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警局,宋晴天下了警车,三川镇的民警朱明和金平县警局的廖正就在车边站着等候。
朱明先是向朱伟打了招呼,“小叔,好久不见。”
朱伟点头回应,脸上丝毫没有半分的亲热,这和他对苏金潼的态度完全不同。
廖正说:“朱警官,严警官,我们能和宋晴天说会话,然后再让她去见萧处长,不会耽误多久时间的,怎么样?”
朱伟说:“有什么好说的,她要说什么也是先和萧处长说。”
严峻笑着说:“大伟,虽然你很多年都在外面,可是怎么说金平县也是你老家,你和朱明好久不见,叔侄俩也亲热亲热说说话。”
朱伟一副六亲不认的态度说:“没什么可说的,严峻,我们现在是执行公务,不是攀亲戚的时候。”
这话说的也太狠了,本来就是亲人,什么叫攀亲戚?
朱明半真半假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小叔,你把我和我爸提前弄到县城,不会是听了我大姑的话,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朱伟脸色深沉,怒视了朱明一眼。
宋晴天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圆场说:“朱伟警官是和我有一场误会,不过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严峻顺势拉了朱伟一把,“咱们先去向萧处长汇报我们调查到的情况吧。”
朱伟有了台阶下,只好看了一眼惊慌万分的姚小桃,“你先和我们一起去听萧处长问话。”
二人带着姚小桃离去,朱明就连续不但的问起话来。
“晴天,朱伟没有为难你吗?”
宋晴天脸上露出被为难的神色。
朱明心知肚明宋晴天的意思,叹道:“朱伟这个人真是蠢。”
“有点。”
“他是不是听了我大姑的话?”
“没错,你大姑挑拨的。”
朱明抓了抓脑袋:“我这个小叔怎么像个小孩子,没有一点是非的判断力。”
“那是明哥你是非分明。”
宋晴天不失时机的赞了一句朱明,这个时候,朱明这么关心自己,亲自在警局等着给她传递消息,真心的赞扬一句也不为过。
朱明笑的很开心。
廖正看在眼中,心想,这俩人心真大,这时候还有心说笑。
宋晴天又问:“这个朱伟怎么是你小叔,从没有听说过你还有一个小叔。”
“这事儿,可是有些故事呢。”
朱明简单的把朱伟的情况说给宋晴天听。
十年动乱的时候,朱家发生的事情让人痛心疾首。
朱父和朱元兴同时被劳动改造,朱玲玲和朱蓉蓉为了自保,公开和他们父子保持距离,不在承认和朱家父子是同类人,朱母为此伤心欲绝,生病亡故。
朱元兴对朱玲玲的作为很是痛心,而朱伟却觉得朱元兴的做法很是无情无义。
朱伟,原名朱元伟,和朱明的父亲朱元兴是同辈的堂兄弟。
十年动乱的特殊年代中,朱家出了事儿,朱父的事情影响到了朱元伟的父母。
动乱分子也逼迫朱元伟的父母跳出来指证朱父的罪过。
当时,朱元兴还没有被改造,他相信自己的父亲是无罪的,也不愿意看到叔叔婶子做假证,就在朱元伟的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请求他们不要指证无辜的父亲。
本是同根生,朱元伟的父亲和朱元兴的父亲是一母同胞的,作为弟弟做假证诬陷哥哥,朱元伟的父亲也是于心不忍。
朱元伟的父亲不向动乱分子低头,因为这件事,朱元伟的父亲遣送到豫州西部的西川林场去改造。
西川是在秦岭腹地,林场附近的山头野兽众多,去了林场不到一个月,在一次巡查的时候就被野兽咬死吞食,找到他尸体的时候,只剩下身上被撕毁的衣服和一些凌乱的骨头。
朱元伟的母亲为此受到打击,精神恍惚。朱元伟失去父亲,跟着精神不好的母亲日子过的越发的困苦,更惨的日子在后面,在朱元伟十几岁的时候母亲也撒手人寰。
朱元伟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那是在他四五岁时候,朱元兴跪在他家门口一天一夜之后,好好的一个家就没有了。
因此,他心中是十分怨恨朱元兴的,后来,为了表示对朱元兴的怨恨,十几岁去当兵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名字和朱元兴有点像都觉得是耻辱,就自作主张改名叫朱伟。
后来的十多年,他从来没有回过三川镇,所以人们似乎都不记得这个人。
宋晴天是明白了,朱伟心中是对朱元兴有仇恨的,这样才会觉得朱玲玲和他比较亲,才会听了朱玲玲的一些浑话,借着朱伟调查宋晴天的时候,故意对宋晴天找事儿。
朱玲玲与其说是聪明,还不如说是恶毒,利用一个这样的机会,不顾朱伟找事儿的后果来对付宋晴天。
廖正听朱明说这么多,心里开始有些着急了,“朱明,你能不能不少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别忘了正事儿。”
朱明挠挠头,“不好意思,廖哥,你说吧。”
廖正说:“我是安书记让我来告诉你事情的原因的,这事儿可真不小,安书记都管不了,他也没法插手,只能让我提前给你透露一点消息。”
朱明插了一句,“可不是,和赵绝伦摊上关系能是小事情吗。”
“朱明,能不能不评价?这都啥时候了。”
廖正和宋晴天有很多次的来往,因为宋晴天他从县警局被降职到派出所,又因为宋晴天,廖正被安书记重用,从新调回来县警局。
廖正年长,处事稳重,安书记安排他来给宋晴天透露情况,却被朱明不停的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给一直打扰,此刻他担心时间不够用,快速抓重点的讲述了宋晴天被调查的原因。
事情要从赵绝伦说起。
几年前,赵绝伦在内地东边沿海城市制造十多起灭门惨案,犯下滔天的罪行之后,被大陆的部队围困击毙在豫州东南部的的大山中。
赵绝伦虽然死了,时间也过去了好几年,可是他的恶行让人想起来还不寒而栗。
因为赵绝伦身份属于英国殖民地的原因,警方没法儿对其残余势力和家人进行调查处理,但是丝毫没有放松对赵绝伦势力的关注。
龚大强作为赵绝伦的手下,他的出现就立刻引起了警方的高度注意力,这才有了韩重和严峻联合在火车上面捉拿龚大强的一幕。
因为宋晴天,韩重失手,上级就对韩重进行了开除处理。
这事儿本来就完了,可是宋晴天怀疑严峻在这次事件中的很多疑点,和韩鹏程一起到了省里找到了萧处长要求重新调查此事。
严峻的供词是,因为宋晴天和他的前对象长得很像,他为了确认是不是前对象,才不由自主的打草惊蛇。
宋晴天的身影就进入到了主抓此事的省/厅萧处长的眼中。
此事按说也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偏偏韩重一心想要挽回自己再部队的荣光,处处跟随赵雷鸣,等待龚大强的出现。
赵雷鸣当兵时候,被视察的领导看出来他和赵绝伦长得很像,虽然有怀疑也调查过,但是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虽然这是不足为道的小事儿,赵绝伦的影响实在太恶略,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国家和人民的安全是第一位,凡是和赵绝伦有联系甚至有近似的事物和人,警方都不会掉以轻心。
赵雷鸣被部队撵出来以后,这个部队的领导也把赵雷鸣的事情报告给上级。
赵雷鸣南下到了沿海城市以后,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警方也对此事有了解,严峻知道赵雷鸣身世以后,立刻把此事也报告上去。
而此时,为了抓到龚大强,韩重和赵雷鸣寸步不离,甚至一起做生意,教会赵雷鸣很多东西,甚至教他功夫。
主抓此事的萧处长对韩重产生的严重的怀疑。
他认为,韩重曾经身为部队的人,明知道赵雷鸣的身世,却没有及时上报,就算他不在部队,应该有这样的觉悟,可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公民,也有义务向国家提供一切对人民产生危害的信息。
赵雷鸣目前虽然没有危害社会,但是不代表未来一定不会,特殊的年代里要防范于未然,才能更加有效的保护民众安全。
韩重大大咧咧的暴脾气,哪里想到这些,一心只想为抓到龚大强儿而努力。
龚大强后来抓到了,也让黑龙帮的势力得到一些瓦解。
严峻和韩重都立了功,严峻因为表现好得到萧处长的赏识,被提拔到豫州省城工作。
韩重则因为被萧处长的不信任,部队对他没任何的回应,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赵雷鸣混些日子。
萧处长和南方沿海城市警方合作,对这些事情了若指掌,南方沿海城市的警员谢天生也提到赵雷鸣似乎和赵绝伦不是同一类的人,多次受到黑龙帮的暗杀,但是他不畏强权,还为修建孤儿院的事情奔波辛苦。
对于这样的赵雷鸣,萧处长很是满意,警方对赵雷鸣的关注就逐渐的少了。
不久前,萧处长先后收到了两份至关重要的举报信,赵雷鸣和宋晴天再次同时进入到他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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