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这样的日子于我和他而言都是奢侈的。回光返照似的快乐。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从电影院出来,我们去了莫北的私房菜馆,莫北推门进来。眉梢轻扬着戏虐的笑意,“穆总的男科病好了?”
我咬唇低下了头。
穆良仁揉了揉我的发,“要坐就坐。不坐就出去。”
“你最好贿赂贿赂我。说两句好听的,不然我等会我往你饭菜里给你下点药,让你一辈子住在男科里出不来。”
我抚着额头笑的胸腔颤抖。穆良仁拿过我手边的手机按下指纹。“锦夕。你有没有老板娘电话?”
我赶忙点头,“有的。我还有药,你要不要偷偷送给莫太太一些?”
穆良仁拿着我的手机滑拉了一会。拨了个电话出去,“莫太太……反正早晚都是莫太太,现在叫和以后叫有什么区别……锦夕在莫北菜馆。想找你聊天……”
程子妍一会就来了,笑盈盈走进来直接坐在了我身边,“锦夕,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莫北贱兮兮的站起来坐在程子妍身边,“来了看都不看我,回家家法伺候。”
程子妍瞪了他一眼,“谁家法谁?”
莫北不甘心地瞟了她一眼,无奈道,“你家法我。”
得,这俩人又来秀恩爱了,穆良仁夹了一筷子菜递到我嘴边,“他们说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
呃,这算不算也在秀恩爱?终于不用吃别人的狗粮吃的胃疼了。
说说笑笑聊聊四个人的晚饭气氛很好,饭后穆良仁搂着我的肩膀离开。
冬末的季节里,寒风料峭,穆良仁将车子开到郊外,开门下车,拉着我的手往外走去,空旷的地里,远处传来几声狗叫,穆良仁的大掌暖着我的手,找了一颗树,他一屁股在树旁坐下去,朝我伸手,“过来。”
我拉他的手,“你干嘛,地上凉。”
“没事,你坐我腿上。”
我看了看他的腿,便坐了下去,他裹紧我身上的大衣,微凉的唇瓣亲吻我的脸颊,“冷吗?”
我的手环着他的脖子,“不冷。”
穆良仁紧紧地抱着我,“我们看星星好不好?”
我的脸贴在他略带凉意的脸上,调笑道,“今天怎么这么有闲情雅致?”
穆良仁的手掌抚着我的脸颊,“我也不知道,今天就是特别想和你单独相处,我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好像什么节目都很世俗,平时满是铜臭味,今天想高雅一回,也想不出来高雅的点子,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
我被他低沉情动的声音感染了,嘴唇轻吻他的脸颊,“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和你在一起。”
我又问,“你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
“嗯……”穆良仁晶亮的眸子泛着幽远的光,搂着我的手又紧了紧,“只要你在,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盯着天上的星星,过了一会,他扳过我的脸,“你看,那就是水瓶星,像在倒酒……”
风吹拂在脸上带着凉意,很快就凉透了,穆良仁的唇带着冰凉的温度,吻了吻我的脸颊,“走,我们回去吧。”
我站起身,往车的方向走去,穆良仁喊住我,“锦夕,等一下。”
我回头,穆良仁往身后走了两三步,借着莹白的月光掏出打火机,划开,微弱的火焰随风飘荡,他弯下腰,点了下地上的某个东西,然后小跑着往我的方向走来,身后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烟火冲天。
穆良仁双手扳着我的脑袋,火花在空中一个个炸开,“方,锦,夕,我,爱,你。”
我惊喜的双手捂着嘴巴,热泪盈眶,声音丝丝哽咽,“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一道温热的气息落在耳畔,“喜欢吗?”
我点头,“嗯。”
穆良仁手指轻抚我的眼睛,“宝贝儿,有那么开心吗?”
我转身双臂勾上他的脖子,身体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开心。”
穆良仁双手托着我的屁股将我抱起来,往车子的方向走去,盛开的烟火落幕,余留一片寂静在身后,宽阔的法拉利轮胎碾压过路面,穆良仁的手握着我的手,我侧身靠在椅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俊朗的侧脸,嘴角的弧度优美而自然。
我在心里默念:穆良仁,为什么我们之间不能简单一些,为什么我们要生活在充满利益和诡计的俗世?如果时光停留在那一刻,该有多好。
第二天,一张不育症的报告送到了方正禹的手上,我不知道他拿到那张报告时是怎样的表情,只是我知道,一切都要变了。
方正禹当晚就驱离了倩倩,并让倩倩留下了所有的珠宝和跑车,依照我对方正禹的了解,他会给倩倩一张小额支票,算是倩倩出卖年轻身体的卖身钱。
转天方正禹致电给我,“你来集团一趟。”
我努努嘴,“方董,有事吗?”
方正禹的口气有些气急败坏,“让你来你就来。”
“不好意思,我在忙。”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让我去做什么,让我承认我用尽手段让自己成了他唯一的孩子吗?
过了半个小时,方正禹再次致电给我,“我在你公司楼下。”
我撒谎不打草稿,“我在外面见客户。”
“我看到你车了。”
“我没开车。”
我又强势的挂断了电话,过了一会,方正禹推开了我办公室门,浑身凛冽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啪的一声拍在我的办公桌上,“你为什么不敢见我?”
我微微垂眸,粗略地瞟过纸张上的字迹,勾唇道,“有事吗?”
方正禹眼眸眯着寒意,“你早就知道了?”
“是。”
方正禹猛的扯过椅子坐下,一手撑着办公桌,“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错呀。”
我扬眉,“多谢方董夸奖,同时也要多谢方董当年的培养,不然我哪里懂这些。”
方正禹目光定定地看着我,“你好样的,我告诉你,我就是把集团卖了捐山区也不会给你留下一分钱。”
我双手一摊,“随意。”
方正禹猛的锤了一把办公桌,我的视线落在他的握紧的拳头上,“方董,你也五十出头的人了,别这么气火攻心的,你本来就三高,可别气出个好歹来。”
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按下指纹,看到一条消息,方正禹不能生育的报告已经流传了出去。
我忍不住蹙紧了眉心,抬头看向方正禹,“方董,如果你能立遗嘱,以后你所有的钱财全部捐出去,我敬佩你。”
方正禹不可思议地看了我两秒钟,手指拿起报告,狠狠地揉成纸团往我的头上砸了过来。
我不躲不闪,纸团砸中我的额头又弹在了办公桌上,方正禹沧桑的脸上拧着道道沟壑,“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不知道他的如愿到底指的是什么,方正禹就这样走了,我却坐立不安了,心里狠狠地咒骂着:穆良仁,你到底要做什么?
临近下班,穆良仁来电,“宝贝儿,晚上有应酬吗?”
“有,大概九点多能结束吧,老客户了。”
“我可能晚点,你少喝酒,要不我让老周接送你。”
“不用,韩大叔从来不让我喝酒。”
“韩大叔?”
“对啊,韩中成,我不是跟你说过的吗,我的铁杆忘年交。”
穆良仁没有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安缦酒店。
我和韩中成一起吃饭向来很随意,他不会带秘书助理,我也没有带着下属,席间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的聊天内容一般不会涉及公司合作,都是天南地北国内海外地东拉西扯,算是联络感情,虽然我们的感情也不需要这样的方式联络,就是一起吃个饭而已。<igsrc=&039;/iage/8121/5664319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