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试读(1 / 1)

()没人比我更爱你(楔文)

从台北大学出来的时候,刚好遇上了路过建国校区的凌高贤。Www..Com看他身边的女人轮换值班般不计其数。这一幕要是给妈妈看到了会怎么想,只会生不如死吧。

那时候小准基的车就跟在后面,他穿着一淡蓝色的格子恤从车里下来。这样英俊随和的少爷,让无数的富家千金争抢着做他的女朋友。常见有哪家千金来黏他,然后他故意挽着木偶一般的我说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信箱里面全都是写给他的信,而他第一反应就是喊静书,然后我低头念给他听。这些都是凌高贤不在台北时的日子,回来台北有段时间的凌高贤似乎从未记起我的存在,他的私生女凌静书。

兴安街的车流量渐渐多了起来,接近下午四点这里就会人满为患。他是大陆来访的省副省长,是来访台商协会的。

只是凌高贤和小准基怎么会出现在这地方,细细想了一下并不关自己的事情,实在不忍心去扫了这位副省长的兴致。妈妈在凌家像一个下人一样低头,凌高贤很少回台北也从不过问我和妈妈汊。

别过头走到建国高架桥下的时候,想起来整天做着明星梦的闺蜜秦玉说,“!要是有后悔药你最好十年前不进凌家的大门。”

凌高贤最心疼的养子小准基追上来,一路小跑气喘吁吁。

他在附近的高中上学,我们却很少行走在一起。他一直在追问我,为什么他上学放学都有人接送,而我却都是独自一个人。小准基的脾气就是,偷偷在路上执拗的要司机逼我跟他坐在一起。长辈送他礼物都要双份,然后偷偷给我一份。买喜欢的东西也是。只不过都少不了偷偷两个字朕。

“静书——”英俊随和的干净少年,一脸的笑容灿烂,我从来没有驻足停下来好好的看这一张脸;阳光下,一个美好干净的男生。会站在雪地里,一声声独自喊着静书……静书……的少年。

看他还要开口的样子,站在我的对面欲言又止。修长白皙的手指是停顿在半空中,像极了梦中那个要说爱的少年。

秦玉开着她的奇瑞风风火火的驾到,故意打开远光灯还强行的按了两下病态的喇叭。一身狐媚的从车里滑出来,扭着蛮腰就朝小少爷飘去。

“呀,侬不是小少爷吗?”要说秦玉有当大明星的料真不足为过,生得一身狐媚不说就连声音都那么蚀骨,夺人心魄。两眼似火红色蝴蝶。怪就怪她专好像小准基这样的国民弟弟。

“姐姐好——”小准基礼貌的样子却板正,看到秦玉呼之欲出的深都不敢直视。这些日子,秦玉也不知是春心大发还是情窦初开了,到处都寻寻觅觅,寻寻觅觅。最后寻觅到人家国民弟弟身上,三番两次的恳求我帮忙。

“走,玉姐姐带你去玩好不好?”秦玉见色忘友的特长比修学分还长进,要是为了见人家国民弟弟也可以课堂不缺席,也不至于修学分很困难。“我爸爸专门为你开了一间酒吧喔!!”

“秦玉——”我看她已经把人家小纯情男孩逼得满脸通红了,我不忍一笑又听说是去那些地方便立马劝阻道。“秦玉,还是算了吧!”

“准基!”我正要阻止,心情稍微有些松懈却被远处那一声熟悉的声音吓住了。

“凌叔叔好——好久没有见到凌叔叔了,凌叔叔看起来风度不减依然英俊啊!”秦玉的脸色变得比天色还快,不过是更加的晴朗。这番殷勤热心,换回来的却是凌高贤的冷面。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走在一起!”凌高贤不悦的样子,威严起来的确有些吓人。要不然准基也不会即刻无奈的走到凌高贤身边去,然后是在他背后故作不服气的昂着头。

“不三不四?”我立在原地没有动弹,清风拂过裙摆,柔柔的拍在肌肤上。而心里犹如千斤重的沉,让我透不过气来而越发的疼。下意识的想到妈妈不过是庇荫在凌家,低声下气的跟一个下人没有区别。所以,看到此刻的凌高贤反倒让我变得更加的坚韧。总有一天会离开凌家,离开那粗糙阴影的生活。

凌高贤的目光投来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平静无澜的一眼就认出我来。即使我和他之间淡忘了又淡忘,还是抹不掉我是他私生女的烙印。岁月那么漫长,眼前的一片陷入寂静。从前的种种痛苦与难堪,怎么还是让我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只能是让凌高贤怨怼。

秦玉拉我,我才忽然发现自己是有理由避开的。凌高贤交代过妈妈,嘱咐我不可以靠近小准基,可是他越是这样事实就越是偏离了他的轨道。从政多年的官场熟手,应该是无暇来关顾。

然而,我的觉知是错误的。要是知道了晚上发生的一幕幕,此刻我就该有多软弱多无力。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我都是从后门进去。妈妈住在地下的一个偏房里面,倒是也温馨安静。妈妈住在这里等待凌高贤。

我一进门就看到了小准基,站在后门那棵树下。铁栏上,一路无名的繁华随影。

看他的样子等了好久,我却不能开口问他在这里做什么,或者在这里多久了。看他扬起眉毛,俊逸不凡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怜悯。踏着剪碎的落叶,漫步朝我走来,优雅的小准基难道不害怕凌高贤惩罚他吗?

我无波无澜的看剪碎的树叶一地,有一种落空。

“你回来啦——”小准基看我好好的才安心的说,他爱笑。并不以凌高贤的警示当真。

我们一起看剪碎的树叶一地。我们多傻啊,总是偷偷的。

“啊——”乍然,别墅里面传来一声惨叫,我竟然在惊跳的一刹那心口一揪心的疼。

手里的袋子跌落在地,唯恐轻信了什么而朝别墅里面奔去。不知怎么的,这一段路那么远,而且灯光那么的暗。偏房门口那一盏灯一闪一闪的,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正如了我的唯恐,手心里涔涔的汗,别墅里面传来水晶灯哗啦啦破碎的一阵响,我一脚踏进了黑暗跌在地上。

看到妈妈被打的样子,我的眼睛就像是受伤了一样流泪不止。而妈妈像一个受伤的玩物一样,任由凌高贤喝多了酒发疯一样的训斥。挥手的力度犹如一鞭着地,那一声清脆伴随撕裂的声响,又厚又重。

“别!别打我妈妈!”我扑过去,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起那又厚又重的‘一鞭着地’。看到妈妈鼻子里流出来的鲜血,嘴角却仍旧是那心甘情愿的坚强,她就像是放在寒风中,被摧残却以为有阳光降临的植物。

“哼!你就跟你妈妈一样!我早就命令过你们母女!我好心收留你们,可不是让你们随心所欲——随心所欲!如果再让我看见你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我抬起眼睛看他,满目的仇恨。一声声原本的凄厉惨叫吞咽下去。

我从身上凌乱的翻出纸巾,温热的鼻血慢慢的浸润了纸巾。

“就是你!你这个祸害,要是还敢跟少爷走那么近我非断了你的腿不可!”

扬手就要来打我的凌高贤,并没有喝醉。他的眼神闪烁着目的的光芒,喝酒发疯不过是给外界一个解释的借口。要是说出去堂堂凌高贤的家丑,他有何尝不会输了面子。

我呆在这个家里,凌高贤的怨怼从来就不是一滩死水,留住妈妈在凌家不过是折磨得让他心里好过。

备受一万种煎熬,一千倍的痛苦,承受过来究竟又是为了什么?我找不到答案——

“爸!”在我彻底绝望的那一秒,小准基终于撑开了他羽翼未丰的双臂,而小准基站在凌高贤的面前时,仿佛他就酒醒了一般,“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凌高贤踉跄着离开,小准基扶我跟妈妈起来,那一双明净的双眼竟然蒙上了泪光。看到了吧,小准基终于看到了为什么我不可以和他同样的待遇。凌高贤可没有告诉小准基,会存在这样的施暴于人。

妈妈终究是晕厥过去了,小准基吃力的背了起来。

抹了一把泪,又是一把泪的我不止这一次想摆脱凌家,对于凌高贤这样的庇荫不要也罢!可是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妈妈总会说逃不出这个地方,就算离开了台湾也一样。到底与凌高贤之间有怎么样的纠葛,才会让妈妈如此笃定。

我哭了好久,妈妈晕厥过去后,感到从所未有的孤独无力。

而小准基再一次朝我走来的时候,那满眶的泪水仍旧在兜转。

“静书——”他轻声的叫我,生怕惊醒了妈妈。我推搡他早些离开这里,不然凌高贤又会责怪。也许是我们之间原本就很少对话,以至于我不知道如何跟他开口。

“静书,等我五年,四年大学一年兵役,五年后我娶你!”

小准基是含着泪对我说的,那眼睛原本就有一种明净如澈,那眼眸让我仿佛抓住了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握在手里下意识的像一个比他还小的人一样哀求乞怜。

我当然是不知道回答的,一个拥抱都不曾拥抱过的人要我等他五年。

“就五年……”他满眶泪水单膝跪地,咬牙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他的手从我的膝盖上抽离就此暂别后退,然后是脸上绽开了如花一般的笑容,“再见,静书!再见,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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