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下午,在c市人民医院,骆新军的各项检查结果,皆已经全部出来了。
各项检查结果综合,最终再次表明:骆新军确实罹患肝癌,中期。
沈艳茹给骆甜甜打电话,就是简单的告诉她这个消息。而听见这个消息时,骆甜甜只觉整个世界一片漆黑,再也不会明亮起来。
沈艳茹还没有挂断电话,她便嚎啕一下,大声哭泣起来。
结果,沈艳茹反过来安抚她,叫她平静放松、坦然对待、好好生活。因为人世间最无奈的事情,便是生老病死。而人活着,就是为了体验悲欢离合,生老病死。现今癌症仍旧难以治愈,于是他们能够做的,便是好好陪伴骆新军,陪他安然走完生命的最后这一程。
对于沈艳茹的这种安抚,骆甜甜心中表示认同。然而她还是抑制不住悲伤、还是不停失声痛哭。
本来沈艳茹还想跟她说说她和凌西澈的婚事,想要劝慰他们尽快离婚。可是由于此时骆甜甜哭的太过伤心、情绪很不平稳,她的话语便总是止于嘴边,最终决定暂且不说了。
她就一个劲催促骆甜甜,尽快回到中国c市。
在骆甜甜答应沈艳茹之后,沈艳茹直接挂了电话。
凌西澈出去上厕所,迟迟没有回来,哭着哭着,骆甜甜终于没有力气再哭了。见凌西澈没回,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结果手机里面语音提示,凌西澈的电话无法接通。
因为心情依然极度悲伤复杂,所以骆甜甜不决定打了。落下手机后,她微撅着嘴,嘴边骂咧说:“奶nai的,凌西澈你肾虚啊,上个厕所这么久,还是待在里面干其他的?”
将脸上和眼中余泪完全擦干后,她又开始喝酒。
不料这时候,两个年轻男人忽然走向她。
他们的手中都拿着一杯鸡尾酒,要请骆甜甜喝下。骆甜甜一看见就全身发悚,推辞不喝。
倏然,两个男人又相视诡谲一笑,而后还用她听不懂的方言交谈了两句。
骆甜甜由于惶恐,正要再打电话给凌西澈。
不料,其中一个男人又立马再向她走近一步,继续劝她跟他们一起喝酒、一起跳舞。
为了表示礼貌,骆甜甜首先温婉一笑,然后再次冲他们摇头。
她都不知道,她长成这副模样,在这家酒吧里,算是一位清丽绝尘的天仙。因为晚上来酒吧寻乐的女孩子,一般都是浓妆艳抹、穿得暴露xing感。唯独她不同,花色吊带裙,披着白色的小披肩,素颜朝天,清纯得可以掐出水滴来。
哪怕她的左脸上刻有一道伤疤,但是她的美丽,丝毫没有减分。相反那道伤疤,还惹得许多男人联想到了更多……
许多男人早就想要勾搭她了,只是碍于刚才凌西澈在场,便纷纷保持沉默、暂且按兵不动。现在凌西澈走了这么久,刚才她又哭的那么撕心裂肺,他们便以为凌西澈是不会回来了。
“不好意思啊,我真的不怎么喝酒,这杯已经喝了一半,再喝便要醉了,我也不会跳舞……”骆甜甜又用不太流利的英文,好声好气跟他们说。一来她对这里的人有防备之心,二来她真的不擅长喝酒跳舞。
而且从前的时候,但凡酒吧里面,她基本都不涉足。今天是因为有凌西澈带着她,她才过来一下下。
“别这么不赏脸啊,出来玩就图一个热闹,这么坐着多没意思啊,来吧……”其中一个男人又笑着劝慰骆甜甜,同时准备去拉她的手。
骆甜甜有些慌乱的连忙避开,说:“你们别这样,我老公马上就要回来了。”
这两个男人听此,再次相视ei琐一笑。对于骆甜甜所言,很不以为然。
片刻之后,其中一个男人还刻意询问着她,“你说刚才跟你坐在一起的那个长相柔弱的男人?他是你的老公?”
骆甜甜又很快淡声回答,说:“是啊,他样子是那样,可是很不好惹,你们走吧。”
不料,这个男人又笑的更轻蔑了,说:“长得跟小白脸似的,能有多不好惹?小姑娘,你别吓唬我们了,乖乖陪我们吧。”
这一瞬间,骆甜甜的脑子里又满是凌乱的星星,倍觉无语,“……”
小白脸?头一条听见别人这么形容凌西澈!虽然凌西澈长得皮肤白净、五官精致,可是本质绝对是凶悍的啊!在中国c市那边,没有一个人敢惹的啊!
“走吧,走吧,跟我们一起去玩……”另外一个男人也开始搂着骆甜甜的肩膀,就要把她拉出沙发区。
骆甜甜终于没有好脾气了,不耐烦拿开他的手,说:“你们怎么这么不识趣啊?我都说了,我不去不去不去!你们找别人去!”
那两人男人又对视一眼,目光中忽然也夹带着愤怒,骆甜甜见此微微往后退。
突然间又听见了一句吼声,“滚!”
就一个字,阴沉冷酷,震得方圆近十米内,空气凝固停滞。
在认出来者后,骆甜甜不禁大吁一口气,暗忖凌西澈总算回来了。
而看见凌西澈真的回来了,那两个男人的脸色也立马变了,愤怒的乌云完全散去,变成一副嬉皮笑脸且憨厚老实的表情。
因为现在他们看凌西澈,样子确实不太好惹。他冷峻的面容,在清冷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清冷、严厉、狰狞,宛如一只会吃人的魔鬼。
一个男人还客客气气说:“这位……我们并没恶意,只是想请你的女人喝喝酒……”
他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倏然凌西澈又眯起了眼睛,直接再送他一个字,“滚!!!”
这一回凌西澈的语气还加重了无数倍,在场的听见的人,身躯不由得跟着轻轻打了一颤。
这两个男人又很快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杀戮的气息,连忙轻轻点头,再转身离开。
待他们走了,骆甜甜再次大吁一口气,而凌西澈则侧脸瞪着她。
骆甜甜知道凌西澈又在怪自己,表情委屈而无辜,摊了摊手解释,“不关我的事情,我就在这里喝酒,他们自己过来的。”
“招蜂引蝶。”凌西澈又冷声吐字评价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