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才刚说一句,就进言,小道士还真是心急。
白兰脚下一个踉跄,摔进无尘子怀里,靠在他耳边小声道:“杀人算什么本事?你若是真厉害,不如将两方都给保下,我才佩服你。”
妖精摔在国师身上,瞬间吸引众人目光。
无尘子眼神甚至都未在她身上停留,大跨步走到皇帝身边,小声说了句话。
白兰没了支撑,摔在地上,娇嗔一句:“无情的道士。”
皇帝震怒的表情,瞬间舒展,当真略微训诫之人之后,摆手放人。
白若冰就跪在白兰身边,握紧的拳头逐渐舒展,眼底尽是得意:国师大人知我们无辜,救下我们,不再受你这个妖精蛊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好好的皇后生辰,闹成这个样子,众人也没了热闹的心思,在皇帝离开之后,找各种理由,逐渐退席。
剩下的,都是背后有大势力的达官显贵,妇人凑在一处,小声议论:“我看这个东陵王妃,脑子怕是坏掉,竟诬陷自己的表姐,不论结果如何,白家在皇帝面前,都抬不起头喽。”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白若冰诬陷白兰又不是一次两次,白兰跟随国师学了一副菩萨心肠,谁知竟是农夫与蛇。今日这么一闹,皇上肯定会怀疑白家和东陵王之间的势力,往后白家在朝堂上的日子定不好过。”
……
白兰从几人身边走过,笑语宴宴,拉着无尘子的袖子:“你慢点,我还穿着舞鞋,脚底咯死了。”
刚刚还快步的小道士,瞬间依着身后之人的速度,慢下脚步。
白兰趁机挽住他的手臂,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我刚刚跳的好看吗?”
“好看。”
“你说谎!”白兰停下,“你方才根本连看我一眼都不曾,怎知我跳的好看?”
说完,双脚爬上他的身子,凑近他耳边轻声呼吸:“没关系,回府之后,我跳给你一个人看。典藏版,保证让小道士欲仙欲死。”
气走了无尘子,白兰找了处凉亭休息,她在等人,却没想到白季同竟然这么沉不住气。
“父亲。”
放眼望去,目光所到之处,空无一人,显然是白季同将人清理。
“你还有脸叫我父亲?你看看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了什么?和国师大人拉拉扯扯,还有一个女儿家该有的矜持?”白季同脸都气红,捏起她的舞裙,“还有,这上头绣的是什么东西,你还要不要脸?”
她面上平淡入水,反问:“矜持是什么?没人教过。”
“你……!”
白季同气急又不忍心下手,高高扬起的右手,又无奈的放下。
她毫无愧疚,甚至嘲笑:“现在觉得我丢脸了?当初你将我送进国师府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擦枪走火,影响不好?在你心中,官位最重要,我和娘亲,都是你争权夺势的牺牲品。”
她就像是地府妖艳的修罗,每一次微笑,都带走一条人命。
“白兰,你别忘了,你也姓白。若是白家有什么不测,你也逃不掉!”
“哈哈……”白兰讥讽的看过去,“我不会让白家有任何闪失,但它不会再有曾经的辉煌。”
“你一直……”白季同瘫坐在地上,他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会做出这一切。
白家,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白家。
完了……
看着白季同,白兰的心中就像是一团乱麻,理不清楚。前世,白家几十口,都因为自己的任性而丢了性命,但回想自己的前半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想白家的人好好的,但又不想白季同逍遥自在。
罢了,想不清楚,就不想了,暂且留着白季同,往后定还有用。
傍晚,白兰才不慌不忙的回到国师府。
无尘子已经用过晚饭,只能让厨房再做一份,送到白兰房中。
白兰看着满桌子的菜,再看桌边空无一人,心中不是滋味,命下人端着菜,推开无尘子的房门。
此时无尘子刚刚沐浴完毕,身上带着独有的清香。
白兰光脚踩在他的斜面,狠狠地闻了一下:“小道士,你身上真好闻。”
下人已经布菜完毕,安静的退出房间。
他平静的拿起书,靠在床沿,不看白兰。
白兰有些难受:“你不陪我吃吗?你以前都陪着我一起吃的……”
他不答话。
她怒了,抢过书丢到床底,“不准看!”
“胡闹。”
同样的话说多了,对白兰一点作用都没有。她依旧嘻嘻哈哈,用足尖把碍手碍脚的椅子踢开,摆出姿势:“小道士,我跳舞给你看,你陪我吃饭,怎么样?”
“贫道已经用过了。”
外头小厮来报,说是外头有不少的禁卫军求见。
那些被救下的禁卫军,换岗之后,带着礼物前来道谢,今日若不是无尘子,他们性命定然不保。
白兰难得老实,竟然一点都不感兴趣,坐在桌边安安静静的用晚饭。
无尘子不放心了看了一眼,收拾了仪表,往前厅而去。
他的身影刚刚出院子,白兰就冲回房间:“梅雪,我的镯子呢?”
梅雪替她戴上,门外瞬间挡了不少下人:“小姐,大人刚刚交代了,不许您去前厅。”
白兰笑的奸诈:“我就在院子里玩,不去前厅。”
前厅被摆满了谢礼,无尘子看都未看,一个不收:“此事本就与你们无关,贫道不过是做了大家都想做的事情,不足以收此重礼。”
几人推脱之间,好几位男人的目光,就往远处看去。
有一位美人站在屋顶翩翩起舞,舞姿袅袅,风将舞裙吹成好看的模样。
“国师大人,那……是谁?”
无尘子一回头,声音微沉:“白兰!”
才一会儿没顺心,竟然就闹出这样的事情。
众人逐渐往屋子靠近,红衣女子的样貌也逐渐清晰,今日白兰在宴会上惊艳亮相的事情,早已在私下传开,禁卫军其中一人道:“这难道就是今日白小姐为皇上、皇后娘娘跳的舞蹈?”
“好看,实在是太美,如仙女一般。”
白兰停下,冲着无尘子喊:“国师大人,好看吗?”
“下来!”
白兰假装没听见,接着问:“你们觉得好看吗?”
这些禁卫军的魂,都被她的舞蹈给吸走,别的什么话都不会说,猛地点头:“好看!”
她得意的扬起下巴:“国师大人,听见了吗,他们都说好看。”
无尘子已然动怒:“同样的话,贫道不说第三遍,下来!”
白兰微笑:“这本是我准备私下跳给国师看的,典藏版,你们这些臭男人,有眼福了。”
她的手一扬,外袍被风吹走,不少娇嫩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虽然已经立春,但空气中还有寒意,未融化完的雪融合在风中,刮的皮肤生疼。
但白兰就像是感受不到,兴奋的在屋顶舞蹈,光洁的手臂上,一只翠绿色的,形状诡异的镯子落入众人的眼中。
刚刚还色迷迷的禁卫军,瞬间精神,目光中再无任何邪念:这个镯子,怎么会在……她的手上?
要的就是这样的反应。
白兰甚是得意,害怕他们看不清楚,跳舞的途中,还将镯子拿下来,仔细的观摩了一会儿,确保那些人都认清镯子的来历,这才微笑着收了最后一个舞步。
被脱下的红色外袍,此时已经飘落在地,有人捡起,当成宝贝抱在怀里。
白兰的手摸在自己的肩膀,冲着那些人,调笑:“你们想知道,我这件衣服里面,穿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