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个时代,能做出这么细的中空的针头,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是,她随即看到而另外一端,连接液体的针头,天,这也太粗了,怎么说呢,大概三根牙签绑在一起那么粗……
那针头景恬光看着都觉得疼……
可她瞟了一眼武清至那纤细的胳膊,再看看自己近日养的白白胖胖的胳膊,得,粗的那一头儿她还是自个儿用吧!
景恬让人端来开水,把那输液器消了毒,便吩咐陈大夫帮忙。
陈大夫没有给人扎过针,也没见过。
景恬见是见过,可是把那么粗的针往自己身体里扎……
她打量了一下自己手背上的血管,还没有针头粗,便一咬牙撸起左边袖子,露出白生生的胳膊。
臂窝处的血管够粗……
景恬让陈大夫帮她扶着胳膊,她自己则是深吸了两口气,对着胳膊上的血管扎了下去……
第一针,没有见血……
第二针,又没有见血……
第三针,还是没有见血……
这么难吗?
景恬快郁闷死了,她明明记着前世那些护士,就是一扎,然后针头一抬,平稳地推进去的。
怎么她一操作就不灵了?
景恬的臂窝处已经青紫连绵一片,看不出血管在哪里了。
陈大夫终于摸了摸胡子,试探着说道:“那个,夫人,要不老夫试试?”
看了这么多次,他已经明白景恬要怎么扎了。
景恬听他这么说,莫名松了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自残这种事情,真的不适合她……
袁嬷嬷和武清至的侍女们在一旁看着,知道景恬是在想办法救武清至。
可是王大夫和陈大夫此前都说武清至已经没有救了,他们又有点儿绝望。
针管只有一套,用开水消毒之后,景恬撸起了自己的右边袖子。
时间不多了,她看得出来,武清至的脸色已经越来越白,王大夫一直照顾着,还用了府里最好的人参吊命,可武清至的嘴唇,还是渐渐变成了灰白色。
只能输血了!
陈大夫拿着针头的手都在发抖,这还是他第一次给人这样扎针,而且扎得还是他当成孙女儿一样疼爱的景恬。
景恬看着陈大夫那颤抖的手,心里也直发虚,她怎么觉得陈大夫比她还紧张……
陈大夫捏着针头,终于哆哆嗦嗦扎在了景恬的胳膊上。
神奇的是,他落针之后手却是又快又稳地一挑一推,鲜血便从针管中流了出来。
一针见血!
景恬欲哭无泪,早知道就早点让陈大夫给她扎了,她自己把左胳膊都扎肿了,也没有扎进去……
鲜血顺着皮质的管子流了出来,排空了管子里的空气。
陈大夫捏住细针头那端的管子,小心翼翼地给武清至扎了进去。
看样子,应该是成功了……
景恬站着,体位比武清至高,因此血便源源不断地从她这头,流向武清至的身体里。
景恬不懂医,不知道输多少合适,王大夫和陈大夫也是第一次输血,两人只有新奇,更加不懂得把握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