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快速穿越屏障,紧接着,悄无声息消失在夜色中,黑茫茫一片,只剩几双冒着幽幽绿光的眼珠,盯着空地上的人和狼。
乌云忽散,月光照向倒在草地上的一只麋鹿身上,它的旁边是一头雪狼。
“嗷呜——”雪狼把脖子贴靠地面,眼眸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准备时刻出击。
“畜生!”男人唾骂一声,单手一举,朝它扔出一把灰粉。
雪狼四脚蹬地,当即扑向灰粉后的男人。
那男人却是早不在原地,他极速退到雪狼身侧,一拳打向雪狼。
手挪开,只见一张黄符贴在雪狼身上,黄符上的血红字符立刻红光一闪!
“畜生,受死……”男人却瞬间失声。
他的黄符竟对雪狼没有一点效力?
黄符还贴在雪狼身上,但雪狼转身就冲向男人,森森獠牙对准他的脖颈!
仅一口,男人就会落得跟躺在地上的麋鹿一样!
他来不及躲避,接二连三打出几张黄符,符在空中叠加,红光大盛,终于起了作用,把雪狼阻挡在两步开外。
“嗷……”雪狼吃痛,惨叫一声。
然而,就当男人以为自己制服这妖物后,树干后走出它的同类,一头更大的雪狼!
一头又一头,加上被定住的雪狼,足足七头雪狼!
男人马上明白了过来,这些雪狼早在暗中观察他,对他虎视眈眈,他还以为自己制服了一头雪狼,没想到根本就是步入了对方的圈套!
男人快速扫一眼四周,想找一个突破口,可雪狼不给他逃生的机会!
三头雪狼去封了出口,三头雪狼在外围绕圈走,而那头刚才攻击他的雪狼低嚎一声,再次扑向他!
男人心道完了,下一瞬,却用手挡在前面,失去一只胳膊比失去生命要强太多,但今晚,男人猜测自己不可能能活下去。
眨眼的功夫,男人已被雪狼扑倒。
只觉脖颈处一阵冰凉,雪狼獠牙划破他的皮肤,男人已经闻到血腥味,却突然听到一道女声。
“小七,放开他。”
刹那间,男人身上一轻。
他再抬头一望,哪里还有什么雪狼,七头雪狼通通消失不见!
他的眼前只有一个女生!
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觉。
只是幻觉?
“你受伤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叶轻慢慢挪了一步,手里拿着纱布和酒精,小七没想真杀了他,只划破他的皮肤吓唬他。
男人反应过来,摸了下脖子,急忙起身远离女生:“你跟那些妖物是什么关系?”
“小七不是要伤你,只是想教训你一下,你先出手伤它的吧?”见他如此警戒,叶轻把东西扔过去。
“我以为是妖孽作祟,从没见过那么大的狼……”男人指了指地上的鹿,续道:“不管怎么说,多谢你出手相救。”
男人也不问是怎么一回事,更没问叶轻为何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他行了个道礼,退后几步要离开。
“道长可是要去一元观?”
男人脚步一滞。
叶轻站在原地,把来一元观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完,男人的脸色仍没好转,只是将眼中的忌惮之意深藏起来。
“你怎知我是一元观的人?”
“这座山头只有一元观,现在都晚上八点多,哪个普通人会在大冬天晚上上山溜达?你身上的棉衣,跟太和穿的一样。道长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我下午去了一元观,只有你两个师弟在,他们说大师兄可能知道武志礼的下落,而刚才的事,其实……”
“姑娘不用跟我细说,有些事还是少知道的好。”男人打断她,再次行了个礼:“本道姓梁,号虚圆。”
得知他的道号,叶轻不由得一笑。
梁虚圆看起来四十多岁,模样普通,个子不高,身形微胖,当真是个灵活的胖子。
他请叶轻稍等片刻,过了几分钟,梁虚圆拿了个装得鼓囊囊的大口袋回来,两人便一起往一元观去。
“大师兄!你回来了?”太和正蹲在门口台阶上,远远见到梁虚圆的身影,跑去接他。
“你们还好吧?”
“挺好,道观来了三位客人。”太和接过梁虚圆手里的大口袋,看向落后他几步的叶轻:“他们来找二师兄。”
几人进了屋,梁虚圆见到随叶轻一块儿来的榕生和时隐,打过招呼后,他把太和太宇喊到他屋子里去,将口袋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今儿运气好,一大早就接到个大客户,给你们买了羽绒服和鞋,都试试。”
“多谢师兄。”
“我穿去给榕生看看啊!”太宇说着就跑出去了。
太和去把门关上,走向梁虚圆。
“怎么回事?”梁虚圆看一眼那边。
太和把下午的事情仔细说了,把声音压到最低:“……她说二师兄替一位姓何的女士收了把古剑,因为剑有问题,出了些乱子,她没说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她跟我说那位何女士,前阵子突然跳楼自杀了。”
“大师兄,他们来找二师兄,也来找那把古剑。”
“大师兄,我觉得那个女的有些古怪,她吃完饭就一个人出去了,一直没回来,他们两人也不担心,我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就在门口等着。”
“我知道了,你跟太宇今晚住我屋子,都早点休息。”说完,梁虚圆去了对面屋子。
一元观能住人的屋子就四间,梁虚圆和太和太宇挤一间房,因叶轻是女子,梁虚圆让太和太宇去收拾二师兄的房间。
“早就收拾好了啊!”
太宇坐着没动,太和瞅他一眼,把他拉走了。
梁虚圆合上门,他坐在门边一张小凳子上,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蓝道袍绷得有些紧。
“你们想知道志礼在哪里,我也想知道。”
“半个月前,他回来了一趟,但是……”
一元观的生活一直比较清苦,包括武志礼,道观里四师兄弟都是他们师傅捡回去的孤儿,师傅在将太和太宇带回去后就不知所踪,自十多年前,武志礼出去后很少回一元观。
武志礼天赋异禀,他不甘于一辈子待在一个小道观里,出去看过外面的光景,他就很少回一元观。
“半个月前,我见了他一面,在山下,他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我问他碰到了什么难事,他却不肯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说,今后……就当他死了。第二天早上,太和在道观门外发现一把古剑,还有一张字条,字条是二师弟的字迹,他让我把剑收好。”
“姑娘,如果你们有我师弟的下落,请通知我,无论怎样,他都是我的师弟。”
梁虚圆从怀里摸出来那张字条来,他起身递给叶轻。
叶轻接过字条却没看,她望着梁虚圆,开口说道:“那剑可否归还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