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人?”我笑着问谢叔,“怎么会还有两个人呢?”
谢叔不答,只是凝着眉想着,我并没有打搅他,径自立在一边看着谢叔,“嘿,我们找了你们半天了。”身后突然传来谢婶的呼喊,我转身看了谢婶一眼又转回了脑袋,谢婶和我母亲嗒嗒嗒几步跳下台阶奔到我们身边,谢婶看谢叔呆呆的想着什么,她二话不说抬手就朝谢叔脖颈拍了一巴掌。
谢叔不防谢婶会这样,他吓得缩了缩脖颈,然后转头厌恶的看着谢婶,“老婆子,能不能不毛毛躁躁的,都多大岁数了。”
谢婶盯着谢叔笑着,“我愿意,你能怎的?”
谢叔无奈的摇着头,“好,好,你愿意,你愿意,你愿意就行。”谢叔的话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几不可闻,看着谢叔无奈的样子我一直想笑,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谢婶也没再说什么,径直要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我妈走过来问谢叔,“寺庙怎么会突然起火呢?”
谢叔摇摇头没说话,我妈接着问道:“小谢,你在这里还有事吗?”
谢叔点点头说道:“嗯,德云大师过世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我总的送他最后一程吧。”
我母亲笑着答道:“你们男人间的事我不管,那我先回去了啊。”
谢叔答了一声,“嗯。”顺手将车钥匙递给了我母亲,我母亲没有说什么接过钥匙上了车。
谢叔目送着我母亲开车载着谢婶离开之后才长出一口气,“这老太婆,我真受够她了。”
我只能苦笑一声,什么话也没说,谢叔感叹过之后转而看着我,“走吧,我们得再回去看看,我相信我们找到些蛛丝马迹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问谢叔。
谢叔得意的一剔眉毛,“那是当然,你就瞧好了吧。”
我突然想起谢叔说救火时,火场还有另外两个人的说法,便追问道:“谢叔,你刚刚说救火时,除了我火场中还有两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谢叔皱了皱眉,“其实,我也一直没有想通这件事,我先告诉你其中的缘由吧,其实在你钻进德云大师着火的禅房之前休意早就进去了,你刚刚进了火场,休意便背着德云大师钻了出来,你两几乎就是擦肩而过,所以你根本就不可能将德云大师交给休意,而且你抱着的也不可能是休意,很可能是另外一个人。”
谢叔说完了,我却惊的合不拢嘴,良久之后才问道:“谢叔,那你说我抱着会是谁?另一个人又会是谁?”
谢叔摇摇头,“我和你考虑的有所不同,你考虑的是这两人会是谁?这问题很明显我也给不了你答案,但是我考虑的是这两人是怎么从众目睽睽之下逃出去的,这我也想了好半天,当时现场那么多人,如果有人冲出来实在没理由发现不了的。”
我刚刚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现在细细一想我也想不通那两人是怎么逃离人们的视线,最后我只能问谢叔,“谢叔,那你准备怎么办?”
谢叔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咱们先回寺庙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
我同意了谢叔的意见,跟着谢叔重新踏上了台阶,台阶上的雪早被休意扫的干干净净,虽然我这是第二次踏上栖行寺的台阶,但是两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第一次踏上这石阶,虽然肚子里存着许多疑问,但总体来说心情还不错,可这次我的心情却格外压抑,我的脚踩着石阶却像踩着我的心一样,踏的我的心有些动弹不得。
我不知道谢叔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一路上也没有说话,等返回德云禅师的禅房时,大火已经被熄灭了,游客也都散去了,只剩下尚有余温的残焰炙烤着大地,但是周边冰冷的雪依旧冰冷着,并没有被那残温融化,这一冷一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这人间平添了一份凄冷之景,也许人生发挥过余热之后就应该融入泥土,或者化为冰雪吧。。
那被谢叔叫做老徐的探警这时真在周边翻找着什么,见我和谢叔返了回来他便走了过来,“嘿,老谢,你怎么又返了回来。”
谢叔由不住叹了口气,“老友走了,我不能袖手旁观吧,我回来看看老友的故居,可是这故居都没什么可看的了。”
那叫老徐的的警察拍拍师父的肩膀,“人都没了,你就想开点吧,对了,你跟我来,我和你说件事。”说着他朝谢叔招了招手走向一旁。
等那老警察转了身我才看见在一边的雪地上平放着两个担架,担架上似乎躺着人,以为担架上的白单鼓鼓囊囊的,我想是个人。
那警察带着我和谢叔走过去,指了指担架立在一边没有说话,我闻到一股焦臭味从白单下散发出来,我捂着鼻子看向谢叔,谢叔并没有捂鼻子,只是俯下身揭起了那白单,那白单刚被谢叔揭起,谢叔手一抖白单就滑出了他的手,缓缓的又盖了下去。
谢叔背对着我挡住了我的视线,所以我并没有看到那白单下的人到底被烧成什么样了,等谢叔转过头时,我看见他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显然白单下的人肯定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了。
谢叔被吓得够呛,我赶紧从他背后拍了一掌,谢叔这才咳了一声醒了过来,“太吓人了,老徐,这玩意太吓人了。”
那老警察微微一笑,“那是因为你不是干这一行的,像我们也见惯了,所以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谢叔的脸上依旧有些惨白,他盯着那白单,仿似那白单下的人随时有可能站起来似的,“老徐,我真不明白这么多年你们是怎么过来的,换做是我我肯定受不了。”
老徐也扫了眼躺在地上的那两具尸体,“怎么过来的,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反正现在我是不再惧怕这些玩意了,言归正传吧,这两具尸体也是从德云大师那被烧毁的禅房内发现的,我就是想像你求证一下你认识他们吗?”
听老徐说这两句尸体是从屋内发现的,谢叔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等老徐说完话之后谢叔才摇着头说道:“不认识,就算是认识都烧成这样了也辨别不出来啦。”谢叔回顾了老徐一眼,“对了,你们能把他们的脸做了一个复原模型吗?”
老徐答道:“够呛,对我们来说这几乎是完不成的任务。”
谢叔捏了捏鼻子,“那就算了,我估计就是复原了模型我也不认识的,你们还有什么发现吗?”
老徐答道:“那倒没有了。”
“这是人为纵火呢?还是自然失火呢?”谢叔追问着。
“目前为止我们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只能定义为人为纵火了。”老徐答道。
“那这两人怎么解释?”谢叔指着白单盖着的那两具尸体。
“这两人,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啊,火不会是他两放的,因为他两在火起之时已经死了,刚才法医检查过的,所以这桩案子还得定性为自然失火造成的。”老徐说道。
谢叔没再说话,只是冲老徐笑了笑,老徐也冲谢叔笑了,我不知道他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听到在失火之前这两人已经死了,我随即心底一凉,“怎么回事?难道我刚刚碰到的是一个死人?死人怎么会走道,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哎,对了,你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这两人躺倒在什么地方?”谢叔问老徐。
“可以啊,你们跟我来吧。”说着走向了已经满是瓦砾的德云大师的禅房,在德云大师禅房的正门位置被清理开很大一片空地,地上用粉笔画着两个人形图案,老徐指了指那人形图案说道,“呶,就是这里。”
谢叔不答话,蹲下身看了半天才站起来笑着对老徐说道:“老徐,谢谢你了啊,回城我一定要请你吃饭以示感谢。”
老徐摇了摇头,轻嘘一声,“得了吧,你老谢的饭我吃不起。”说过之后他两便是一阵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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