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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是少年还是女子(1 / 1)

<>燕迟说完,目光从书本里抬起,看向龙椅左手侧的少年。

是少年还是女子?

燕迟在心底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元兴刚走,还没查到白杉树村的情况,也没查到赵国公主的情况,那他就保留心中的猜测。

若元兴所查事实符合,白杉树村真的存在,赵无名也真的存在,他确实是男子,而非女子,那他就把他塞到九杼内权阁去,免得放在眼前膈应。

可若他不是赵无名,而是真正的赵国公主,那……

燕迟眯起深邃冷寂的眼,拿书的手用力将书册攥紧,弧线优美的唇勾起极为妖孽而嗜人的笑来,若他真是赵国公主,那她近了他身,还轻薄了他的吻,想走,不说门没有了,就是窗户,也休想有。

碰了他,她就得负责到底!

堂堂赵国公主潜到他燕国,侍奉在了他身边,居心何意他就先不跟她计较了,可沾染了他的人,他会让她深刻地理解,什么叫——插翅难飞!

燕迟松开手上的力道,将书慢慢扣合在桌面,身子往后一仰躺,躺在宽大的龙椅靠背上,眼梢微挑,带着薄薄的调侃,看向赵怀雁。

赵怀雁纳闷地问,“我这张脸不好看吗?”

燕迟漠然道,“跟好看不好看没关系,本宫不愿意看你这张假脸。”

赵怀雁道,“太子之前不是看的挺好?”

燕迟道,“看腻了。”

赵怀雁一噎,心想,你还真难伺候,我这么漂亮的脸,你才看了多久啊,这就看腻了?由此可见,这太子也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赵怀雁内心里鄙视,却不得不用太虚空灵指把脸给纠正回来。

说真的,赵怀雁每次一展现太虚空灵指的神技,燕迟都控制不住的佩服。

自然不是佩服赵怀雁,而是佩服虚灵空。

能在天生残疾的状态下独创这么一套天下绝技的指法,可见虚灵空是一位多么有毅力,有耐力,有恒心,有才华的人。

此人若没死,那定然是很多人膜拜的对象。

可惜她死了。

燕迟虽然惋惜,却也没多大的遗憾,毕竟,虚灵空是赵国人,她所收的徒弟,传授的指法,全都惠顾了赵国人,别的国家的人,没有沾到她的半丝荣耀。

而其他五个虚灵空的徒弟,燕迟为了周小婵亲自去拜访过,可惜那五人虽学了太虚空灵指,却只学了花招,没学精髓。

赵无名展露的这一手,那五个人全不会。是资质不行,还是虚空灵压根就没有把真正的太虚空灵指传授给他们?那么,虚灵空不传别人,唯独传给了赵无名,这是为何呢?

是因为赵无名赶在她快死的时候进了山?

这种低劣的借口燕迟怎么会信?

那么,合理的解释就是,赵无名身份远远凌驾于那五人之上,虚灵空是赵国人,自也十分的爱国,从她收徒弟只收赵国人就可以看出。

那么,爱国忠君的虚灵空,在临死之际,会把自己的毕生所学传给谁?

答案显而易见,赵国公主!

赵国皇室无男丁,唯一个公主,将来要继承赵国的帝王玉玺,统领赵国,与其他八国遥遥相对,若没有拿得出手的功夫,何以震慑得住其他八国的君王?

燕迟越想越觉得眼前的少年就是赵国公主无疑,再一回想从彭济广州初遇这个少年的情景,想到彭济广州是九国共同治理的产物,九国之人想要离国去别的国家,第一个要出现的地方就是彭济广州。

所以,那一次她撞见自己,必然是刚离开赵国。

而后来的帝宫考核,加上在太子府她回答自己所提问题的话,那些看似合情合理的解释,如今一剖析,竟全是漏洞!

燕迟冷笑,目光锁定赵怀雁那一张绝色倾城的脸,慢慢的,视线往下,盯在她吹弹可破的红唇上。

经过一天的过度,那唇上的破口结了伽,凝成一个血疙瘩,停留在她唇上某处。

燕迟冰冷的视线从那血疙瘩上挪过,冷意微微消散,他低下头,重新拿起扣在书桌上的书,翻看起来。

他不说话,也不下命令,赵怀雁自动自发地走过来,给他揉肩。

揉完肩,燕迟让她伺候洗澡。

赵怀雁不是第一次给燕迟洗澡,她给他洗过很多次,也算上了手,前几次可能还会脸红、羞涩、不好意思,时间长了,她也没啥反应了。

洗就洗呗。

可以往她伺候燕迟洗澡,燕迟从不脱袛裤,可今晚,他靠在温泉池的玉璧一侧,微阖着眼,声音混和着温泉池里的氤氲水气,慵懒散漫中带着丝丝的嘲弄,出声说,“把本宫的袛裤脱了。”

赵怀雁已经按照以往的流程洗好了,正想起身去拿干毛巾,给燕迟擦擦,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没成想,燕迟会突然下达这样的命令,赵怀雁被惊的一个起身不稳,趔趄着摔进了温泉池里,一头扎进去,灌了满耳满鼻满嘴的水。

想到这水才被燕迟糟蹋过,这水里不单有他身上搓下来的东西,还有脚上搓下来的东西,赵怀雁一阵恶心,犯呕地冲出水面,趴到池边吐起来。

燕迟阴冷地瞪着她,“你这是什么反应,嫌本宫脏?”

赵怀雁立马捂住嘴,其实一点儿脏味臭味都没有,全是香味,可她还是控制不住,一想到这水泡了燕迟全身,又被她吸进去不少,她就没法不恶心。

可这个太子凶神恶煞的,今天估计吃了火药,一会儿说看到她这张假脸烦,一会又让她给他脱袛裤,这明显是在故意刁难她!

赵怀雁忍着作呕的胃,扭头看过来。

燕迟道,“愣着做什么?本宫刚刚的话没听明白?”

赵怀雁扫向池水里男人健壮的腿,再视线往那两腿间……

她实在看不下去,倏地将脸别到一边,轻咳着说,“太子,你身份尊贵,我一介草民,怎么能伺候你洗那种地方呢,还是你自己洗吧?”

赵怀雁站在水中,燕迟自上而下扫过去,没有看到起伏的胸部。

不知道她是真没胸,还是被太虚空灵指淡化了。

总之,没看到该成形的弧度,燕迟微微不满。

他想到外界传言的赵国公主,天香国色,人间绝品,舞姿纵横天下,能在空中伴鹰起舞,那是何等的猖狂,这张脸确实不负盛名,当得起他的垂爱,可若她没有凸凹的身材,就这么干瘪瘪的,谁乐意要!

燕迟皱眉,对自己所看的平板身材嫌弃的很。

但嫌弃归嫌弃,这位公主夺了他的初吻,那就得成为他的人,身材不好,他也只能将就着。

燕迟今天就是故意恶整赵怀雁,也是要逼她,不管是谁来伺候他沐浴,他的袛裤从没脱过,更甚者,侍女进来伺候的时候,他一向是不脱裤子的,只让她们捶捶肩,唯有赵无名过来,他才脱裤子,让她揉腿,毕竟,她的太虚空灵指确实对活络经脉很有裨益。

脱袛裤确实有很大的挑战性,不仅对赵怀雁如此,对燕迟亦如此。

那么私米的地方暴露在外人眼中,燕迟也很难为情,所以,他也并非是要让赵怀雁真脱,就是试探她敢不敢。

燕迟眯眼道,“本宫让你脱你就脱,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赵怀雁眼珠子贼溜溜地转,就是不敢看燕迟,她虽然看上去惊慌不已,可脑海里已经在急速地想着怎么破解眼前的局面,这个太子忽然抽风,她不能跟着抽风,尤其,她打死也不会去脱他的袛裤!

赵怀雁绞尽脑汁地想着法子,可法子还没想出来,歪躺在那里的男人不耐烦了,直接踹一脚水,打在赵怀雁的脸上。

赵怀雁明显一怒。

燕迟厉声道,“过来!”

赵怀雁伸手擦掉脸上的水,含怒地瞪着他,“太子,我洗不来。”

燕迟挑眉,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他的身上,“你都不给自己洗的?”

赵怀雁语噎,心里头一排草泥马飞过,这太子是中邪了吧!

赵怀雁当然不能说自己不洗,僵硬了半晌,她硬着头皮说,“我能给自己洗,但不能给太子洗。”

燕迟玩味调侃,“你能给自己洗,却不能给本宫洗?”

他忽然转口,“那你过来,本宫看看。”

赵怀雁大惊,猛地往后退开一步,惊恐出声,“太子,你,你,你……”

燕迟道,“要么你过来给本宫洗,要么,本宫看看。”

赵怀雁是实打实的女子,虽然利用太虚空灵指的神技变化了脸,又通过指法将胸部的脂肪往四周疏散,造成一种没胸的假象,也让她的身子看上去健壮些,但真要脱了衣服,那是一定会暴露的,所以,她不能让燕迟看。

那么,二选一,否定了自己给燕迟看的可能性,那她就只能去给燕迟洗了。

赵怀雁真不想去,可又挡不住燕迟那满眼凛冽的压迫感。

她僵硬片刻,赴死一般挪开步子,淌着水走到燕迟面前,与燕迟对视了很大一会儿,见这位太子爷没有丝毫收回命令之意,她在心里抽噎,一脸苦瓜相,弯腰,低头,伸手,穿过温泉水,触上燕迟的袛裤裤头腰围。

都到这个地步了,水中的男人依然不吭声,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咬咬牙,心一横,用力一拉。

可下一秒,袛裤没掉,她的手被人猛然一握,那力道很大,攥着她的手的手劲,几乎要将她辗碎了一般。

她很疼,却呲牙忍着。

可太子爷不愿意她忍着,见她还能站着,他又加大了力道。

赵怀雁的小手几乎被他捏的变了形,疼意经由四经八脉传遍全身,终于,莫大的疼痛让她难以维持站立的姿势,“噗通”一声重响,她重重地跌进了水里,倒在了燕迟的胸膛上。

燕迟顺势搂住她,垂眸,睥睨,鼻尖抵着她的鼻尖,闻着她发丝飘过来的香气,闻着她口中吐出来的幽香,他眸色暗了暗,却凉凉地滑过一抹厉色。

他倒要看看,他是否真是男人!

燕迟已经摸透了太虚空灵指的易容之法,就是当这易容术遭到了强大的外力冲击,那此术就会破。他刚刚用了五成功力施加在赵怀雁的手上,那五成功力足以打乱她的筋脉,让她施加在她身上的太虚空灵指消失,进而,现出她的本尊来。

赵怀雁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当她倒进燕迟的怀里时,她立马就要站起。

可燕迟紧紧攫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赵怀雁出声道,“太子,你松开我,我还没给你洗好。”

燕迟玩味看她,距离那么的近,近的他都能看到她脸上的细小毛绒,大概是抱着她软棉棉的腰,十分舒服,也大概是他很喜欢看她眸底惊慌却装的一脸镇定的样子,他没松开她,还故意圈紧了,用着洋洋洒洒的声音说,“你的手还能洗吗?”

赵怀雁一愣,“嗯?”

燕迟伸手拿起她一直发抖的那只手,问道,“不疼吗?”

赵怀雁心惊地看着他轻轻握着自己的手,那动作看似温柔,实则充满了凶险,因为他又在虐待她的手了。

赵怀雁疼的心肝肺都在抽抽抽,温泉池很暖,可她却冷出一头汗,她觉得右手已经没知觉了,她咬着牙说,“疼。”

燕迟咧开唇,把她的手拿到嘴边哈了一下,关切道,“疼就不用洗了,休息一会儿。”

赵怀雁是想休息,可不想在这里,更不想在他的怀抱里!

尤其,他不停地加诸内力在她的手上,她就算对自己的指法很有自信,也不敢掉以轻心。

当初在书房,燕迟给她打通任督二脉,冲破了她施加在脸上的太虚空灵指。

但再坚强的堡垒,让他不停地输入内力,也有破裂的时候。

赵怀雁胆颤心惊,一边忍着手上传来的疼意,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没事儿的,这点疼……还,还……能,能忍。”

她一边说,燕迟一边加大内力。

赵怀雁已经疼的全身快没知觉了,可还是咬着牙根,说,“我先帮太子洗好,伺候太子睡下,我再回养義殿休息。”

燕迟冷哼,骤然甩开她,站起身,拿了干毛巾,自己给自己擦身子。

擦好,他自己穿衣服。

这期间,他没去看水里的赵怀雁。

等穿好,他扭头看她一眼,甩一句,“到床上来给本宫擦头发。”

说完,他率先走出温泉房。

赵怀雁松一口气,虚弱地趴在池台边上,喘息不止。

等脸色恢复,气息恢复,她又检查了一下身子,又加固了一层指法上去,她才从水中起身,找一条新的干毛巾,边擦头发边去穿衣柜里翻自己预备的衣服,翻到后,她打开衣柜门,身子缩进去,缓慢地换着。

换好,出来,右手疼的直打颤,她也没管,径自去了燕迟的龙床边上,拿毛巾给他擦头发。

擦头发的时候燕迟没为难她了,他闭着眼,看上去是真累了,一句话都没有说。

等赵怀雁擦完,他微掀眼皮,说道,“今晚守在这。”

赵怀雁一脸苦闷,弱弱地说,“太子,我手疼,能不能让我回去擦点消肿药再过来?”

她把右手抬起来给燕迟看,已经肿了。

燕迟抿唇,深如古潭般的眸中蹿进一抹戾气,他瞪着她,“你在控诉本宫虐待你?”

赵怀雁低头,小声说,“没有,可是我这手若不擦药,明天指不定就要废了,我废一只手没关系,可周小姐那边我就没办法照应了。”

燕迟眯眼,“你威胁本宫?”

赵怀雁道,“不敢。”

燕迟看着她低着头的模样,像一只顺从的小绵羊,可说出来的话,哪像是一只绵羊该咩咩的?

她明知道周小婵需要她,她还敢跟他说这样的话,不是威胁是什么?

再看那手,肿的真的有点恐怖。

燕迟皱眉,他刚有下那么重的手吗?

他伸手,要去摸一下她的手。

可赵怀雁已经害怕了,见他又要来,她立马把手一缩,浑身都开始哆嗦。

燕迟眉尖阴沉,见她脸白身抖,被他吓的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心里莫名的很不舒服,觉得堵得慌。

尤其,刚刚没有试出来她到底是男是女,越发的烦躁。

他翻身躺在床上,压低声音道,“出去。”

赵怀雁立马如大赦一般翻身下床,连蜡烛都没熄,就这般冲出去了。

等回到养義殿自己的房间,她拍拍胸口,那里,心跳声已经如擂鼓了。

来不及给手擦药,她就到隔壁去找曲昭。

曲昭在等她,原本听到了隔壁有开门声,她就要过去的,但还不等她过去,赵怀雁倒先过来了,过来的时候脸色还很难看,曲昭一惊,立马走上去,问,“公子怎么了?”

赵怀雁冲她使个眼色。

曲昭立马把门拉开,往门外瞅了瞅,见外面没人,她又将门关上,手掌贴住门,施加内力在上面,隔绝外面的人偷听。

转身,见赵怀雁已经坐在桌边了,她走过来,担忧地问,“公主怎么了?那燕迟欺负了你?”

赵怀雁摇摇头,脸色极为难看,“他不是欺负我,他是怀疑了我。”

曲昭怔然,“什么意思?”

赵怀雁道,“燕国不能久留了,得想办法离开。”

曲昭道,“公主有这个想法,我也有。今天花雕那边传信,楼经阁的楼魂令出动了,所行方向,是我赵国,而元兴,也在今天,离开了太子府。”

赵怀雁抬眸,“楼经阁出动了楼魂令?”

曲昭点头,“嗯。”

赵怀雁道,“楼魂令一旦出动,就是冲着我赵国的金谍网去的,而楼魂令在前,元兴在后,所行方向又是我赵国,他们是想干什么呢?”

曲昭道,“探我赵国国情?”

赵怀雁摇头,“不像,若真是探赵国国情,那不该出动楼魂令,楼魂令一出动,势必要惊动赵国的金谍网,那就等于人还没到赵国,就先引起了赵国的注意,那样的话,还怎么探国情?”

她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大概在为元兴铺路。”

曲昭问,“铺什么路?”

赵怀雁道,“元兴忽然离开太子府,楼魂令又恰巧这个时候出动,又是冲着我赵国去的,那我不得不怀疑,元兴是领了燕迟的秘密指令,到赵国,查……”

曲昭眼眸一转,看向赵怀雁。

赵怀雁也抬头看她。

主仆二人视线一对上,俱看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曲昭道,“查公主。”

赵怀雁道,“查我,亦是查赵无名。”

曲昭道,“如此,元兴不能进到赵国。”

赵怀雁道,“若没有楼魂令,元兴进不到赵国,就算进到了赵国,也寸步难行,可多了楼魂令者,那只怕,他有的是时间和功夫去查白杉树村,以及赵无名这个人。”

曲昭骇然,“那要怎么办?”

赵怀雁道,“传信给我父皇。”

曲昭道,“若元兴真是去赵国查公主的,那这个时候信鸽恐怕很难送出燕国,也很难到达皇上手中。”

赵怀雁道,“是呀,燕迟今天的种种行为已经明显的在怀疑我了,这个时候,出燕国的人或信都会被严密劫查,或许燕迟就在等我们暴露,所以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我们不能送信出去,却可以让人替代。”

曲昭问,“找谁替代?”

赵怀雁伸手点点桌面,狡猾地笑道,“齐太子,齐闻。”

曲昭一愣,“齐太子?”

赵怀雁道,“嗯。”

曲昭道,“齐太子也是一个贼精的人,你去找他,他不可能白白帮这个忙,再者,我们写信是要交给皇上的,而如今我们的身份是燕太子府上的文僚和武客,私下里找齐国太子帮忙传信给赵国皇上,这要是被逮到了,那可就惨了!”

赵怀雁道,“齐闻突然造临燕国,目地非常明显,就是来救白显的,而负责关押白显的人不是甘阳,不是元兴,不是燕迟,也不是太子府上的任何一个护卫,而是朱玄光。”

曲昭惊讶,“公主怎么知道是朱玄光在看守白显?从白显关到太子府后,就没他一丁点消息了呢!”

赵怀雁伸腿勾了一把圆椅过来,把腿放上去之后接着说,“燕迟让朱玄光看守白显的用意,不只是看守,还有考验,这是燕迟把朱玄光提拎到九国皇室面前的一个台阶。而白显最终能不能被齐闻带走,也完全在于朱玄光,不在燕迟。所以,这一次,齐闻真正要交锋的人,是朱玄光,但他本人并不知道这一点,只要有人稍加提醒,他就会明白。我们不用出什么力,只要提醒他一下就好了,他若没法从太子府将白显救走,那我们也不用找他传信了,此等无用之人,不能帮忙,反而会坏事,所以,当务之急是如何传信,才不会让太子府的人以及燕迟发觉。”

曲昭道,“让朱玄光自己说出来。”

赵怀雁笑道,“主意是好,可怎么做呢?”

曲昭转了转眼,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赵怀雁一听,眼眸一亮,冲着她说,“小昭昭越来越聪明了!”

曲昭笑,“我是受公主的智慧熏陶的。”

赵怀雁轻笑,却笑着笑着脸就抽筋了,接着就疼呼出声。

曲昭脸色大变,慌忙问,“怎么了?”

赵怀雁苦巴巴地看着她,半秒后,哭出声来,“乐极生悲,手好疼啊!”

曲昭立马去看她手,左手完好无损,搁在桌面,右手……

曲昭看到隐藏在衣摆下的那只肿的像馒头一般的右手,心脏狠狠一缩,眼中蹦裂出极强的杀气,压低着声音问,“谁弄的?”

赵怀雁道,“燕迟。”

曲昭一掌拍在桌面,“这个该死的太子,早晚我帮公主收拾了他!”

赵怀雁道,“不用,我喜欢自己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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