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班没脸见尾塘村之乡亲父老,但又对年迈之母以及妻子却是牵心挂肚,就此委托范静前去看望。
下五山陂乡之平民百姓生活很是糟糕,几乎被沉陷为饥荒时期。一路走来,都是身穿极为衣衫褴褛,所住的瓦房陈旧不堪,令人不堪目睹。“县衙门这群贪官污吏,根本不管百姓生活。”看到如此情景,范静恨得咬牙切齿。
“范大哥,想必鲁大哥家住就在此地,咋就如此简陋不堪。”按照鲁大班的指引和描述,范静与史龙便找到了所住之房,房屋里就那巴掌大之面积,一张简陋方桌?两张破旧的木床。
里面确实是一老一少,老的将近七十,少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之妇女,五官端正,对此老人极是呵护照顾。范静说明了来意。“真是作孽,他是不是还在外面做坏事?”此老人虽近七十,但字语却并不含糊。
“妈,大班只是脾气暴躁一点,其实他人挺好的,只是误入歧途而已。”此少妇便是鲁大班之妻,善良温顺。
“伯母,嫂子说的极是,鲁大班早已痛改前非,本来衣锦还乡,但途中有事被耽搁,特叫小弟前来探望…”范静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锭银两:“嫂子,这是鲁大哥叫我捎给你的,并嘱托我,要你好好照顾伯母,等他安定后,特会接你俩前去。”
鲁大班之妻自当知道鲁大班之为人以及能耐,避开鲁大班母亲后却直言相告:“大班怎能挣来如此多银两,可否戚外又做些伤天害理之勾当?”
范静说道:“嫂子,你错怪大班了,大班确实改邪归正,只是三个月前做了对不起乡亲父老之事,所以…?我听说三个月前知县曾来过此地,并声称上报朝廷下放尉抚款,怎么还是如此?”
鲁大班之妻点了点头:“确有此事,此知县名叫王朝权,看似为清官,王朝权前来探看民情,确实有曾说过,但事后几月就杳无音信了,谁都知道衙门都是些贪官污吏之昏官,全村之人都认为只是信口开河,胡言乱语,忽悠村民罢了,后来就没有人过问了。”
“原来如此。”范静缓缓的点了点头后又问道:“嫂子,我听说有一位叫何云梅之女子也是下山陂尾塘村之人,嫂子可否认识?”
“何云梅,当然认识,唉!”提到何云梅,鲁大班之妻自当熟悉,据她所述,何云梅乃是美丽善良之女子,但性格却是孤僻内向,极少与人交往,在她十岁之时,母亲因病去世。父女以铸锁修锁开锁造锁为生,可谓是一绝,后来许多大户都千里迢迢赶来铸专用之锁。有一次西州刺史府来了一名官员,要他给府中库银设锁,必须设有密码方能打开。半年前何云梅父亲去世,不知怎的?何云梅却嫁给雷少富,当地村民谁都知道雷少富是当地恶霸,就此令人发指。后来听说雷少富发财了,便离开了尾塘村,究竟去哪里就不知了。
范静狐疑道:“专用之锁?大户人家以防盗贼所用,但真会万无一失吗?那何云梅之父岂不是很有钱?”
鲁大班之妻摇着头:“那就不太清楚了,那天刚好经过,听何老对那户主说铸锁是拼图而成,一般要两者合一方可启开,而锁的款式大小不一,就算铜墙铁壁也能制成。但何云梅之父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嗜赌如命,所以直到现在一贫如冼。”
“哦?”这倒是令范静意想不到之事:“原来如此,何云梅可有一青梅竹马之表哥?”
鲁大班之妻说道:“是的,是一文弱书生,名叫付清明,何云梅走后,付清明也离开了尾塘村。”
经过鲁大班之妻回答,几乎和在南湖耳闻大致相同,那说明何云梅和付清明毫无杀人的动机,更扯不上奸夫淫一一妇字眼。
“不好意思,家里没有什么可招待两位的,就凑合着吃吧,要买还得上县里去买,等我买回恐怕都太阳落山了。”直到中午打尖时分,马小娟勉强烧了两蝶野菜和两碗米饭。
“伯母,嫂子,一起吃呀。”
“我们刚…刚吃完,不饿,你们吃吧?”
“嫂子,恕小弟直言,如今下山陂乡闹饥荒,老人家又怎能挨饿?来,一起吃吧。”这样的话,谁会相信?说不定两碗白米饭是她们几天的食物,范静将两碗白米饭和野菜分成了四份,一人一份。
“哎呀,真看不出来,长得凶神恶煞的鲁大班竟然娶得一个美丽善良之娇妻,鲁大班好福气呀?”史龙不禁赞赏一番。
“是呀,人心善良才是最美的,总有一天,定要将伯母和嫂子接回县城,可是这里的生活太令人寒心了。”范静一声唏嘘,望向那山崩已成的大石山:“走,我们去尾塘村村尾看看。”
山崩滚落而下的巨大山石汇聚一起,确实成了一座大石山。要想开凿成渠,还真需要庞大的人力物力。尾塘村就是永陂河的尾端,长年积累,直流而下的垃圾汇聚在一起,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恶臭,河水渐长。就此离此地二里之樯民不得不弃房远离,上千名衣衫褴褛的村民却是落得个无家可归,就是搭建的草房,房内也是所剩无几。
“大伯,你们为何不建筑房?不向衙门申报?”范静问着一个衣着褴褛,瘦如干柴的老伯。
“筑房?拿什么来筑?连温饱都难解决,以前还可以捕捕鱼,砍砍柴什么的,可现在呢?唉…”这位大伯一声轻叹:“还申报,那些当官的简直不是人?以前村民靠捕鱼生计,税却要四成,直到去年,见毫无敛财,后来干脆不闻不问了,年轻一点的,大多外出了,剩下的大多是孤家寡母,也不知道作的是什么孽?说给乡村建房子?一个崽也没有,说什么这是天意,准许我们上山伐木凿岩建房,可山已倒塌,山路被堵,简直是不让我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