭将军以为如何?”
郭崇韬皱眉道:“信上已经的很清楚了,我等外将,纵然左、右将军身为王爷子侄,也不可能一再违背军规律令帮助王爷,更何况我等之人,这是人之常情,我等自是明了,也算不得李帅算计我等。”
李嗣源、李嗣弼相视一眼,皆默默点头,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哪怕亲子又如何,不可能三两头为了老爹与人斗气,上书支持吧?
这会让下人,让朝廷如何看待他们?
见众人微微点头,郭崇韬又道:“王爷入了朝廷,我等待遇又非败军之人,甚至堪比有功之臣,各地番侯自然看在眼里,为了自家家族长存,也会交好朝廷。”
“诸位也知,下各节度使寿命几何,更清楚一旦节度使们身死,其族更是惨遭屠戮,若朝廷给了个他们些许退路,逐渐收其地是可行的,这虽是李帅算计,但无论对王爷,对你我,对下节度使们也不算是太坏的事情吧?”
李嗣源点头道:“确是如此。虽是谋下计,却不以伤人『性』命之计,且各人皆有所得,李帅确实堪称下第一人。”
李嗣平对这话很是不满,道:“李悍虎带着王爷、王妃前脚离开,军卒也已打『乱』重组,军中又多有那个什么参谋掺杂于军中,我等就算想要动弹也难,此时调大军前来,更是让那裴老儿成了河东道总督,显然是准备卸磨杀驴来了!”
“俺觉得不像!”
贺黑虎挠着头皮,道:“若真的是卸磨杀驴,李帅没必要还给咱们一人写一封信,直接让人砍了咱们就是了,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薛铁山点头道:“俺也觉得不是,因信件之事,李帅更是许了世子许、陈、溵、蔡四州之地,以四州之广盛钱粮、人丁,丝毫不弱于太原之地,甚至尤为胜之,李帅若要卸磨杀驴,当不至于此!”
“李悍虎就不能诓骗世子?”薛鸦滩不服道。
周德威轻轻摇了摇头,道:“李帅若开口,周某是信的!”
“只是我等就此前往陈州……”
李存儒开口道:“不管如何,我等在朝廷看来也是外人,否则李帅当不至于遣兵入太原,如此反而不如前往陈州。”
李嗣平点头道:“正是如此,南地兵弱,我族虽遭受重创,但夺取南地并无多少难处,况且有高思继数万大军陈兵洛阳,朱温必不敢全力对付我等。”
薛鸦滩动心了,开口道:“若是担心与朱温厮杀,让朝廷得利,咱们可以去抢夺荆襄之地啊,抢夺山南东道亦是不错选择!”
看着李嗣源、李嗣弼不发言,李存儒皱眉道:“沙陀族虽分三部,实则一体,本部遭受重创,若无左右两部支持,世子兄长是无法在陈州站稳脚跟的,还望两位兄弟莫要冷了王爷之心。”
李嗣源心下叹气一声,他没有太多选择机会,只得微微点头答应。见他如此,李嗣弼也无奈点头。
李存儒又看向周德威、郭崇韬、贺黑虎与薛家兄弟,道:“诸位是否还惦记王爷之恩?”
薛鸦滩立即开口道:“无王爷就无我等今日之荣,我兄弟自然誓死跟随!”
薛铁山张了张嘴,却无奈叹息,点头答应。
贺黑虎『摸』着大脑袋,无所谓道:“俺是无所谓,若兄弟们都前往陈州,俺贺黑虎自然跟随。”
李存儒看向未表态的周德威、郭崇韬,道:“世子素与周将军相善,周将军不会在世子殿下困难之际,舍世子而去吧?”
“郭将军能言善谋,世子亦是不舍将军!”
周德威苦笑一声,看向郭崇韬,叹气道:“郭将军以为呢?”
郭崇韬皱眉道:“河东诸将以我等为首,若王爷、世子一声令下,我等皆离职而去,岂不告诉世人,告诉朝廷,我等皆不可信之人?李帅遣兵入太原是再英明不过之事?”
“左、右将军乃王爷之子侄,离开可;贺将军、两位薛将军乃王爷救命之人,离开亦可,可唯独你我为李帅亲命河东道正副将军,主将无朝廷之命,擅离其职乃大罪,况且我等都离开了,朝廷必然与我等芥蒂深重,纵然世子殿下得了李帅许以四州之地,亦是难安朝廷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