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上午已不能成行,便解散了众人。赵幕白与杨统领还欲向易林讨教。
易林道:“先前所言,不过是未来之事。而眼前急需之事,第一便是寻近河之处休整,将五十军士打造成以一敌百的无敌之士,才能有自保之力。第二步,需找一落脚之地,作为征伐的起点,人口不能太少,矿产要多,粮食需保证供应。经营至少数月,才能确定下一步计划。”
赵幕白与杨统领相视,目露喜色,道:“我等途经的乌梁河,便是合适休整之所。而南郡正合易兄之言,人口稠密,矿产丰富,粮草无忧,莫非上天助我?”
易林露出欢欣之色,笑道:“赵兄果然是有大气运之人!”
赵幕白踌躇满志,笑道:“最大气运便是得遇易兄!哪怕不能争夺天下,明白这世间道理,遇见易兄也无憾了。”
二人相视大笑,有几分知己之感,赵幕双与杨统领也陪着笑了。
……
既然已有了落脚之地,五十余人便开始了返程之旅,相比来时已多了几分从容。
路上未遇波折,行进三日后,便靠近了乌梁河畔。
乌梁河是一条百丈宽的河流,水势平缓,河两岸绿草如茵,远处则山势平缓,林木茂盛,郁郁葱葱。远远的倒映在如镜的河水中,水光山色相映,仿佛一体。
而偶有鸟儿掠过河面,尖尖的喙上带出细长的鳞鱼,荡出层层的涟漪,水中镜面打破了平静,山色便动了起来。
而对岸仅有一只十余米的渡船,拴在渡口的木桩上,而渡口数步远的茅屋,似乎无人值守,渡船懒散般横在了江面上。
……
众人在离岸数百米处发现一座废弃的木屋,天色将晚,便打理了一下,留给了赵幕白兄妹居住,围绕数十步,又搭建了七座帐篷,将木屋拱卫于中央,与天玄剑门山峰颇为暗和。
简单地吃过晚饭后,易林推脱赵幕白兄妹挽留,言去河边静坐练功。
到了河边,脱衣至河中游戈了一圈,然后在河边搓洗完毕,回岸穿衣静坐。望着眼前的长剑,却没了练功的心情,想起剑门的山峰,师父,同门,兄弟,乃至有些纠结的女子,颇有些繁华落幕的奇怪落差。
好吧!也许是放不下吧!不知师父是否回归山门,不知林雨轩、胖子等人是否平安返回,不知云大小姐和楚韵如会不会为失了自己的音信黯然伤神……
易林忽觉得情绪有些烦躁,忽然拿起玄铁冰剑施起雷霆剑法,虽没有雷云诀,没有剑芒,没有修为,心却慢慢趋于平静。
良久,收了剑势,身体热络起来。忽然,有人拍掌道:“好剑法!”
抬头望去,却是赵幕白兄妹在不远处,说话时神情透出真诚之色。
易林慢慢走近,笑道:“空有其形罢了!远行疲惫,你兄妹何不早点安歇?”
赵幕白叹息道:“数十人前程在我身上,而父皇母后今日又不知生死,如履薄冰啊!倒不如与易兄畅谈片刻……”
而赵幕双揖手打过招呼,却不说话,只是盈盈玉立,淡淡笑着听二人说话。
易林离二人数米远停了下来,将剑插入半截地面,索性坐了下来,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任何事或物皆能因势导利而合,正所谓利益决定思想,思维决定行止。万事万物,决大多数都能通过表象,而直指本心。唯一猜不透的,便只有情了吧!”
赵幕白二人正在努力理解易林话中之意,易林的戛然而止,却出乎二人意料。
赵幕白道:“易兄似有感而发吧!”赵幕双则睁大了双眸,静静凝视。
“每个人境遇不同,感触完全不一样。”易林道,“而直指本心而大相径庭。比如说赵兄,可透过脱逃之前的种种,来推断你兄长的想法及下步行动。唯一缺憾的是,外面及朝廷的迹象,这非推理而能臆想的,这便需耳目情报。但凡一国一军,皆可看作一人,盛衰行止皆有迹可寻。”
赵幕白大为惊奇,道:“这种说法倒是闻所未闻。”
易林道:“此事以后再细议吧!我有一炼体之术,明日教与众人,你兄妹若有兴致,也可旁听一下。”
赵幕白道:“如此,便明日再相见。”转身便欲离去。
赵幕双却启齿道:“易大哥,那两块不同大小的石头缘何一起坠地,此中又有何道理呢?”
易林轻笑一声,道:“此事说来简单便简单,说来复杂便极其复杂。现在只能简单一点,石头落地速度与大小轻重无关。而落下的若是一张纸与一团纸,便能发现落地速度与迎风伸展面积和材质有关。延伸开来,一只铁碗与一块铁坨在水面上放手,便会发觉一浮一沉,此乃物之理。”
赵幕双双目奕奕生辉,似乎遥见了此番理论的光辉前景,虽目光对着易林,却魂游天外。良久,才醒过悟来,如此直视甚为失礼。羞红脸道:“易大哥,小妹失礼了。不知今日,可有可教于我的?”
易林想了想,道:“天上云为何物?为何可变成雨、雪、冰雹?又有何等联系?幕双若有空暇,不妨思考一下!”
赵幕双点点头,这才告辞,与赵幕白同时回转。
……
易林待二人走远,忽然想起李逍遥,也许是花仲基,当日用过的神识法术来,似乎与神识刺有共同之术,反正睡不着,索性练起神仙刺来。
……
赵幕白与赵幕双回到木屋,发觉杨统领正在屋外静立,显然已等侯良久,便招呼进入屋内。
屋内有两张床,分隔门的东西两面,已占了绝大部分,板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拥挤。
杨统领坐在板凳上,道:“此间简陋,王爷与公主受委屈了!”
赵幕白摆摆手,道:“你我兄弟就不用如此客气了!遭遇至此,全凭表兄的照顾得于周全,还未谢过兄长大恩!”
杨统领惶恐不安,道:“王爷切莫如此!”
赵幕白见杨统领如此:“算了!还是各自称呼吧!表兄,可有事情?”
杨统领恭谨道:“禀王爷:此时粮食已是不多,不知是否购些物资回来。”
“还能吃上几日?”赵幕白问道。
“若是节省一些,还能度过十多日。”杨统领答道。
“出去购些是必然的,顺便去零桐县打探一下朝廷的动向,记得换过衣衫!”赵幕白想了想,说道:“只是易兄,明日要教导大家炼体之法。还是过了明日,再行计较吧!”
“喏!”杨统领应道,“如此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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