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特雷比涅已经七八天了,还是得不到一丁丁点儿有用的消息!老李站在城头之上,百无聊赖的望着远方那已经开始融化了的冰雪,春天,已经来了。
其实,说老李被“困”在此处,也并不准确。因为虽然来来往往也有不少的人族军队过境,但是在大多数时间里,人们却并不会有功夫停下脚儿、去看上一眼这座城市。虽然客观的来讲,这还是一座挺大的城市。所以,与其说老李现在是被“困”在了这里,还不如说在这个局势瞬息万变的时代里,没人带他玩来得更为的贴切。
“侯爵大人!”正在老李万般无聊的时候,苏拉吉特从城墙的另一侧上来歪着头,表情古怪的端详着他。
“有什么问题吗?”在上下左右的打量了自己一番,确认没什么问题后,脑袋有点儿蒙圈的老李疑惑的抬起了头,看向了苏拉吉特的方向。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奇怪。您这个家伙看起来也没什么特殊的,怎么现在就成了香饽饽了呢!”
“呵呵!看来,你和瞎子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也被他们给带坏了。‘家伙’,有你这么说自己上官的吗?”老李挠了挠头,哭笑不得的‘点评’道。“哎!瞎子是这样、塔夫是这样、安德烈老爹也是这样,现在就连一向对自己恭敬有加的苏拉吉特也变成了这样。难道自己这个正八经儿的帝国大领主、阿斯兰皇族中的一员,就这么的好欺负吗?”老李心中无奈的流泪道。
“不过,你刚刚说了‘香饽饽’,难道是又有人来了?”
“两拨,前后门儿各一拨!一拨代表了奥列格公国,一拨是代表了教廷。”苏拉吉特解释道。
“哦?竟然连教廷都派人来了。看来,这次人族联军给老子的脸是给大了。不过,貌似老子也不是他光明神老人家的信徒吧!教廷的这帮‘狗肉和尚们’,这么心急火燎的来招降老子,是不是吃相有点儿太过难看了?”老李回头反问道。
“确实是不怎么好看!呵呵!不过谁让您占据着赫拉姆齐欣呢!作为连接着他们口中‘新大陆’与‘旧大陆’间的枢纽,赫拉姆齐欣,不管是谁都不会想轻易地丢掉这块肥肉的!尤其是在现在,阿斯兰这个旧主人,已经做不了自己家‘大门儿’的主的时候。”苏拉吉特微笑着补充道。
“也是!这种干坐着,钱就自己找上了门儿的买卖,谁又能不感兴趣呢!”老李点了点头,心中荡过了苏伊士运河的那踪芳影。
“大人说的是!”苏拉吉特点了点头,继续道:“那现在,大人!人已经来了,您打算是见还是不见呢?”
“见!都见!大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不过,苏拉吉特!”
“是,大人!您请吩咐!”苏拉吉特躬身道。
“虽然这几天我们的‘茶话会’已经开了不少。不过,这正事儿可千万不能耽误!我们的根,毕竟不是在这里!只有把我们自己的事儿都办完了,我们同各个势力之间的扯皮和倒灶才会更加的有底气!明白吗?”老李注视着苏拉吉特的眼睛,语重心长道。
“卑职明白!请大人放心!无论是八十岁的老翁,还是十六七岁的娃娃,只要是梁赞还能出得了海的,曹老爷子在家都已经给调动了起来。如果一切都还顺利的话,想来在三天后的这个时候,特雷比涅和赫拉姆齐欣港附近的所有帝国领民们就都已经站在了东捷格加廖夫的海滩上。”苏拉吉特注视着老李,面带微笑的回答道。
“嗯!你办事,我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走吧,我们说得也够久了,该去看看我们今天的客人了!”说着,老李挽过了苏拉吉特的胳膊,二人肩并着肩的走下了城墙的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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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微风轻柔,微风和缓。在万物经过了一冬的蛰伏之后,在这个万里无云、碧空如洗的清晨,终于迎来了再次‘欢愉’的一天。不过,凡事皆有两面。有人生,就有人死,有人笑,便有人哭。对于一样的时节,总是会有着两样完全不同的心情。对于此刻,驻足在辛迪加平原与伊万大平原的交界之处,饮马在了桑干河畔的帝国第二十三位君王,罗伊·萨拉来说,正是这样的心情。
“陛下!今年的早春,较往年来得暖和。所以这个,河面.....这个河面......”
“河面怎么了,说!”看着老屠格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罗伊焦急地追问道。
“是!河水已经.....已经开融了。冰很薄,我们已经过不去了。”老屠格一狠心,将实情全盘的托讲了出来。
“什么?过不去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随着兽皇陛下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恼火异常的他跃下了自己的战马,“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马鞭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为什么今年就暖和得较往年早?啊?为什么?难道是战神大人他,真的不在庇佑这个国家?真的抛弃了他的子民们了吗?啊?谁能告诉我,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啊!”
虽然平日里一副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模样,不过在真的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贵为皇帝的他,也不过是一条苟且求活的可怜虫而已。
“陛下!请保重!您在,帝国才在啊!帝国还剩下的半壁江山,还需要您来掌舵啊!”看着罗伊那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对帝国的忠心日月可鉴的老屠格,一脸痛惜的跃下了战马,俯倒在了罗伊的身前。
“呵呵,保重!现在这种情形,你让我如何的保重!奥列格的骑兵可就在我们的身后,现在和我谈保重,又有什么意义?想当初,如果我们强渡了奈雷特瓦河的话,那现在的我们恐怕早已经站在弗拉塞尼察的城墙上了,那还用得着在这儿保重不保重的吗!”说着,罗伊一甩衣袖,飞起了一脚。将一块儿李子般大小的石头狠狠地踢入了河中。
在一阵“哒!哒!哒!”的石头与河上冰面不断的碰击声中,它那狭小的身影便再也寻不到了一丝一毫的踪迹。
“陛下!请慎言!想当初在奈雷特瓦河河畔的时候,可是有着敌方几万大军的拦截!我方人少力薄,可并不存在着能够击散了敌军,还能强渡过河去的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屠哈切夫斯基大人不同意强渡的做法并没有错。还请陛下振作精神,不要再说出这种伤了诸位帝国忠良的心的话。”一个双鬓雪白,手持木杖,全身都披裹在一件紫色披风之中的奥克斯长者,铿锵有力的对罗伊训斥道。
“是,布尔津大师,是我失言了。屠格将军,刚刚是我太过激动,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平日里高高在上、谁都不尿的帝国皇帝陛下这次竟然会选择了屈服,这在往日里是根本不可想象的事情。不过,在今天的此时和此地,这件完全不可想象的事情就这样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原因无它,只因为这个老者是布尔津斯基,现任帝国战神神殿的大牧首,帝国最高神权的‘掌舵人’。
“还请陛下放心,臣不会的!”由于愧疚,老牛头本已俯着的身子,再次的俯得更深。
其实当日在奈雷特瓦河河畔的时候,全程罗伊也都有在场。当时的情形怎么样,他的心中也同样的清楚。现今,他拿那日的事情说事儿,也不过是在千钧重担的压迫下在嘴头上出出气。在他的心中,也并未真的要怪罪当日力挺向东‘转进’的老屠格。现在,正好有了布尔津大师所递上的这把梯子,他也就正好的借坡下驴了。不过不怨恨老牛头是不怨恨,可是追兵的问题却仍然没有解决,这让从小生活在蜜罐之中的他,眉间深深的印出了一个‘川’字。
“哎!”看着眼前罗伊那‘为难’的模样,一旁陪着他的众位大臣、将领不由得跟着悲叹上了一声。不过,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这君臣众人同时堵心的时刻,一声嘹亮的啼叫声从众人的身后响起,将众人惊呆在了原地。
“儁鹰骑士,是人族的侦察兵!他们.....他们......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