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那还是在洛阳的时候。//.qb5./我们结伴去逛ji院,他的确在路上对我说过这句话。
我心里一阵好笑,就弯着腰,苦着脸道;“那不一样,那时候我们年纪小,现在长大了,一定要分尊卑知大小的。”
袁谭不高兴了,把酒碗一蹲,气道;“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是不是想挨揍。赶快坐下喝酒。”
我憋不住笑道;“我今天实在是喝不得酒,不如大哥迟些日子再走,我身ti好一点一定陪你喝个痛快。”说着就坐下去。袁谭叹了口气摇头;“将令难违,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想了想问道;“父亲命我将大军驻扎城外,说是随时听候调用,此刻又让大哥匆匆返回青州,莫非有再渡黄河之意。”袁谭一个劲的喝酒,一个劲的叹气,叹了三次气,又喝了三碗酒。话就更密了。
“官渡之战,败的窝囊,大哥还没回过神来,军队就失去了反击的能力,潮水般溃退了。回想起来,也是我指挥不当,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就算结果是战败,也不至于全军覆没这么凄惨。当时——”我怒道;“此事都是许攸和张郃高览所为,怎么能怪大哥呢。”袁谭冷笑道;“许攸这个老王八,我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可是张郃高览,他们——”
袁谭自顾自的回忆道;“当时乌巢粮仓被烧,张郃力主救援乌巢,是我和郭图不赞成这么做,大哥觉得,如果出兵奇袭曹cao官渡大营,会收到围魏救赵之效。谁知道曹cao早有准备。夏侯惇、曹洪、曹休从左、中、右三路伏兵杀出,把张郃高览杀的大败而回。两人所帅一万jing兵,折损八千回到营寨。此时乌巢大火已经弥漫,父亲来不及斥责两人,派张郃高览,在蒋奇之后,帅两千残兵救援乌巢。岂知那时,蒋奇已经被张辽斩杀。他所帅的两万军,也一起归降了曹cao。张郃高览再次大败而回。逢纪和刘备建议父亲斩杀张郃高览以振军威。我觉得此事不应该怪罪两人,便提他们求情,父亲准许两人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刘备——”我倒吸一口冷气。心想此人不除我心难安。
此时敌营中又放出消息。说曹cao已经兵分两路,一路取酸枣,攻冀州邺城:另一路取黎阳,断我军归路。父亲急命我与张郃高览率兵五万救援邺城。命辛评分兵五万救援黎阳。谁知,这根本就是曹贼的调虎离山之计。他趁着我军兵动之时,八路齐出,直冲营寨。左边是蔡阳,于jin,右路是张辽、许褚,中路是夏侯惇、曹休,曹贼又亲帅一军和李典军从后路袭来。我军全无斗志,加上寨内空虚,四散奔逃。父亲和老三,在刘备两个兄弟关羽张飞的保护下,只带了八百人逃过黄河,就连沮授先生也——”
“我和张郃高览一路急行军过酸枣,却没有发现任何敌踪。张郃不愧为大将,一语道破此乃敌人诡计,劝我立即回军,救援大营。但——当时大哥太过刚愎,不听人言,没理他。继续向前挺进。就在过酸枣百里的岔路上,遭到了曹纯虎豹骑的突袭。”
我一直在听,心中澎湃的像是泛滥的河水。袁谭看了我一眼,苦笑道;“你知道,虎豹骑是曹军最jing锐的骑兵。实力可以比得上西凉劲旅,曹贼在这只队伍身上花费了无数的心血,把所有最好的装备、战马,全都给了这只队伍。虎豹骑兵,年龄最大的不超过二十五岁,都是自几十万曹军中百里选一的强悍战士。我军疲惫,再加上气势低落,和虎豹骑一接触立即溃退,狼狈后撤。谁知道,曹cao早就命乐进带着仅次于虎豹骑的虎贲羽林军在酸枣城外,切断了我军归路。
袁谭又喝了一碗酒,眼神中充满悲愤,声音也开始颤抖;“五万将士,在前后夹攻下,不到半个时辰就躺下一般,另一半没躺下的,也都四散奔逃,做鸟兽散了。我一看完了,今天是别想活了。此时张郃高览杀到我身边说;‘公子,请自突围,我二人拼死杀退敌兵,为公子断后。’大哥,贪生怕死,舍弃二人,杀出一条血路,独自去了。身后传来一片片的惨嚎声。我在马上回头望去,只见张郃高览四周的亲兵越来越少,而敌人越来越多,争斗的圈子,已经缩减到不足十丈了——”袁谭悲愤的吼道;“倘若,当初我听了张郃的话,立即挥军救援大营,也许不至于有此惨败,官渡之败,其实——其实是败在我的身上。”袁谭义愤填膺,把碗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不知如何劝解,只能转移他的话题;“那么,辛评呢,他为何不回军救援。”袁谭双目通红,如yu喷火,厉声道;“曹贼既然在酸枣设下伏兵,又怎会放过辛评。夏侯渊的三万青州骑兵,早已经在密林中等着他了。只等辛评落入圈套,便一声令下,万马齐出,杀了出来。辛评是文官,根本没真正上阵打过仗,一见中了埋伏,士兵未乱,他先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逃跑。结果被夏侯渊一刀斩于马下,五万大军也跟着覆灭。”
袁谭把一坛酒喝的罄尽还不算晚,又差人拿酒。他喝酒,接着道;“我狼狈逃回,还没到大营,就遇到一路败兵是逢纪和眭元进,我命两人救援张郃高览,逢纪借口主公下落不明拒不发兵,我没法,就舍了张、高二人,自己逃回来——”
“张郃高览投敌,是因为我袁谭背信弃义贪生怕死,根本怪不得他们。大哥,知道你和二人交情甚好,今天特以实情相告,二弟,你心中不要心存愤懑耿耿于怀了,都是大哥的错。”
“俊义——高览——”我心潮起伏,眼中一阵潮湿,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大哥你且回青州整顿兵马,来日必与曹贼在决雌雄。”袁谭喝的酩酊大醉的回去。临走的时候趴在我耳边,悄悄道;“小心咱的兄弟。”我全身巨震如遭雷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站在当场,看着大哥,被人扶着摇摇晃晃的走出院落。
大哥要我小心袁尚!!难道他们已经开始争斗了。我什么也改变不了吗?这可如何是好?如果两人真的内斗,那么,就变我有三头六臂,猛将如云、谋士如虎,到最后仍然不免被人砍死的命运啦。纵观我回到冀州后袁尚的表现,的确可圈可点,言语挑拨,居心叵测,已经露出端倪。看来我要做些准备了——
我想着大哥刚才的话,头有点晕沉,不觉中便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九月的风已经转凉,转眼间中秋已过。我心想,虽然不愿意卷入到袁谭和袁尚的储位之争中去,但此刻的形势已经由不得我了。这个位子,绝对不能让袁尚来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看来,藏拙示孝的日子还要过下去。
我出了门,直奔父亲的寝室。门外,我听到屋里传出一阵女子娇笑的声音。那是父亲最宠爱的姬妾,二十不到的田姨娘。一个小biao子,狐狸jing。模样还没有甄宓大长的颇有姿色,每天浓妆艳抹扭动着腰肢,在侯府中走来走去。说话的时候,眼神大胆而yao媚,笑声荡而轻浮,怎么看也不像个正经女子。
田姨娘穿着一身真丝织成的纯红色的秀袍。领、xiong、袖、裙角等部位都恰到好处的配以梅花彩绣,花形妩mei,色泽悦目,虚实对比,层次分明。加上衣质柔软飘逸,轻盈软滑,更显出她的青春与靓丽。乌黑闪亮的秀发处插了一朵火红的花簪子。配合她的冰肌玉骨和妖冶笑靥分外显得美艳动人。她身材高挑,一头长发垂在背后长可及tun。眼角、眉梢、桃腮、鬓边,都让我感到无限春意盎然。一对剪水双瞳更像是荡漾着无限的情意。顾盼之间勾魂夺魄百媚。老爹的魂魄大约已经被她勾去了,连我进来他都似乎不知道。
“父亲——”我咳嗽了一声,膝行向前;“孩儿,来给父亲请安。”经过昨天一顿大哭,父亲对我的感觉好多了,立即停止了和田姨娘的调笑,道;“熙儿,你身ti不好,这几天就不要过来请安了,一定要注意调养,过一段日子,为父还要和曹贼决战,要靠你们兄弟呢。”
“父亲,孩儿在房中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只是一心想着父亲的身ti,倘若此时不来看上一眼,只怕晚上又不能睡了,父亲——”说着又垂下泪来。我的表演不错,足可以当一线演员。老爹感动,从榻上直起身子,咳嗽道;“熙儿,为父很好——很好——”我看着也还可以,都可以和mm玩游戏了,还不好吗?
“父亲,孩儿恨不得用自己的阳寿换取父亲早日康复,为此孩儿愿意每日为父亲焚香祷告——呜呜呜呜——”又是一顿哭泣。
“二公子,真是仁孝,将军,公子这份孝心的确令人感动——”田姨娘竟然也感动的哭了。我突然发现,原来屋子里的演员不只是我一个。我哭道;“多谢姨娘夸奖,其实这都是人子该尽的本分,不足赞誉。”田姨娘已经痛哭失声了。老爹在一瞬间就被包围在爱的海洋里,幸福的不得了。真是母慈子孝啊。我的亲娘啊。老爹对田姨娘道;“快,把熙儿扶起来——”田姨娘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伸出纤手扶我,我感到,她放在我胳膊上的右手手指,在轻轻的勾着我的衣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父亲要和曹贼决战,孩儿请为先锋——”我yao牙切齿道;“孩儿一定要把曹cao老贼的脑袋砍下来献与父亲。”这可能是老爹此刻最爱听的话了,立即道;“好,好,好,为父就让你做先锋。”
“此刻天色已晚,你就先回去,主意调养身ti,过些日子随为父上阵杀敌。”我看到田姨娘的俏脸微红,轻yao一下嘴唇。心想,老爹病成这样还冲锋陷阵,这田姨娘真是害人jing,这样下去不行。要出事的。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道;“父亲,孩儿的幽州刺史部缺少一位别驾,孩儿想让审配大人的侄子审荣过去,不知道父亲能否答应。”老爹心想,审荣是谁?我都不认识,无名小卒,爱咋地咋地吧。最好你快走,我还有事呢。“好吧,你和郭图打声招呼可以了。”
我从衣袖中掏出一张药方道;“父亲,这是孩儿为您开得一个方子,能够补血养气,调理jing神。稍后可以让人煎服,定有奇效——”
父亲叹气道;“熙儿,你有心了。”
“只要父亲能好,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说着眼泪又七对八对的滚落下来。身旁的田姨娘又适时的陪哭一场。这女人,怎么这样!!我心想,早知道这小狐狸jing整天缠着老爹,刚才应该开一副补肾壮阳的方子才好。
我看着父亲着急处理!事务,便识趣的告退。刚走出屋子,就被人从身后叫住。“公子,请留步。”是田姨娘。我急忙回头,装的和孝子贤孙一样,行礼道;“姨娘叫我不知有何吩咐?”心想,你叫老子干嘛?田姨娘媚笑道;“二公子,你的药方我不太明白,可否请解释一下。”
我冷冷道;“这方子只需交给药房抓药即可,不需要姨娘明白。”田姨娘yao着下唇娇笑道;“可是我想亲自为将军煎药,自然要问个明白了。”说完趁便百媚横生的,横了我一眼。娇柔道;“公子不会吝惜教我吧。”我鼻中闻到一阵袭人香气,不由心神一荡。包裹在红衣中的成熟feng满的躯体,用大胆而充满you惑的眼神看着我,吐气如兰。
我心想,这药方给她解释起来时间短不了,万一被人看到我在门口跟她切切私语,必然出现绯闻,到时候本公子就被动了。立即转过身冷冷道;“姨娘可以去找府上的李郎中问一下,他会给你解释,袁熙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我听到她在我身后跺脚,气愤的摔门进去。心想,还真不能得罪她,要是她在父亲面前搬弄是非可就糟糕了。
我回到家中,瑶琴告诉我说少夫人回娘家去了。差点没把我气死,这甄宓真是逼我上梁山搞婚外情。我想起蔡琰,她还在军营里呢。该死,我竟然忘了把她的事情跟老爹说,老爹以前和蔡邕同朝为官,交情深厚,一定会厚待蔡琰的。我明日还要去和他打声招呼,争取尽快把她接近城里。
可是第二天一早,父亲就派人来告诉我,让我负责监督粮草,尽快的催促青冀幽并四州之地把大军作战的粮草备齐送来。还下了严令,有延误一日的立即斩首。这件差事交给我和郭图去办。我心想,大战刚过,百姓的收成肯定不好,于是就拉着郭图到郊外田间考察一番。他不愿意去,被我强拉硬拽而已。
此刻正是秋收刚过。田野已经改换了另一种姿容,斑斓驳杂的秋天色彩像羽毛tuo光褪尽快要消逝了。河川里呈现出一种喧闹之后的沉静。河边和垂着辘轳的井沿上放着刚刚从田地里清除出来的包谷杆子。麦子播种已经将近尾声,刚播种不久的天地luo露着湿漉漉的泥土,早种的田地已经luo露出麦苗幼叶的嫩绿。夏秋的雨季已告结束,长久弥漫在河川和天地间的沉闷的战云,在这里似乎并不明显。大地简洁而素雅,天空开阔而清冷,清晨的一丝微微凉气,使人jing神抖擞。
太阳升上冀州城一竿子高了,我和郭图提马矗立在田间小道上,后面跟着两百名士兵,由审荣带领着。他已经正式的调入幽州刺史部管辖。兵权被削夺了。可他还挺高兴,因为他此刻还不知道,以后的日子里他的兵权有多么重要。
好多在田地里劳作的男人都站在远远地地方瞧着这两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大人物。郭图有些不耐烦,发牢sao道:“这没什么好看的,公子你看,他们生活的很安逸,冀州这地方,比起大汉朝的其他土地,相对平静,老百姓过的不错。再加上今年雨下的好,泥腿子们完全可以供应足够的粮食给大军。”
表面上看,的确很祥和,地里麦苗的长势和收获的包谷高粱都挺喜人的,可是为什么我沿路所见的百姓一个个都唉声叹气愁眉不展呢?
地里的男人女人开始低下头干活,因为我已经提马走过去。一个全身肌肉虬结的庄稼汉,正奋力挥舞着马鞭chou打在前面的一批骡子身上。骡子后面托着犁杖,犁杖被那个结实的大汉狠狠地按入土里。骡子被chou打过,便嘶鸣一声迈开了步子向前走。它走的是一条直线,就像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绝不会踏歪。那大汉一犁靠着一犁,耕的别提多jing细,生怕浪费了一寸半寸的土地。
土地经过了秋天和夏天大水的灌溉和收获时的踩踏,粘性的北方黑土地严重的板结,犁铧上翻出大块大块的死泥疙瘩。男人身后就跟着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干瘪的老人,用锄头,开始一块一块的敲打那些硬块的泥土,想把它们敲碎,来播种。我提马过去的时候,听到身后的郭图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微微的冷哼,似乎非常之不屑为伍。我也懒得理他。我下了马,把身边跟随的亲兵赶回去,徒步走进田地。
“你狗ri的,干啥呢,老子刚犁完了你咋就过去踩,信不信我打折你的腿。”那个大汉一看我走进自己的地,立即就急眼了。地也不耕了,抄起马鞭冲过来就是一鞭子。我没闪开,被他一鞭子抽在脸上。火la辣的,生疼。我立即回身大声喊道;“不许动,都把弓箭给我放下来,谁要是敢动一下,本公子杀他全家。”
审荣立即命令二百名士兵把弓弦扯满对准男人正准备射出的弓箭放下来。那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我的亲兵不屑的冷哼一声,回头抓住犁杖,挥舞鞭子,chou打骡子示威似的继续翻耕起来。仿佛刚才根本没打过人。他的老子和老婆可是都吓得半死,连忙滚着、爬着、哭着,跑过来给我叩头如捣蒜。还好刚翻过的土地松软,这几下要是磕在平地上,只怕要得脑震荡了。
我连忙弯腰把两人扶起来,连声喊着;“没事,没事,老人家,你们起来,没事,我说没事就没事。”
“有什么事?老子打你也就打了,你能怎地,大不了跟我大哥一样,被你们拉到军队里去,被曹军杀死。这些当官的有那个是好人了,全他ma的该死,死了喂狗,狗都不吃。老子饿死是死,被人一刀砍了也是死,我他娘的怕你个球。”大汉狂吼着冲过来,被他老子和老婆拼命的抱住了腰和大tui。这才没过来。
我心想,官渡一战,百姓丧失亲人的十之八九,难怪都是愁眉不展的。一方面我对他的话又纳闷,苦笑道;“老哥,我看这里的情形,今年的收成还算不错,你怎么一张嘴就死啊,活啊,这是什么意思?”那大汉听我这么一说气的哇哇大叫,疯狗一样向我身上扑,他老婆抱着腿,被他踢出去十尺远,哀号着躺在地上哭喊。那抱着腰的老子,凄惨道;“狗娃,你个王八犊子,你想把全家都害死才满意是不是,你就惹祸吧,就不想想你家里的两个孩子,咱们死了,他们不也跟着饿死。”
“爹,咱们活着,孩子过几天一样要饿死,早死早投生,我宰了这个当官的杂碎给他们报仇。”男人不顾父亲哀求,抄起老人手中的锄头,向我头上砸过来。我闪身躲开。右手伸出去,接住锄头,使一招近身擒拿的手法,从他手中抢过来,扔的远远地。厉声道;“你先别打我,我先听听我该不该打再说。”心想,要打也要给我个理由吧,这无缘无故的。
那老人又噗通一声跪到了,一个劲的抽自己的嘴巴;“大人,您就饶了他吧,他混蛋,该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这一次吧。”我看那老人抡圆了抽自己嘴巴,三下没过,就口鼻窜血,心中不忍,拦着他道;“老人家,你起来,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怎么就不能活了,为什么就要饿死,如果你们告诉我,我不但不罚,还给你们银子,让你们回家养活两个孩子,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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