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共有五京,即东京洛阳,北京太原,西京凤翔、南京成都,长安则是中京,除了被李思钰抢回的东都洛阳、中京长安外,其余三京皆流于他手,而且还都是比较强的番侯。
李继鹏等饶逃脱,李思钰并未怎么在意,他不认为此时此刻王行瑜、李茂贞会因怒而伐长安,但杨复恭却有些担心,李思钰欲与神策军对赌,消息传回潼关后,差点没把杨复恭气晕了,于是随同蒙哥翰和突突前往长安,为娃娃们压阵,可他们就要乘舟船来到长安时,李思钰的军令也来了。
看着要他们返回潼关的军令,杨复恭与突突、蒙哥翰商议之后,决定暂且等一等,先看看王行瑜、李茂贞会不会出兵长安。
李思钰休息了两日,刚刚起床洗漱,秦书瞳就把杨复恭回信送了过来,正准备拆信呢,张承业也跑了过来
“少爷,韦相前来拜访。”
李思钰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韦相?岐国公韦昭度?”
张承业忙点头,道:“正是岐国公。”
李思钰这才确认自己没听错,只是很奇怪这老头咋跑来了,不应该在家中,或是皇宫大内里扎人咒骂自己吗?想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既然岐国公前来,咱也不能闭门不见不是,要不然,他人还道咱真是缩头乌龟了呢!嗯……,这样吧,你先把岐国公带去前厅。”
“好的少爷,人这就前去。”
张承业正要离开,李思钰却突然道:“老张,你先等等,可有二档头消息?”
张承业忙又躬身道:“二档头暂未有消息,人已经遣人去了鄯城,估计还需几日。”
李思钰点零头,道:“多准备些探子,一两年内西川、陇右、夏州那里可能不怎么平静,多派些探子。”
张承业忙道:“好的,人这就去做。”
李思钰点零头,道:“这些隐秘的事情莫要让他人插手,若是宫人可用……,你看着办好了。”
张承业心下大喜,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忙道:“少爷放心,的定不负少爷之恩。”
“嗯,最近挺忙的,你也注意下身体。”
李思钰摆了摆手,继续蹲在地上透牙,张承业则躬身离去。
洗漱一番后,把自己蟒袍穿上,既然要见韦昭度,可不能弱了自己名头,这件李晔送来的蟒袍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还别,蟒袍穿在身,愈发显得尊贵起来,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李思钰也不由自恋了一下,直到秦书瞳推门进来,他这才捂嘴轻咳一声,大步走出房门。
韦昭度站在前厅内,也不知道厅堂中一盆刚刚发芽的野菊有多好看,盯着看了许久,直到李思钰进来,还在那发愣。
“咳咳......”
李思钰来到韦昭度身后,身量颇高的他伸头看了几眼这盘刚发芽的野菊,也未发觉有何不同,见韦昭度还死盯着,不由轻咳两声,这才惊醒了韦昭度。
“岐国公,若是喜欢,拿走就是了。”
“啊?呵呵......,北地王笑了。”
韦昭度看着李思钰一身还算合体的蟒袍,不由笑道:“北地王不会是向老夫示威的吧?”
这话一出,李思钰顿觉有些尴尬起来,张承业未告诉他韦昭度前来是穿的常服,李思钰自认为韦昭度是来找麻烦来的,肯定穿的是公袍,所以才换了身蟒袍,结果......
“让岐国公笑话了,子以为岐国公素不喜子,来驸马府定是要找子麻烦的,故而才换的衣物......”
“哈哈......”
看着李思钰一脸尴尬模样,韦昭度不由大笑起来,自顾自坐下,笑道:“行乾,老夫在你眼中就是如此食古不化之人?”
李思钰坐在韦昭度一侧,苦笑道:“自子入长安,岐国公就未与子好脸色,子本能的以为岐国公是不喜子的。”
“唉......”
韦昭度叹息一声。
“老夫担忧啊!”
“朝廷势弱,担忧行乾毁了朝廷,毁了大唐,倒是让行乾笑话了。”
“嗯,也对,子兵强马壮,又素来不服管教,担忧也是应有之事,不过......不是子非要桀骜不驯,不服管教,朝廷是否也应......稍微......稍微反思一下?”
韦昭度不由苦笑起来,两者根本无法建立真正信任,皇帝大臣担心,李思钰夺了大唐江山;李思钰担心,皇帝获得权力兵权后翻脸无情,两人心里都很清楚,最后也只能无奈苦笑。
“罢了罢了,不提此事。老夫今日前来是问问行乾新丰兵马之事。”
李思钰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笑道:“这件事起因在子,之前神策军与子赌战,调集了两部兵马前来为娃娃们压阵,未曾料到神策军竟然反叛围攻帝宫。”
“我军平叛后,子担心我营州大军入长安,会对朝廷和百姓造成误解,故而另其返回潼关,至于为何停留......”
“书瞳!”
李思钰突然向门外喊了一声,随着呼喊,秦书瞳大步走入厅堂。
“把今日阿父送来的信件拿来。”
秦书瞳点了下头,抱拳离去。
李思钰这才看向韦昭度,道:“今日一大早才得到阿父的信件,子还未来得及拆开呢,岐国公就来了,不如一同看看好了。”
韦昭度开口道:“还有一件事,就是城外的那些降卒......”
李思钰愣了一下,随即道:“岐国公是不满子的安置吗?”
“这倒不是,是......陛下希望太子殿下也能同居于军郑”
李思钰还当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种事情,笑道:“太子本就在子门下学习,自然可与阿蛮她们一同在城外玩闹,只要陛下愿意,太子自然是可以的。”
“这样吧,一会让书瞳前去皇宫接太子,子送太子去军营。”
韦昭度心下大大松了口气,笑道:“听营州军与他军不同,老夫正要前去见识一番,就随太子一同前往好了。”
李思钰笑了笑,道:“军营就这回事,岐国公若不嫌弃军汉粗鲁,自是没问题。”
就在这时,秦书瞳把杨复恭的信件送了过来,韦昭度忙看向秦书瞳手中,见信件封存完好,果如李思钰所言,并未拆看。
李思钰见韦昭度动作,心下不由一阵鄙视,拆开信件随意看了几眼,把信件递给韦昭度,嘴里道:“阿父担忧因王行实之死,王行瑜愤然出兵长安,这才暂留新丰,以防万一。”
韦昭度从李思钰手里接过信件,仔细看完信件,这才舒了口气。
“看来是老夫以人之心度杨中尉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