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看到的是防盗章,写文不易请支持正版哦宋文然没有说话,他觉得对方太轻描淡写了,就好像他儿子做过的那些可怕的事情并不存在似的。
白崇紧接着又说道:“我代我儿子向你道歉,是我没有把他管教好。”
宋文然这才开口,说话时发现嗓子有些嘶哑,“他犯法了,我要报警。”
白崇坐在床边,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在他面前,只不过在宋文然伸手抓住手机之前,又说道:“我知道他错得离谱,你也有报警的权利,不过我作为一个父亲,还是希望你能原谅他这一次,我愿意以其他方式给予你补偿。”
宋文然盯着手机没有动作,过了一会儿说道:“我口渴了。”
白崇闻言立即从床上起身,“稍等。”说完他便离开了房间。
宋文然难受地伸手按住额头,仰起头闭上眼睛,很快他听到白崇返回的脚步声,用手撑着身体半坐起来。
白崇给宋文然带来了一杯温水。
“家里的保姆阿姨被小孩儿打发走了,明天早上才会回来,不然我可以叫她给你熬点粥,现在只能将就喝点白水,”白崇说着把杯子递给宋文然,看他喝了大半杯水之后又问道,“你觉得饿吗?”
宋文然摇了摇头,把杯子递给白崇。
白崇接过杯子的时候,看到宋文然手臂上的淤青,他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一条腿跪在床边握住宋文然的手臂看了看,说:“还有其他伤吗?”
宋文然说:“后背还有。”
白崇对他说:“你躺下来。”
宋文然看他一眼,平躺下来。
白崇离开床边去开了一盏明亮的大灯,又将房间的空调温度调高,再回来时他掀开了宋文然的被子,说:“我给你检查一下。”
宋文然感觉到一双温热有力的手按在了他的肩上,随后沿着胸膛往下一处处按压检查,叫他吸气,问他有没有哪里觉得痛。
将他全身身下都仔细检查过之后,白崇帮宋文然把被子拉起来,说:“没有骨折,应该也没有脏器损伤,你要是不放心明天可以来医院做一个详细检查,不过我觉得如果没有相应的症状,其实没有必要多做检查。”
宋文然没有说话,只是又揉了一下手臂上的淤伤。
白崇看他动作,说:“你等一下,”说完便要离开房间。
“白先生,”宋文然突然叫住了他,等白崇转回头来时说道,“你儿子用一个相机给我拍了照,可以删掉吗?”
白崇闻言点了点头。
那个照相机此时还丢在客厅的沙发上,白崇回来时就看到过,并没有人去动手收拾。
他下来一楼客厅,缓缓走到沙发前面,弯腰拿起了那个照相机。打开相机里的相片,最新几张都是宋文然的zhàopiàn,zhàopiàn里灯光晦暗不明,他躺在床上被绑着手脚,只穿着一条内裤,那时候双眼仿佛蒙着雾,神色茫然迷离。
白崇站在沙发旁边,看完了那几张zhàopiàn,才拿着相机上去二楼,当着宋文然的面把几张zhàopiàn全部删了。
“我会教训他的,”删zhàopiàn的时候白崇这么说道,他也确实觉得白子期该好好教训一下了。
删掉那些zhàopiàn,白崇去拿了些药油回来,他坐在床边挽高了袖子,说:“药是活血化瘀的,我帮你按一下,你明天会好受些。”
宋文然觉得白崇今晚做的已经足够多了,他问道:“你做这些是不是希望我不要报警?”
白崇已经在手心上沾了药油,握住宋文然手腕的时候抬眼看他,竟然轻笑了一下,毫不掩饰地回答道:“是啊,子期还在读高中。”
宋文然感觉到他推拿的姿势很熟练,很快自己的手腕就开始发起热来。
白崇一边给宋文然推拿,一边说道:“我以前学过中医,时间不长很快就转了专业方向,不过推拿ànmó我是很在行的。”
宋文然心说他已经发现了。
给他按完了手和脚,白崇让他翻个身趴到床上,自己跪在床上给他ànmó肩颈和后背。
宋文然整个身体都暖暖的发着热,在这时候感觉格外舒服。
白崇的手掌按在宋文然后背的肌肉上,突然说:“你一直在健身吗?”
宋文然偏过头,说:“我今年才从部队退役。”
白崇点了点头,“难怪了,你的肌肉很紧,一按就知道是练过的。”
宋文然没说话。
白崇便问他:“为什么在学校做保安?”
宋文然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验,到哪里都是给人打工。”
白崇没有对此表示意见,只是在继续往下按的时候又问了一句:“有驾照吗?地方上的。”
宋文然说:“有。”
白崇问他:“你愿不愿意来给我当司机?”
宋文然微微一怔,并没有立即回答白崇这个问题。
给宋文然ànmó完,白崇去卫生间洗手。
宋文然觉得全身都有些酸软无力,不过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痛了,他从床上起身,想要找到自己的衣服。
他在学校巡逻的时候还穿着一身保安zhìfú,后来晕过去被脱了衣服,现在根本也不知道那些衣服被丢去了哪里,还好里面没有钱和证件。
等白崇洗完手回来,宋文然抬起头问他:“你有见过我的衣服吗?”
白崇从回来到现在,并没有看到家里有多余的衣服,他摇摇头,说:“你可以先穿我的,不过不必着急,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宋文然拒绝了,“我还在值班,要回去学校。”
“不用了,”白崇的语气轻描淡写,“我明天给后勤那边打diànhuà。”
既然院子都这么说了,宋文然自然不用坚持回去学校,可他还是不想留在白崇这里过夜,一定要现在就回家。
白崇在自己衣柜里找了一套休闲服给他。
宋文然坐在床边,抬腿穿裤子都觉得肌肉拉扯着疼痛,白崇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帮他把裤子套进双腿。
“起来,”白崇说道。
宋文然莫名就听从了他的吩咐,站起身看白崇帮他将裤子拉上来,甚至体贴地替他拉上拉链,扣上扣子。
做完这些,白崇抬眼看他,问:“你回去一个人?方便吗?”
宋文然说:“方不方便我也要回去了,白先生请放心,我不打算报警了。”
听到他这么说,白崇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之后不再挽留,还亲自去车库把车子开了出来。
在送宋文然回家的路上,大概是看宋文然太疲惫了,白崇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将车停在宋文然家楼下,在宋文然迷迷糊糊要下车的时候,白崇突然叫住了他:“文然。”
如此亲密的称呼让宋文然觉得稍微有些诧异,却又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大概是白崇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他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一个温和的领导或者长辈,亲密的称呼不会让你觉得突兀,反而是有一点点的受宠若惊。
“我说的司机的工作是认真的,希望你考虑一下。我之前新换了一个司机,不过我觉得他不是太适合这份工作。”
白崇的话让宋文然想起了那个胖胖的中年人,他确实有些笨拙了,不合白崇的心意也正常。
白崇继续说道:“司机这份工作对你来说应该也是暂时的,不过比起保安要好一些,你觉得呢?”
宋文然认真考虑白崇的话,拉开车门下车之后说了一句:“谢谢白先生,我什么时候找您报到?”
白崇微笑一下,“明天过来医院吧。”
宋文然应道:“好。”
宋文然一个人回到家里。今晚原本是要值班,文倩留在温文浩那里过夜了,整个家里都冷冷清清的。
一整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好像在做梦一样,宋文然原本想要放热水洗个澡,tuōyī服时闻到自己身上的药油味道又放弃了,他衣服裤子都不想脱,直接躺在了沙发上面。
白子期的那些恶劣行径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从他刚进部队那两年,吃过的苦忍受的憋屈就已经给他锻炼出足够强大的心理能力,早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委屈了。
他脑袋里有些乱糟糟的,更多的是在想答应给白崇当司机这个选择是不是正确。
当司机不用三班倒当然挺好的,可是如果白崇每天都在外面应酬到很晚,那他就不得不等到很晚,而且随时一个diànhuà都要去接人送人,相比起规律的三班倒来说,更显得不自由了。
但是白崇司机这个身份让他有机会认识到更多的人,运气足够好的话,他说不定能更早一些达成自己的目标。
宋文然抬起手挡住眼睛,黑暗中在沙发上又默默躺了好一会儿,直到后来觉得冷了,才起身回去了房间。
温文耀问宋文然是不是要一直在学校当保安,宋文然的dáàn当然是“不”,可是这个过程要持续多久,宋文然自己也预计不到。
夏天已经过去了,秋天是个舒服的季节,至少宋文然在学校门口站岗的时候,不会再热得满头大汗。
其实学校对于保安站岗这件事要求并没有那么严格,可是宋文然每次站在岗哨上时,便不自觉会回想起在部队那些日子,他下意识会紧闭双腿,挺直后背,如果没有人打扰,可以一动不动站上几个小时。
一辆银白色的奔驰敞篷跑车被大门口的自动档杆拦了下来,停在学校门口开始狂躁地按着喇叭。
宋文然按例上前去询问,他站在车门外,弯下腰从车窗和里面的人说话:“请问有通行证吗?”
学校地处市区,为了防止外面的人随意进来停车影响学生们的学习生活秩序,学校有规定所有车辆必须出示通行证才能同行。
坐在跑车驾驶座的是个非常年轻的少年人,副驾驶是一个漂亮的少女。那少年戴着墨镜,不耐烦地对宋文然说:“我不需要那玩意儿,快开门。”
宋文然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种人,冷静地说:“学校规定没有通行证车辆一律不得入内。”
“啧!”少年人抬起手来把墨镜推到了头顶,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来,他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白崇的儿子白子期,你快开门。”
白崇这个名字宋文然自然还是听过的,这个少年是不是白崇的儿子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唯一需要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对方有没有通行证,于是回答道:“既然是白院长的儿子,那请先出示您的通行证吧。”
白子期恼火道:“你有病啊?我没带通行证,怎么?不让进啊?”
宋文然说:“很抱歉,没有通行证一律不得入内。”
白子期气得笑了一声,“行!你厉害!”
坐在副驾驶的少女这时帮腔道:“保安哥哥有必要这么较真吗?不信就给白院长打个diànhuà问问呗。”
宋文然冲她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你们可以去取通行证,或者打diànhuà给保安队长,他通知放行我就立即放行。”
少女用手肘撞了一下白子期,“给你爸打diànhuà。”
白子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躲开了少女,说:“算了,先走吧。”
敞篷跑车掉了个头,临离开前,白子期从车窗里伸出手来指着宋文然,“我记住你了!等着瞧吧!”
第二天是宋文然轮休,难得温文倩在学校上课,他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自己安排,只需要在下午文倩放学的时候去接她就好。
家附近有一家泰拳俱乐部,宋文然是偶然间发现的。他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以前在部队,闲下来就喜欢看书和锻炼。泰拳是一个战友教他的,那时候别人在打篮球,那个战友手把手地教他泰拳的格斗技巧,到了后来,宋文然开始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对泰拳这项运动更感兴趣,还是对那个教他的人更感兴趣了。
那天宋文然去俱乐部打了一下午拳。
当他满头大汗的靠在墙边休息的时候,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精瘦健壮的身影,他有些好笑,发现自己连对方肩膀上有一颗痣都还记得清楚,那个时候跟着人学泰拳,也不知道盯着对方赤/裸的上身发了多久的呆。
晚饭是宋文然做给温文倩吃的。
吃完晚饭,宋文然去厨房洗碗,他觉得外套的长袖子碍事,便把外套脱下来只穿了件背心进去厨房。
温文倩回去房间里写作业,写了不到两行,大概是觉得口渴了,穿着拖鞋哒哒哒跑进厨房里找水喝。
宋文然看她大口喝水,问道:“是不是菜太咸了?”
温文倩仰起脸,摇了摇头。
宋文然做菜并不那么擅长,他自己也知道味道不怎么好,难为文倩一个小女孩从来没有嫌弃过半句。他把手上的水甩了甩,拿起水壶又给温文倩添了半杯水,说:“不好吃就告诉我,这样下次才有进步,知道吗?”
也不知道温文倩是不是真的知道了,反正她点了点头,抱着水杯回去了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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