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的出现,完全在唐晓生的预料之中,因为这是他冒充穿越者计划的一个重要环节。而东方不败找到那一封任盈盈伪造的信后,她先后将小龙女和赵敏迷倒,然后独自来找唐晓生的事,其实也是唐晓生计划之中的事。
唐晓生当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之知道东方不败在找到信件后,会独自来找唐晓生,是任盈盈经过认真分析后得出的结论。
任盈盈是一名心理专家,分析人的行为和动机是她的强项。在和东方不败相处近一年的时间里,任盈盈对于东方不败的个性已经十分熟悉。就是凭借对东方不败的了解,任盈盈于是猜测东方不败在找到信件后,应该会独自一人来找唐晓生,而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料。
实际上,东方不败会找到信件,也是任盈盈精心安排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唐晓生重新冒充穿越者的计划更容易成功。
如果让唐晓生一个人同时面对东方不败、小龙女、赵敏、任盈盈等人的质疑,同时在她们几人面前冒充杨过、张无忌和令狐冲等数个身份,唐晓生双拳难敌四手,恐怕会有点无力招架,也很容易被拆穿。
为了更好冒充穿越者,任盈盈于是建议唐晓生先冒充其中一个角色,先让东方不败、小龙女、赵敏等人中的一个人相信他是穿越者,然后再以此为基础,以点带面,让其它人也慢慢相信他身上还有其它灵魂。
由于在杨过、张无忌、令狐冲三个人中,唐晓生对于令狐冲的信息了解得最多,冒充起来最有把握,因此,唐晓生冒充的第一个身份于是选择令狐冲。
要冒充令狐冲,那么要欺骗的对象自然是任盈盈和东方不败。任盈盈和唐晓生原本就是一伙的,因此,东方不败成了唯一的选择。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安排让东方不败找到信件。并由东方不败来找唐晓生。当然,这个计划能够顺利进行,最主要的功劳要归到任盈盈身上。没有她的暗中配合,这个计划几乎不可能完成。
而唐晓生与东方不败的这次会面,最主要的目的有三个:一。令她相信唐晓生身上有令狐冲的灵魂。二。令她相信有关反穿越的事只是唐晓生设下的一个骗局。三,让她将前两个信息传递给小龙女、赵敏等人,以方便唐晓生继续冒充杨过和张无忌。
为了更好地取得东方不败的信任,对于唐晓生与东方不败会面时的谈话内容。任盈盈也做了精心的设计。任盈盈利用自己熟知的心理学知识,让唐晓生在与东方不败对话时,尽量避实就虚,避重就轻,以减轻被东方不败拆穿的可能。简单地说。就是更好地撒谎。
对于撒谎,唐晓生再熟悉不过,过去几年里,他一直生活在一个个的谎言之中,早已积累了不少经验。因此,他与东方不败的谈话进行得十分顺利,东方不败对于他所说的事几乎没有怀疑。
实际上,当东方不败看到唐晓生的那本有关令狐冲的表演日记后,心里便基本确定唐晓生体内必然有令狐冲的灵魂。而在今天再看了那封任盈盈伪造的信件后。东方不败更是坚定了唐晓生是令狐冲的想法。因此,东方不败今天独自来找唐晓生,真正的目的并非是查探他的身份,而是想询问他的想法。
东方不败现在已经认为唐晓生是令狐冲,加上她还怀着唐晓生的孩子。她自然很希望与唐晓生在一起。只是在听到唐晓生说他身上令狐冲的灵魂正在不断被遗忘时,东方不败对于这个奇怪的问题有点不解,于是决定一探究竟。
“令狐冲,你说自己的灵魂正在不断被遗忘。是指灵魂记忆暂时被遗忘,还是灵魂本身正在消失?”东方不败好奇地问道。
唐晓生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只是灵魂的记忆暂时被遗忘而已。因为我现在已经丢失了大量有关杨过、张无忌的记忆,但是体内却依然有杨过、张无忌灵魂的意识。”
东方不败柳眉一弯,又问:“既然你体内还有杨过、张无忌的灵魂,那么你所做的的一切决定,便都需要通过杨过、张无忌等灵魂的审核,是不是?”
唐晓生点头:“对。我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是体内所有灵魂共同作用的结果,而不是单个灵魂的决定。”
对于唐晓生的这个说法,东方不败并不陌生。因为她体内同时拥有东方不败和晴芳两个灵魂,她的所有决定也是这两个灵魂共同决定的结果。
东方不败提出疑问:“既然你的每个决定会受到杨过、张无忌、令狐冲等灵魂的干扰,那么,在半年多以前,当你决定布下有关反穿越这个骗局来试探我们时,你体内的这些灵魂都同意你的这个决定吗?”
东方不败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她对唐晓生所设的有关反穿越的骗局存有疑问。唐晓生布下这个骗局,目的是为了试探小龙女、赵敏、任盈盈等人对唐晓生这个灵魂感情的深浅。而在东方不败看来,唐晓生体内的杨过、张无忌、令狐冲的灵魂应该不可能会同意这个为了试探情感的骗局,因为他们几人和小龙女、赵敏、任盈盈的感情历过重重考验,已经十分牢固,对此处有足够的信任感,不会轻易同意试探的要求。
唐晓生解释道:“东方姑娘,你说得对。当初我在决定设计这个有关反穿越的骗局时,我体内杨过、张无忌、令狐冲等灵魂确实都反对。只是,这些灵魂的存在感一直在被削弱,它们对我最终决定的影响力也不断减弱。而与它们相反的是,我体内唐晓生这个灵魂的意识,却是不断在增强,它现在已经是我体内众多灵魂中自主意识最强的一个。”
东方不败眉头微蹙:“你的意思是说,有关反穿越的骗局,实际上是你体内的唐晓生这个灵魂的决定,至于杨过、张无忌、令狐冲等灵魂已经几乎处于被唐晓生这个灵魂支配的位置?”
唐晓生点头:“基本可以这么理解。在我体内虽然有多个灵魂,但是只有一个主灵魂,那便是唐晓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试探你们对于唐晓生这个灵魂的情感。”
唐晓生之所以要谎称自己体内杨过、张无忌、令狐冲的灵魂正在被遗忘。并且渐渐处于被支配的位置,一方面是为了方便他冒充穿越者,另一方面也是为小龙女、赵敏、东方不败等人着想。
唐晓生此次冒充穿越者,真正的目的并非为了占有小龙女、赵敏、东方不败等人,而是为了帮助她们摆脱心理障碍。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小龙女、赵敏、东方不败等人因为现自己同时爱上两个男人。而处于极度矛盾纠结的状态,既无法面对他们原来的爱人,又不敢直视唐晓生。
由于她们几个都是用情至深的女子,这种纠结的状态恐怕会维持很久。不会被时间轻易冲淡。如果没有人帮助她们,或许她们会一生都解不开这个心结。
正是因为如此,唐晓生才要冒充杨过、张无忌、令狐冲,以消除小龙女、赵敏、东方不败等人心中的矛盾,让她们更“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心中爱着两个男人的事实。
与此同时。唐晓生也深知自己毕竟并非杨过、张无忌、令狐冲,他于是有意淡化自己身上杨过、张无忌、令狐冲的灵魂的存在感,以防止小龙女、赵敏、东方不败等人陷得太深。而唐晓生身上的杨过、张无忌、令狐冲等灵魂记忆正在渐渐被遗忘的事,对于小龙女、赵敏、东方不败等人实际上是一种心理暗示,有助于她们以更自然的方式处理自己的感情。
因此,唐晓生一方面在冒充着穿越者,另一方面又在努力淡化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
听到这里,东方不败对于唐晓生体内灵魂的情况便有了基本的认识,问道:“如果你体内的一个灵魂记忆消失后。那么这个灵魂相关的感情会不会也跟着消失?”
唐晓生想了想,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体内有关杨过的灵魂记忆大部分已经遗忘了,但是我对于龙儿的感情依然没有减少。只是,我并不确定这些感情究竟是属于杨过这个灵魂。还是属于唐晓生这个灵魂。”
东方不败沉了沉,问:“那么你对于我的感情,是来自令狐冲的灵魂,还是唐晓生的灵魂?”
唐晓生眉头微皱。装出正在思考的神情,片刻后。答道:“应该两个灵魂都有,令狐冲会多一点。”
东方不败心中微动,关切地问道:“令狐冲喜欢过我?”
令狐冲是否喜欢过东方不败,有多喜欢东方不败,唐晓生其实并不知道。不过,他乐意于撒个善意的谎言,对东方不败说道:“在令狐冲心里,东方姑娘一直有着无可取代的位置,你为他所做的一切,他一直都记在心里。只是,他不能辜负盈盈,因此,只能狠下心伤害你。如果可以选择,他也很想陪你共度一生。”
听到这里,东方不败心中不由微微一颤。在《笑傲江湖》的世界里,她为了令狐冲,牺牲了自己的一切,甚至为了帮唐晓生救任盈盈,不惜挖出自己的心脏。可惜,自始至终,令狐冲也没有亲口承认过对东方不败的感情,这也成了东方不败一生最大的遗憾。即使是穿越到21世纪后,她依然对此事耿耿于怀。
而现在,听到唐晓生说的话,东方不败终于知道令狐冲心里原来一直都有她。得知这一切后,东方不败红润的脸颊不由泛起丝丝甜蜜的笑意,对她来说,只要令狐冲曾经爱过她,那么曾经所有的付出就都值得。
沉默了片刻后,东方不败美眸一动,望着唐晓生,好奇地问道:“那你呢?当初,令狐冲选择了任盈盈,如果现在也让你在任盈盈和我之间做出选择,你又会选谁?”
唐晓生缓了缓,道:“我不会做任何选择。我体内有令狐冲的灵魂,我必须对盈盈负责;而你怀有我的孩子,我必然也会对你负责。”
东方不败柳眉轻挑,用充满怀疑的口气问道:“当初我们生性-关系,你完全是在无意识状态下进行的。你会承认我怀的孩子是你的儿子?”
这个问题,唐晓生早已思考过无数遍,点头道:“当然会,除非你生的是女儿。”
一听这话,东方不败心中微惊。因为她之前到医院查过。她肚子里怀的确实是女儿,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怀的是女儿?”
“我猜的。”唐晓生随口道。其实,这个消息是任盈盈之前偷偷告诉他的。
沉了沉,唐晓生道:“东方姑娘。再过大约两个月,你肚子里的胎儿应该就要出生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过去半年多里,东方不败、小龙女等人一直带着人皮面具,以虚假的身份在京华市生活着。所有人都以为她们失踪了。而两个月后孩子一旦出生,如果东方不败依然不以真实身份示人,那么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比如,没有真实的身份证,那么孩子的户口登记等问题会变得十分棘手。
为了孩子着想,东方不败自然想在孩子出生之前,便以晴芳的身份回归到正常的都市生活中。只是,她和小龙女、赵敏等人已经失踪了大半年,如果她突然回来了。肯定会被社会各界高度关注,警方必然也会对她进行深入调查,询问有关失踪的事。此事牵涉问题众多,为了防止露陷或出现什么意外,只能从长计议。
“放心吧。在生孩子之前,我会以晴芳的身份回来的。”东方不败顿了一下,转口道,“不过。小龙女、赵敏、任盈盈她们是否也会选择回来,我就无法确定了。”
唐晓生其实早已知道小龙女、赵敏等人的消息。只是还是得假装一无所知,问道:“东方姑娘,龙儿、敏敏她们现在在哪里?”
东方不败道:“她们现在都不想见你。不过,如果我将有关反穿越的事都告诉她们,或许她们会改变主意。”看着唐晓生,认真地问,“你是希望我为你保密,还是希望我将所有事都告诉她们?”
唐晓生怔了怔。
东方不败继续说道:“我本来是想保密的,因为这样一来,我可能会拥有独自占有你的机会。可惜,在你的话中,我现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只娶我一人。虽然你对小龙女、赵敏、任盈盈和我都有感情,但是看得出来,我们都不是你最爱的女人。你最爱的,恐怕是那个令你喜欢上吃泡面的女子。”
唐晓生没有作声。
见他不语,东方不败感慨道:“我其实很好奇究竟是什么的女子,会令你如此念念不忘。本来想听你说说有关她的事,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揭你伤疤了。”
沉了沉,看着唐晓生,东方不败认真地说道:“无论如何,还是想谢谢你。”
唐晓生皱眉,不解地问:“谢我什么?”
“谢谢你为我喝的五粮液。”东方不败停了一下,郑重地提醒道,“不过,我想给你提个建议,你以后能不能爱得这么含蓄?”
唐晓生淡淡道:“五粮液是令狐冲的灵魂喝的。”
东方不败轻轻一笑,反问道:“怎么,到现在还是不愿意承认唐晓生的灵魂喜欢我?”
唐晓生道:“不是唐晓生的灵魂不愿意承认,而是令狐冲的灵魂不愿意承认。”
“这个借口真不怎么样。”东方不败道看了看时间,现已经快凌晨零点,她想知道问的事也都问了,于是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回去之后,我会将所有的事告诉小龙女、赵敏、任盈盈她们。她们做了决定后,我再联系你。”
唐晓生点点头:“谢谢。”
东方不败道:“如果真想谢我,就帮我做件事吧!”
唐晓生眉头一动,好奇地问:“什么事?”
东方不败道:“有时间的话,帮你即将出生的女儿取个名字。”
唐晓生微微怔了怔,笑道:“行!”
“那这事就交给你了。好了,我要走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东方不败想起了什么,特别叮嘱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回家之后,你少喝点酒。如果你真的很想我,可以换个方式寄托情感,不一定非得喝酒。如果实在想喝酒,也不要喝五粮液,改喝红酒吧。”
唐晓生愣了一下,东方不败突然这么关心他,还真不习惯,说道:“这么晚了,打车恐怕也不方便,我开车送你回去。”
东方不败摆摆手,拒绝道:“好意心领了,不过,我暂时还不想让你知道我的住所,因为赵敏、王语嫣和我住在一起。”
唐晓生明白她的意思,道:“你自己小心点。”
“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女儿的。不说了,我走了。”
说完,东方不败便独自离开了排练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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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天里,唐晓生再也没有见过东方不败。不过,对于东方不败的一举一动,唐晓生却十分清楚,因为他有任盈盈这个卧底。
据任盈盈的描述,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东方不败将有关反穿越的事都告诉了小龙女、赵敏、王语嫣、任盈盈等人。在得知真相后,她们几人还共同商量起未来的事。
本来,小龙女、赵敏等人已经认为唐晓生是冒牌的穿越者,她们已经决定孤独终老,永远不再与唐晓生相见。而现在得知原来一切只是一个骗局,唐晓生体内可能真有多个灵魂后,她们终于又看到一丝希望,都暗自欣喜不已。
不过,由于这件事牵涉的问题太多,小龙女、赵敏等人也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经过两天的沉淀后,直到第三天傍晚,唐晓生才收到任盈盈来的一条短信。在短信里,任盈盈说小龙女今晚会来找唐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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