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莫运气好,前一天还在惆怅这个贼不出来怎么办。
后一天,一张盗窃预告华丽地出现在显阳殿的宫门上。
飞镖扎着纸条赫然出现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嚣张!
“大人,这贼说什么?”熊三儿不识字,硬是挤到了萧子莫身旁,也没看出什么点来。
“今晚子时,我来也。。。。。。”
“我来也?!对对对!就是这厮贼人,以前来之前也是这般狂妄还给我们下了通告!堂堂三千羽林卫居然逮不住一帮飞贼,真是丢煞人!!”
“我来也。。。居然还碰上了名贼!”萧子莫不禁有些激动。。。“不过我来也也集团作案了?”
“大人,这帮贼人狡猾无比,按照前面几次的状况看,这张通告不过就是他们混淆视听掩人耳目的手段,切不可当真!”
陈魏然也没想到能这么快事情就出现转机,一时不免有些激动,“高大人,请把今晚皇宫设防的任务全权交给我吧!我一定用项上人头担保,如若再出错。。。”
“陈魏然,你清楚自己什么品阶吗?胡说八道什么?你俩眼睛没看到有我们史进史校尉还在这里吗?设防的任务都给你?你想什么呢!”史进带着手下一班人马听说飞贼再次出现,刚刚赶到显阳宫便听到陈魏然的一番请命,哪肯罢休。
史进知道,这次飞贼再次出现是千载难逢的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洗刷以往屈辱的机会,便也十万火急赶到了发现盗窃通告的现场。
“高都尉,小人知道,大人也许在心中并不那么信任小人。不过,小人也是从一介兵士入宫十余载才做到这个位置的,自然知道身在其位谋其职的道理!大人天纵奇才,身手自然在小人之上,只是,小人别的不敢夸口,可是这宫中的地形位置,可是聊熟于胸,大人,请给小人这个机会一雪前耻!”抱拳恭敬行礼。
萧子莫看史进一脸忍辱负重的凝重表情,也算是知道这位仁兄也是憋了口恶气,外敌面前,愿意同仇敌忾,甚好。
“史大人,你与这帮贼人几次交手,自然有良策在胸,我怎会不信任。设防一事,我本就没打算交予他人。。。。。。”听萧子莫一说,史进满脸愉悦,陈魏然和熊三儿刚想再说些什么,只听子莫又说,“不过这次,我希望陈队长所在的那个小队由我直接统领做应对突发状况之用,以策万全,其他的羽林卫,就全权由史校尉你安排,可好?”
史进蹙着眉头,抬头端详半天也看不出这个文襄四子美得让人晃神的脸上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高长恭既然有能耐私闯羽林操练场,还把一众羽林兵士打得人仰马翻,自然不是空把式。再者,这个皇子与其他整日锦衣玉食的王孙贵胄的确不同,单就前几日沙场扬威还顺利让陈魏然熊三儿这些个自从林肖如入狱后便不受控制的人马臣服于他之下,便能明白这个高长恭怕是不甘于一个小小的骑都尉之职。史进心中本还忧虑要是这次再有什么差池,怕是会被这个上司推出去顶包,现下。。。。。。
“遵命!史进领命!望大人这次马到成功,抓住这班肖小,为我们羽林卫出一口恶气!”
“望大人马到功成!捉住肖小,为羽林卫立威!”在场羽林将士们皆抱拳行礼,顿时士气大振。
萧子莫可用的人手不多,也就陈魏然所在的一队十一二人。
说是十一二人,那是因为。。。其中一人居然还经常翘班。。。。。。
那人便是林肖如的远房侄子林子新。
按理说羽林卫这种纪律部队,着实不该出现这么号人物。
一眼看去,盔甲都穿得歪歪扭扭。歪着个身子站在陈魏然的那个小队中,不像禁军,倒向萧子莫以前所在军队中的兵痞。
这种人是开后门进来的?
不不不,陈魏然说他的确是和林大人有亲戚关系,不过是远房,要知道羽林卫中十个有九个都是宗室子弟,出身高门,林子新是山野人家出身,能进禁军全靠跑得快射箭准且感觉敏锐的绝活。
“哎?新头头长得好像一只。。。狐狸。。。啊!。。。精。。。”
啪的一记,中途虽然被陈魏然拍了后脑勺,不过林子新还是不屈不饶把想说的说完整了。。。。。。
嬉皮笑脸的林子新看到巡视小队人马的萧子莫后发表的让人猝不及防的言论,让子莫同学和陈队长,包括在场的所有羽林卫都很尴尬。。。这小子太敢讲了!
这可是足以拉出去杀头的大罪!
“大人,子新他从小出身山野,他无意冒犯。。。”陈魏然忙不迭解释。
“行了!其他我不追究,只要这林侍卫的箭法果真如你所言即可。”子莫一抬手,也没时间与这桀骜不驯的猎户小子磨嘴皮,“如我要你今晚将空中所有鬼火皆射落,你可能做到?”
“。。。高大人果然与众不同,小的刚才失言了。让我射鬼火?果真比史进那老家伙高明得多!”林子新说罢搭弓上箭,朝半空猛一拉弦。
已近傍晚,一只小东西毛绒绒晃悠悠被射中了一只翅膀掉在地上。
不是鸟,居然是只蝙蝠!
。。。。。。这小子太有个性。
怪不得林肖如在任时他还循规蹈矩,林大人一入狱,这小子因为犯了纪律,半年被羽林监抓了六次,平均一个月一次,还真不闲着。
“听说上次还是你第一个提出太武西堂应该出事了,可有此事?”
“是。”
“为何你会察觉?”
“直觉!”把弓背上身,林子新笑嘻嘻。
“好好说话!”萧子莫还未做反应,陈魏然又一把差点把林小朋友拍到了地上。
“干什么,陈叔叔,我脑壳都被拍疼了!”
“有你这么不怕死的吗?啊?高大人堂堂皇子,你居然再三造次!我不代你叔叔好好教训你,依着你这个脾气秉性,你叔叔怕是出狱也看不到你了!!”
萧子莫看那林姓小子被陈魏然捶打的样子,倒也偷偷捂嘴笑了起来。
“一到酉时,全体便在长春门前会合!不得有误!”萧子莫下令。
“是!”
随后子莫便回了高府。
今晚是场硬仗,她要先回家拾掇一下。
“四弟,你真要去抓那飞贼?”一进门,她家三哥开始了操碎心系列。
“嗯!”
“四弟,你可要小心!”
“嗯!”
“嗯什么嗯!以前的林都尉可就为这事被累下了狱!哎,你怎么刚一上任就遇这事?”
“嗯!来得正好!”
“什么正好!”高孝琬一把抓过她的肩膀,正视,“四弟,你在北塞吃尽了苦头,以为你回家总能过太平日子了,怎么这么不安生呢!”三哥比她高了一头,满脸愁容。
嗯。。。熊孩子满眼宠溺心疼的眼神,萧子莫仿佛看到了一个为自家闺女操碎了心的爸比。
“三哥~你别担心!我搞得定!”
萧子莫一拐进房间,也不管高孝琬跟着进来,拉开腰带,直接就扒拉下了衣衫。
。。。。。。高孝琬顿时如遭雷劈!
“长恭!你干什么!”孝琬匆忙间只瞥见那一抹玉色背脊,还有半露削肩!忙不迭别过了身子,可脸上已经一片血红,捂住口鼻,如苍蝇般乱撞,河间王差点一脑门撞屋柱子上。
“三哥三哥,你一惊一乍干嘛?我换个衣服,你小时候又不是没见过,不知道的以为你见鬼了!”
萧子莫已经把衣裳甩在地上,又从衣柜里掏出了一身夜行衣,麻利穿起来。
“哎?长长恭,你换夜行衣作甚?”
“捉贼!”
“哈?你该不会又想以身犯险?”
“没,安全得很,你看我里面穿了护甲,还有这个呢!”
萧子莫潇洒转头,把他三哥又差点吓得撞屋柱上。
这是什么鬼?!
萧子莫从她三哥的面部表情上解读到了这样的讯息。。。。。。
“这是我特意去订制的面具!品味可以吗?”萧子莫认为高长恭的标志就是那副鬼面具呀,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有人送她,所以回了邺城想到往日在战场上让人见了真面目的尴尬,就很有钱任性地领着做羽林卫骑都尉的第一月俸禄给自己订制了这张鬼面具。
“。。。长恭,莫非你是想靠吓的来赶跑飞贼?”
呵。。。。。。她三哥没想到还有点幽默!
“哪里,我要用我的实力把他们逮住然后哭爹喊娘跪下认错!”萧子莫表情任性,还都是自己都未发觉的孩子气!!
大概子莫自己都未意识到,她两世为人,前后加起来也早就是个中年人了,可无论第一世作为女子的任性骄傲,还是这一世成为少年的肆意张扬,都能在三哥面前毫无遮掩地流露。褪下防备和疏离,孩子气地相处着。她总叫孝琬熊孩子,岂知她自己所有的真性情也就在和熊孩子高孝琬一起时才能一览无遗。
“我派人去帮你吧!”孝琬唠叨着,可子莫已经轻轻一跃,飞身上了屋顶。
“等我的好消息!”淘气地一比手势,子莫朝着月浮天际的方向跃去,融入一片夜色。
。。。。。。高孝琬朝着屋顶挥挥手。看来他也得好好苦练一下功夫了。最近帮大哥忙着张罗国宴的事情,似乎轻功已经落下四弟太多了。
酉时。
一队穿盔带甲的羽林卫兵士待命于长春门前。
半空云雾绕月,彩云遮蔽住了些许华月的光辉,暗影之间,一个鬼面人倏然而至。
众兵士先是一惊,看清来人身形后,齐齐单膝跪下行礼:“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