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笑?”周达实在不明白,李易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亏。”
“唉~同门师兄弟你非要动手,这又何苦呢?”周达他蹲在在李易阳身边,这等惨状,让他心有余悸。
“师傅没教过你么?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李易阳躺地上,一脸疲惫,语气却很坚定,李易阳眼里充满火光,看来不是逞强。
“怎么回事?”这时,一人御剑而归,李易阳缓缓看去,是私自出山多日的赵开泰回来了,他本欲说话,但额头上的血液不止地流下,模糊了视线,昏了过去。
“唉,刚才李易阳与冲邢殿的人发生冲突,我上前制止却来不及,让师弟伤成这样。”
“冲邢殿弟子?能把他打成这样?”
赵开泰见李易阳满脸是血,不醒人事,他从没见过李易阳这人吃过亏,且以李易阳的修为,冲邢殿除了罗冲,应无人能将其打成这样才是,这等惨状,令他不敢相信。
“是我没能保护好师弟,师傅让我当代理掌教,我真没能管理好,还有你赵师弟,怎么私自下山了?”周达方才见赵开泰御剑而归,心里暗惊。
“我收到师娘的传信,本欲去玄水山,但路上都是冰天雪地,不得已才返回。说这没用的,赶快帮忙送他回去医治了。”赵开泰背起李易阳,他骗周达收到师娘的传信,周达对此坚信不疑。
李易阳中了两记冲云掌,换是凡人,早已一命呜呼,他本就体弱多病,此刻还是昏迷不醒。直至半夜,方才醒来,好在有钱无用给的救心丸,他服下后此药治伤也有疗效。
待到天明一早过后,李易阳身体恢复了九成,只是胸口还有隐约的刺痛感,他和冲邢殿丁甲发生同门斗殴,本该受处罚,但周达念在其伤势过重,也没传扬出去,而丁甲更不敢让其师罗冲知晓,为此丁甲还特意过来跟李易阳言和。
“哎呀,昨日本想与易阳兄切磋,不小心出手重了些,不过易阳兄勇气可嘉,在被我打到无力之时,竟还能还击,我这手如今还动弹不得。
真正令我佩服的是,中了两记冲云掌,恢复竟这般神速,想必功力深厚的易阳兄也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咱们都是青山宫门人,此事便罢了吧,要不传扬出去,对你我都不利,对合玄殿更不利,你说呢周师兄。”丁甲的言和之词里掺杂了蔑视与恐吓。
房间里,只有三个人,李易阳躺在床上事不关己,他心里明白,丁甲这人属螃蟹的,平时在青山宫横着走,现在过来私了,怕的是罗冲处罚他。
李易阳从丁甲的话中读到一种刺痛,这种痛的导火线是合玄殿,身为合玄殿的弟子,被冲邢殿弟子打成这样,传出去也不好,且也是自己理错在先,在哪睡觉不好,睡在祖师爷头上,算是遭到惩罚了。
最让他可恨的是,周达一脸的迎合,可能是想到丁甲的道行,似乎触发了他溜须拍马的本能。
“对嘛,同门师兄弟不要互相伤害了,丁甲师弟能如此宽宏大量,真不愧是冲邢殿甲等弟子,所以易阳,还不快和丁师弟握手言和,赔礼不是。”
来李易阳从床上起来,不理会周达,只道:“丁甲,有时间再算。”
“哈哈哈,好,我就知道你李易阳是个爽快的人,等有机会,咱们公平打过!”
丁甲见李易阳面色红润,吐气清晰,心中暗暗吃惊,重了自己两下掌力,如今竟若无其事,他嘴边豪爽的言词,实不是心理所愿,当下拱手而别。
“丁师弟,慢走啊,我送送你吧....”
周达和丁甲出门而去,李易阳缓缓到床边坐下,捂着胸口,呼了口气,他刚才伤势疼痛复发,碍于面子忍住了,他也是想不到丁甲会冲云掌这等厉害的掌法。
冲云掌是青山宫七十二地煞术中的借风,掌风凌冽,出掌劲风而起,有冲散云雾之势,而故名冲云掌,属于天人级的道法。
道法施术随自身修为阶段而定,灵玄天真,仙道神圣等八级,冲云掌便算是天级道法。
丁甲现在只是玄人阶段,能施展天人级的法术,靠的是体内真气足够,一般打两掌,便耗费了玄人所拥有的青灵真气,加上其师罗冲精心栽培受教,他资质又高,学会天人级道法也不多怪。
宫中的弟子从灵人,修行到玄人阶段,还不能学七十二地煞术,得到天人阶段才能修习,除了天才可以忽视以上规定。
李易阳十七岁,十岁就开始修行悟道,因他体弱多病,到如今也没能学得什么厉害的招式,就算有一些法门,以他现在的真气,也是有心无力。
平时李易阳虽偷懒,可他十岁就开始练晨坐,背九字,通读道学经典。也是因为多年的修行积累,李易阳能挨得过来,此时胸口疼痛,他静下心盘腿打坐,厌倦打坐的他,此刻不得不向伤痛低头。
“好多了吧?”
“三胖,还用问,一看就知道了。”
“开泰,你要再叫我三胖,别怪我叫你赵二愣子。”
“谁让你吃得那么肥...
二人推门而进,李易阳睁开眼,张可忍和赵开泰就在旁边斗嘴,但是张可忍嘴里嚼着食物,明显说不过赵开泰。
“得了,三胖,赵二愣,你两都别闹了好吧,没看我不舒服吗。”李易阳伸伸懒腰,打断二人争吵。
未想赵开泰,张可忍一齐说道:“李有病,从小你就不舒服,有什么奇怪。”
李易阳苦笑不得,听两人虽口开玩笑,却不知自己确实有病,还病得不轻。
“开泰,你下山几日,去了哪里。”
赵开泰坐下倒杯水,自顾喝下,津津乐道,“去玄水山,找小师妹。”
“什么!!!你能去得?”李易阳有些不信,但看赵开泰脸上得意,他有些激动。
“哈哈哈,那是自然,我赵开泰是咱们三个当中最有资质的,我去不得,你能去?”赵开泰去玄水山,实是说大话。
张可忍咽下包子,道:“开泰,你和我同一天上青山,同一天拜师傅,但是我比你早磕头,这么算我是老二,怎么你就资质最好了。”
“别闹了你,你早磕头,起身快的还不是我,我比你早给师傅师娘敬茶,老是当老三去吧。”
李易阳扬起嘴角笑了笑,当下也不说话,他是师傅收养的,按理说他是老大。
赵开泰道:“李易阳,你别笑,我从没把你当老大,在我心里,小师妹是老大。”
“得得得,我们三个,谁也别争,现在周达才是合玄殿老大,代理掌教,什么我们老大老大的。”
赵开泰道:“就他,要不是师傅看在他年长两岁,安排到玄字辈弟子中去,按辈分,他得叫我们师兄!”
李易阳道:“给他管也挺好,反正现在弟子就二十个,来的都不到一年。”
张可忍道:“我觉得他这不够仗义,易阳你被丁甲偷袭,他在旁也不帮你,身为代理掌教,任由丁甲胡来,这合适吗。”
“也许他这么做是对的,同门确实不该互相斗。”
张可忍道:“不,丁甲他下手那么狠,是我也会拼命的。”
赵开泰挖挖鼻孔,道:“除了风流倜傥的我,你们是斗不过丁甲滴,唉,我除了长相英俊,修为还那么高,为何,为何老天带你们如此不公啊?”
听得张可忍这口包子实在咽不下去,摇头道:“赵二愣子,又开始犯愣了。”
李易阳坐在床上,摆摆手,示意二人停下嘴斗,道:“今晚我要去百花城,你们俩替我在周达那堵堵风口,不要查房弟子进来,甚至周达。”
赵开泰和张可忍知道李易阳时常下山去百花城,二人从小知道他有病,至于什么病却不清楚,大概能猜到他去拿药,也不问他,这种习惯的默契已经不用多说,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