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玦和冷冰心很快跑出城外,来到一片深林中停下。不久那几个黑衣人便追了上来,来人似乎有五六十个,黑布之上只露出的眼睛恶狠狠盯着他们。顿时林中便掀起一场厮杀,冷冰心玉寒出鞘,虽然并未使用法术但对付他们却也轻而易举。不多时,地上便躺了不少黑衣人。
司空玦见冷冰心以一敌众,便也拔出他的坠神剑想要帮忙。无奈,虽然他自身武功不错可是对抗那么多训练有素的杀手却也有些吃力,何况他的剑如今就如同把废铁,一无是处。
司空玦被一名黑衣人踢出去数十步,被击退的地方刚好有个断崖,他便一头栽了下去。冷冰心听见司空玦的叫声,猛然将跟前的黑衣人打晕,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至少及时制止了他的下落。那几个黑衣人见此围上来想就地击杀他们,冷冰心扔出玉寒剑,那几人被玉寒拦住了去路,玉寒剑飞向他们与他们战斗。几人根本不敌神器的威力,没一会就落荒而逃了。
冷冰心一手抓着司空玦一手抓着杂草,眼看那株长势不算高的枝条快支撑不了两人,冷冰心袖中白绫飞了出来缠住上面的一棵树,把他们带了上来。
“我的天,差点吓死我了,还好有你在,不然就成肉泥了。”司空玦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膛。
冷冰心上前拔起插在地上的玉寒剑,收入剑鞘。“我说,实力不敌就不要硬撑,小心怎么死都不知道。”
“哎!我这是用命在帮你。感谢会不会啊?”司空玦两手叉腰表示抗议。冷冰心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需要。”听此,司空玦只好默不作声地转向一旁。怎么有这种人啊!
“我们明明就是御剑过来的,怎么可能会被发现!难道他们一直在我们身后偷偷跟着我们!”司空玦疑惑道。
冷冰心凝神想了想,说道:“有两种可能,一来就像你说的,可能九池渊一开始就暗中跟着我们,但是我们没有察觉!二来,可能他们也在寻找这位将军,只是不小心被我们碰见了。”
冷冰心说完,严肃地看向司空玦。司空玦也同样。
“看来我们必须要马上找到将军了!千万不能让将军落入他们的手中!”
两人马上返回,这些人既然已经到达岭南,只要稍作打听也能判断出将军的住所,刻不容缓啊!
让两人没有想到的是,还没入城就又看见那几个缠人的黑衣人,不过这次他们并没有对他们有任何杀意。因为他们此时全瘫倒在地,有一位身着蓑衣的少年正一脚踩在一名黑衣人的背上,嘴里还叼着一棵小草。
少年的斗笠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冷冰心和司空玦并没有能够看见少年的表情。只见少年将嘴里的草吐掉,“我说你们赶着投胎啊?竟然把我的酒都弄脏了,先赔我酒钱,再告诉我你们投的是什么胎。”说着便伸出手似乎真是在讨账。
冷冰心和司空玦默契地对看一眼,这人真有趣,竟然跟杀手讨酒钱。那几个杀手似乎也是一脸迷茫,自己刚从冷冰心的剑下逃走,半路便被这无名小子截住,还是让他赔钱的!真是对杀手的一种耻辱!
见杀手不吭声,同疆脚下更用力。
“赔钱!”
看着漫不经心的动作,可脚下的劲似乎能裁断杀手的骨头,黑衣人疼地喊出声,只得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扔在地上。
同疆见此才将脚从黑衣人的身上挪开,心满意足地弯腰捡起地上的银子。冷冰心见此美眉一皱,这人不简单啊。
同疆缓缓站直,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黑衣人,手中的银子被来回抛了两下,满意的点点头。“说吧,你们来岭南干什么?”
黑衣人默不作声,同疆的脸暴露在冷冰心和司空玦面前,冷冰心觉得那人有趣得很,却没发现司空玦眼中的震撼。同疆见黑衣人不打算回答又抬起脚想要再次踩下去。
“将军!”司空玦忽然开口,冷冰心和同疆皆一愣,全都转向司空玦。其实同疆一直知道有两人在离他们不远处看着他打架,但是他懒得看这两人的脸,再说了,被人围观打架,多帅气!!!
冷冰心还没开口司空玦就已经朝同疆跑去了,同疆迷茫地看着他。只见司空玦抱手行了个礼。
“将军!”
同疆摘下头上的斗笠,“你是?”
“在下司空玦,十三年前您曾救过我的命,您还记得吗?”司空玦尊敬地道。
同疆,啊不,应该是流长风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随后表情严肃地行了个礼,“大殿下。”
司空玦连忙制止了他下弯的身躯,“将军快免礼,我可受不了您的大礼。”
“殿下说的这是哪的话。”
冷冰心走近他们,看着这两人的对话,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之前听司空玦描述,这将军二十岁出征,在战场呆了五年,这期间横扫疆场,成为战场中的活修罗,受众人的敬仰。后来凯旋而归后又辞官隐居离现在已经有十年之久。数数看这位将军也该有三十多岁了吧,怎么看着如此年轻,跟司空玦站在一起不像叔侄更像兄弟。难道他隐居是为了修仙?可这人身上却没有丝毫灵力。不是传言说岁月是人族的琉璃梦,一触即碎吗?
流长风将两人带回他的家中做客,小小的茅屋打理地倒还挺干净的,房子不大,在其周围种上了不少蔬菜。“我这没什么可招待的,就只有这几坛美酒是珍品中的珍品,你们快来尝尝!”流长风从屋中抱了一坛酒出来。
其实冷冰心刚进来就已经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她这个人对酒也是一种执着,二话不说便接过来喝了。
“好酒!”
流长风会心一笑,“那是!这酒是桥头的刘老酿的,几十年的手艺,绝对的珍品。”
三人一起忙活一个下午,晚上便围在院子里一起进餐,司空玦早就饿得不行,看着眼前的大餐眼冒金光,三下两下地扒拉着手底的饭,冷冰心倒是见识到了这人以前风流事迹,这将军确实千杯不醉,吃饭其间灌人酒的习惯倒是不改。
“大殿下,快再喝了这杯,绝对的佳酿!还有这杯,这可是我亲手乘的,可不能不给面子啊!”流长风嘴上说个不停,手下也没得空闲,酒一碗接着一碗就没停过。
司空玦此时头已经昏昏沉沉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实在架不住将军的盛情款待,“将军,我不行了,真的喝不下了!”
“怎么会?殿下您就喝了四碗!既然那样的话……你就再把这坛全喝了吧!”将军勉为其难地摸摸头。
听此,不知是崩溃还是酒意上头了,司空玦一头栽在桌案上,没了知觉……
将军摇了两下没能把司空玦摇醒便心满意足地摇摇头,接下来就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冷冰心身上。“姑娘,是汉子就把这坛喝了吧!”
……
冷冰心连续喝了四坛酒,流长风也差不多,眼见着自己珍藏的美酒就要喝完了,冷冰心却无半点醉意,流长风放弃了灌倒她的想法。“你这姑娘人看着柔柔弱弱酒量倒还不小,算了今天就不灌你了。”
“你酒没了?”冷冰心诚实道。眼见真相被戳穿,流长风低下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不再答话。
“左右将军。”
没料到冷冰心忽然会这么叫,流长风瞳孔微缩,又转瞬即逝。
“我已经不是将军了,不必这么叫了。”流长风神态自若地仰头喝了口酒。
“我听司空玦说,你大战凯旋后便辞官离开了,但是没有回家,却选择了归隐。为什么?”流长风放下酒杯,仰头看了看月亮,叹了口气。“其实没什么紧要的,就是觉得战争既然胜利了,我在朝中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还不如回到民间感受这繁华盛世。”
冷冰心望了望被黑暗埋没的那棵梨树,今天刚进门她的目光便被这棵梨树所吸引,并不是因为它的满枝白雪,而是树下的一座矮小的坟墓,那墓碑看着十分光滑,周围没有一棵杂草,看来主人经常清理那片地方,只是奇怪的是她没有在墓碑上看见任何一个字。没错,那是一个无字碑。
冷冰心回过神,同样也喝了口酒。“繁华盛世?将军倒是雅兴,我还以为将军放弃功名利禄是因为自己的妻子呢。”
流长风被她的想法吓得喷了一口酒。
“你什么怪思想,怎么会想到这个。”
冷冰心摆摆手,一只手指向了坟墓的方向,“那边葬的不是你妻子吗?我今天进来就看到了,只是上面没有字就自己瞎猜了。”
流长风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翻了个白眼,道:“哦,那个啊。这是死智痴的墓。也就是你念叨的右将军施执兹。”冷冰心震惊了,她知道左右将军的威名,也知道将军施执兹已经去世,却不曾想那人的骨灰竟然在这流长风的手里。
“为什么?!”
“……”
“什么为什么?”流长风对她的话满脸疑惑。
“不是,我是说骨灰,虽然我对一些事不是很熟,但是我也曾听说过这将军殉国是要以皇亲之礼下葬,并且与同死的将士一起埋葬将军冢的吗?难道旋瞑国没有下葬施将军?”这不太可能啊?!自己听见司空玦及其国王提到这两位将军时满脸的尊敬,不可能会轻待那位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