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林墨念说陆荫荫担心他,觉得总该换来她的一点回应,却不想陆荫荫直接了当的回了他一句“担心你妹啊,别在那自作多情了,这人要是自恋起来,还真是天下无敌,我只是担心你要有点什么事,又赖上我们兄妹俩。
你自己心里不是比谁都清楚,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哥,与你是谁没有任何关系,若是他那天打伤的是别人,我依然会替他把这锅背了,我哥对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径自就去了厨房,又接着煮方便面去了,林墨念本来吃的挺香的,这一刻却味同嚼蜡,食难下咽,她的话字字扎心,莫名又吃了几口干醋,陆荫荫最在乎的人是她哥季云哲,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季云哲在她心中的地位,他能受到她的照顾,全是沾了自己大舅哥的光。
两个人这几天相处下来,陆荫荫对他照顾的很好,但除此之外,不管他说什么,换来的都是陆荫荫的冷言冷语,心情好说不定会多说几句,心情不好干脆保持沉默,连理都不理他,就像一道无坚不摧的墙,他说破天也没用。
不过,因为他寸步不离的跟着陆荫荫,再也没见她从包里翻找自己抗抑郁的药,每天光忙着跟他吵架斗嘴作斗争去了,大有要把这几年她受的委屈全部找补给他的节奏,压根没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之所以去而复返,除了担心陆荫荫,他一走她自己在家,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又胡思乱想,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每天晚上可以在她睡着以后,将她轻轻揽进怀里抱一会,细细凝视着她那张好看的娃娃脸下恬静的睡颜,在洗尽铅华不施粉黛后,依然娥眉秀美,小巧的鼻翼,唇红如胭脂。
尤其是她小脸上那洁白细嫩的肌肤,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总让他忍不住的想用手捏一把,与陆荫荫相识近十年的光阴,她好像还是他记忆中那副青春美少女的模样,让他愈发爱的如痴如醉。
林墨念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陆荫荫,每天都像有强迫症一般,雷打不动的不管出门不出门,都必须化妆,甚至懒觉可以不睡,早餐可以不吃,他想说,其实她不化妆,都美的让他移不开眼睛。
可是目前情势所迫,林墨念觉得自己都快成偷窥狂了,他特别想念以前古灵精怪总是跟他撒娇的陆荫荫,即使作都让他甘之如始,而现在每次盯着她多看一眼,都会遭到她的一番冷嘲热讽。
总之就是连看她都不准看,她讨厌他看她的眼神,所以就只能在她睡熟以后,轻轻的揽着她抱一会,还不敢有任何别的举动,若是被她发现他抱她,陆荫荫估计能掐死他。
想到这些林墨念不由长叹一声,将碗里的方便面尽数给吃光了,然后陆荫荫就端着自己刚煮好的面走了出来,坐在了他对面,刚吃了一口,林墨念就迅速坐到了她身边,顺势就夹了一筷子,两个人头都快靠在了一起,跟着吃了起来。
却恰好与陆荫荫夹到了同一根面,被两人同时吃进了嘴里,陆荫荫有些不高兴的想要吸进自己嘴里,林墨念却故意使坏,吸得速度比她还快,不知是谁先把头往前靠了一下,两个人的唇不期然就贴在了一起。
陆荫荫大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有些恼羞成怒的迅速将唇移开,推了他一把,说道“大晚上的你能不能少吃一点,不准吃我的,小心胖死你,赶紧给我一边去,别在这没事找事,林墨念我才发现你怎么这么烦人。”
林墨念表情无辜的说“那你刚才占我便宜了,我都没说什么,你再让我吃一口行不行,你哥让你照顾我,你居然都不让我吃饱。”
陆荫荫用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他说“林墨念,你没救了,说的就跟谁稀罕占你便宜似的,那我在这吃的好好的,你伸头过来凑什么热闹。”
林墨念说“那我不管,我就是要跟你一起吃。”
说完还冲她做了一副你能奈我如何的表情,陆荫荫刚想起身拍桌子走人,却被林墨念一把摁下了,说“我逗你玩呢,快点吃饭吧,一会给我处理一下胳膊,我要洗澡。”
心里憋了一肚子气的陆荫荫,又气又饿,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兀自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吃着,得了,林墨念心想这是又生气了,不过刚才她的唇贴过来的那一瞬间,那柔软的触感,霎时就让他怦然心动,多想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抱着她加深这个吻,真怀念以前可以肆无忌惮的亲她的日子。
现在的林墨念,是真心不敢轻举妄动,被陆荫荫揍一顿是小,最主要是怕被她赶出门去,所以不能因小失大,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管陆荫荫怎么折磨他,他都要忍着,因为总有一天他要从陆荫荫身上找补回来她欠他的所有的亲亲。
待陆荫荫吃完饭,收拾好桌子准备去刷碗,林墨念说“你不要刷碗了,我订的洗碗机,明天就送过来了,让你这么辛苦,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陆荫荫恍若未闻的进了厨房,好像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林墨念紧接着就跟在了她的身后,从她手里把碗夺了过来,说“别生气了嘛,你给我前臂吊带摘下来,把胳膊做一下防护,我要去洗澡。”
脾气臭的要命的陆荫荫,冷着一张脸,就像林墨念不知欠了她多少钱似的,由着他用一只手在那里刷碗,随即就开始一颗一颗的解他衬衣的扣子,之后把吊了一天胳膊的前臂吊带给他轻轻拿了下来,又给他把上衣脱了。
接着又用保鲜膜把打着石膏的那只胳膊缠了一圈,确保待会不会漏进去水,又找了几个干净的塑料袋套上,用胶带缠了起来。
而整个过程,林墨念一直光裸着上身,神情自然的在刷碗,任凭陆荫荫在那里摆弄,终于陆荫荫再三确认不会进水后,便毫不留情的将林墨念往外赶,说“赶紧洗澡去,别在这烦我。”
可林墨念又不干了,说“不行,你得陪我一起去洗,万一一会进去水,我自己又察觉不到怎么办,你进来给我看着点嘛,顺便给我搓搓背,我自己够不到。”
她还能说什么,林墨念现在对她的压榨简直就是无节操无下限,在医院打针让她陪着去卫生间,她忍了,天天晚上让她跟他睡一屋,她也忍了,前两天还自己去洗澡,现在居然连洗澡也要她陪着,简直就是忍无可忍。
俗话说的好,忍无可忍,也只能重新再忍,这么大热的天,他每天胳膊上都缠着厚厚的纱布,偏偏还不能洗,再过几天估计都该有馊味了,痒也挠不得,痛也动不了,得有多难受,简直就是作孽啊。
再一次对林墨念妥协的陆荫荫,不得不跟他一块进了浴室,反正他也不敢对她做什么,除非是不想活了,虽然没给他一个好脸色,可大多数时候,陆荫荫还是事事都依着他,内心里却怎么也不愿承忍其实她很在乎他。
林墨念当着她的面,大刺刺的就开始脱裤子,气的陆荫荫直骂他暴露狂,迅速的回过身去,林墨念却很无辜的表示,难道洗澡要穿着衣服洗吗?
陆荫荫想把他直接摁了浴缸里去,怎么能这么气人,趁林墨念脱衣服的工夫,她背对着他说“林墨念,我才发现你脸皮这么厚,你果然是支潜力股,你好了没有?把受伤的那只胳膊搭在浴缸沿上,千万别浸到水里。”
林墨念说“你背对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赶紧过来给我搓搓背,这两天难受死了,明天你去问问医生能不能把石膏拆了,我感觉要馊了。”
陆荫荫有些别扭的轻轻转了一下头,然后看到林墨念进了浴缸,下半身遮了一条浴巾,她这才放心的走上前去,一边给他搓背一边心平气和的说“你是不是不知道分手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还有别再跟我提以前的事情,本姑娘没兴趣成天跟你追忆过去。
我们真的就只能走到这里了,别再继续装傻,装听不懂我说的话,我们从来不存在谁亏欠谁的问题,你们家这家大业大的,不都讲究门当户对,什么样的美人不都上赶着,你安心养伤吧,我照顾你,一定不会给你留下病根的,绝对耽误不了你去找美人。”
林墨念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本来他说了她被绑架的事,以为能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可陆荫荫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现在居然连他的家境都遭到了嫌弃,一颗心简直就是哇凉哇凉的。
待洗完澡,安顿好林墨念,从陆荫荫说了刚才的话后,两个人全程都沉默着,一言不发互不理睬,陆荫荫知道他不高兴了,可那又怎样,她就是嫌弃他不干净了,他们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
而回到东凤镇的季明伟和陆如君,还在回家的路上,陆如君就给季云哲打去了电话,让他明天安顿好齐晓飞,回家一趟,关于结婚的事要跟他商议一下,她还是咽不下去这口气,既然闺女那里无从下手,打不得骂不得,话还不能说重了,问题还不能问多了,要不陆荫荫除了哭鼻子就是哭鼻子,实在拿她没辙,那就只能拿儿子开刀了。
以这兄妹俩的机警程度,陆荫荫铁定会第一时间跟季云哲串口供的,要不也不能谈个恋爱瞒这么久,而且陆如君掐指一算,05年的时候她闺女才十六岁,还是早恋,为什么当初她就一点都没发现,那谈了那场恋爱,两个人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能把陆荫荫伤的再也不想谈恋爱,这些问题她统统都想知道,而她儿子那里一定会有答案。
陆如君在这一刻忽然就意识到,这些年跟季明伟光顾着赚钱,把陆荫荫一味的丢给季云哲带,一直都很信任自己儿子,不会让妹妹伤到分毫,可很多事情譬如谈恋爱这事,不管父母还是哥哥,都无能为力也无权干涉,可陆荫荫心里铁定是有心结的。
为了让自己闺女能早日觅得良人,能有个人真心实意的对她好,安安稳稳的照顾她一辈子,能有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陆如君觉得她是时候出手了,反正现在家里挣钱的大任都落在了季云哲和季明伟爷俩身上,她该抽出时间来专门管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