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我没有想问你借钱的意思?你别误会了?我真是想做生意,想请你和舅舅帮忙的。”
“晴天,你别再大姑面前扯谎,以前你还是个挺乖的妮子,自从你跳河之后,你看你做的什么事?把雨婷整的那么惨,大姑看你是个孩子不和你计较,所以你也别解释那么多,你说啥大姑也不信。”
“大姑,你听我说……”
“我要去田地除草,已经耽误了很久了,你没事就先回去吧,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做生意,将来要发财的大神。”
宋晴天看眼前情况,大姑这一关暂时是不能克服了,无奈把鸡蛋和糖果堆放在屋里的桌子上面,拎着空篮子离开大姑的家。
宋河村的主力有秦天柱夫妇,宋晴天不担心。
杨河村暂时没有什么希望。
赵家湾呢?宋晴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雷鸣。
经过几次接触,她感觉赵雷鸣这个人还不错。
路过赵家湾河滩的时候,宋晴天并没有看到她期望的画面,一个又瘦又黑又高的青年子在河里摸鱼的情景。
难道他也是去田地里面了吗?
要不我去他家里看看,这事情必须要落实啊,杨河村就当是散户,仅仅靠着宋河村的主力还不能保障自己的货源。
可是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姑娘家的,贸然去找一个未婚的青年,这不太合适吧?
突然,宋晴天想起来一个理由,自己跳河的时候不是赵雷鸣救的自己吗?自己也应该理所当然的去他家里致谢。
在赵家湾的村口一个小卖部里面买了一斤白糖,宋晴天拎着白糖就打听起来赵雷鸣的家。
姚小桃正在院子里面晒太阳嗑着瓜子,就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走到了门口,那个小姑娘瘦长身量,长的水灵灵的很漂亮,只是看着脸生,不知道是哪家的妮子。
宋晴天站在门口很有礼貌的问道:“这是姚婶子家吗?”
姚小桃一脸笑意的答应着,缓缓的起身,款款的走向门口。
宋晴天仔细的打量了这个“名声”挺大的女人,细眉桃花眼,高鼻梁小嘴巴,和赵庚举有长相有几分相似。
姚小桃的胸很大,很饱满,屁1股很大,很圆润,细细的腰肢,走起路来袅袅娜娜的,两辦屁股扭动的幅度之大,让人担心那圆圆的两团肉会不会扭掉,想上去一把扶住揉搓两把。
宋晴天一个姑娘家都这样想,那些男人们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尤物”,也难怪二叔不能自持和她在河滩上面就宽衣解带。
“妮子,你找我?我咋没有见过你,你是哪家的妮子?”
“我是宋河村的。”
“宋河村?哪家的?”
“宋南风是我二叔。”
宋晴天本来不想提起二叔和她的糗事,可是这姚小桃偏偏要问,宋晴天就回答了,本来她心里还是很愤恨这个妖娆的寡妇的,不是她,三叔四叔的学费怎么会没有了,她还截了三叔去当兵的胡。
本以为姚小桃会生气,那想她根本不在意宋晴天的话,妖妖娆娆的笑着:“你这妮子倒是实诚的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我不是找你的。”
宋晴天肯定找她没又什么事,可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问赵雷鸣。
姚小桃拉着宋晴天的手,一股浓郁的脂粉香味扑鼻,她笑意盈盈装出一副慈祥的模样,把宋晴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才笑着说:“妮子,你不用害羞,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不是找我们家小庚的?我看你手里提着东西,是送给小庚的吧。”
姚小桃眼中,儿子赵庚举可是她的骄傲,遗传了自己的美貌,并且深得小姑娘们的欢心,眼前这个不就是自动送上门来了。
我呸,这妖娆的寡妇把我当什么人了?当我是个主动找上门的赔钱货,养你儿子给他送吃送喝吗?只有杨雨婷那种人才会。
似乎不对啊,上辈子自己就是养着赵庚举百吃不喝的。
但是,那已经过去了,这辈子永远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了。
“姚婶子,我也不是找赵庚举的。”
姚小桃一蹙眉,思考的样子都媚态十足。
“这家除了我们娘俩儿,你还能找谁啊?”
“我找赵雷鸣。”
“找雷鸣?”姚小桃不敢相信,这妮子不找自己的儿子,去找赵雷鸣,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赵雷鸣又黑又瘦,那比上自己的儿子赵庚举生的俊美秀气。
丈夫临终前立下遗嘱,并让他们单位的领导作证,让姚小桃善待赵雷鸣,不然的话,姚小桃根本不能拿到抚恤金。
丈夫都死这么多年了,抚恤金还是一笔一笔的从丈夫的单位邮寄过来的。
赵雷鸣在是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是明面上还是要过得去。
“姚婶子,赵雷鸣在家吗?或者他去了哪里?”
姚小桃这才从回忆中醒过来,没生好气的说:“他去田地除草去了。”
宋晴天看了姚小桃一眼,这个女人看起来身体健壮,却坐在院子里面嗑瓜子,让赵雷鸣去田地干活,真是最毒后娘心啊。
“妮子,没事你就先回去吧,别耽误我晒太阳,这几天腰疼的不行。”
姚小桃阅人无数,立刻就读出宋晴天眼神中的意思,根本不想再告诉宋晴天关于赵雷鸣更多的消息,一边下逐客令,一边假装扶着腰部的软肉。
宋晴天真想说,怕是你睡觉睡多了吧。
出了姚小桃的家的门,宋晴天就看到一个掉了牙的老太婆拄着拐杖靠在墙角晒太阳。
宋晴天向老太婆打听赵雷鸣在哪块田地除草,老太婆满嘴跑风,说了好久,终究说清楚了赵雷鸣所在的田地方位。
赵雷鸣满头大汗的在田地除草,看到宋晴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些觉得不真实。
“是你?……你来做什么?”
“喏,给你的,白糖,干活渴了累了可以喝点糖水。”
赵雷鸣不明白宋晴天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跑到田地给他送一包白糖。
“当然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一包白糖不成敬意哈。”
赵雷鸣怔了一下,然后声音淡淡的回答:“你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我不爱吃白糖,也不爱喝糖水。”
说完之后,赵雷鸣拿着锄头继续低下头除草,仿佛周围的一切和他都没有关系。
这年头,物资匮乏,那有人不爱吃白糖,不爱喝糖水的。
宋晴天知道赵雷鸣这是在说谎话,是他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觉得自己一个男人接受一个女孩的礼物不好意思吗?
赵雷鸣几乎没有吃过白糖,也没喝过糖水,他的记忆中,那些都是给赵庚举吃的喝的,他只能眼睁睁的在一旁看着。
他记事情起的印象,是一直在一条火车路边走,不知道走了多少天,最后晕倒在铁路边。
赵庚举的爸爸救了他,并抚养了他一段时间,那是他最幸福的日子。
后来,赵爸爸工作繁忙,就把他送到老家赵家湾,和姚小桃一起生活,自此以后,他就是赵庚举的跟班,是姚小桃的奴隶,好几次生病都差点活不下来。
赵爸爸在铁路工作时候,出了事故,临终前立下遗嘱,让姚小桃善待赵雷鸣,才能把自己的抚恤金给姚小桃花。
赵雷鸣在这个充满苦难的家庭中一直活到了18岁。
他总是默默的干活,承包家里所有的家务,照顾弟弟赵庚举,在无人关怀关心的环境中倔强的生长。
时至今日,宋晴天居然拿着白糖送他,用温柔的声音真诚的对他说,让他累了渴了的时候喝点糖水。
虽然说自己无意救了这个女孩,女孩是来表达谢意的,可是这个女孩此刻的一句关怀却让他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暖意。
心田中,突然有一颗毛茸茸的绿芽破土而出,那是被温暖包裹着的希望。
心情久久才得以平静,赵雷鸣才轻轻的说:“谢谢你。”
“赵雷鸣,我找你有其他的事情,想请你帮忙。”
“你说吧。”
宋晴天把自己从和陆信的交流开始的事情,一直说到自己来找他的原因,一股脑的说给赵庚举听,莫名的,宋晴天觉得自己特别信任这个沉默寡言的青年。
“你想做生意?你已经开始了?那天你在镇上让我带你去看收泥鳅的时候就已经在打算了。”
“没错,所以我想让你找几个赵家湾的人,固定的摸泥鳅黄鳝,卖给我。”
“没问题,你放心交给我。”。
赵雷鸣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他的声音沉稳,语言简短有力,让宋晴天听了有特别放心的感觉。
其实,赵雷鸣的心底此刻波涛起伏,血液飞快的流淌,他完全被宋晴天的讲述所震撼。
能放手一搏自由的做事情,这也是他内心中多年来的想法。
只是他的沉稳内敛,让人看不出脸上的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回应了宋晴天,只是心中那个毛绒绒的绿芽开始骚动,想疯狂的成长,想野蛮的生长。
宋晴天轻快的走在田野的小路上,头顶上面万里无云,脚下是一望无际绿油油的麦苗。
偶然有春风拂过宋晴天的发梢,黑色的头发随着麦浪起伏,摇摆,在赵雷鸣心中当起无限的涟漪,他觉得眼前的风景是他这辈子看到最美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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