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猫凶狠地看着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当他看到忍虎的那一刻,立刻凶狠地向他扑了过去。
本来得意的忍虎想要偷偷溜走,但还是被树猫发现了,看到他如此凶狠地扑过来,马上不要命地逃跑。
“汪汪……汪!”树猫似乎真的生气了,对忍虎的坑实在是无法忍受,穿过人群,死死追上去。
看到树猫那气势,忍虎已经魂都吓没了,边跑边求饶,“好旺财,我错了!”
然而,他不求饶还好,这么一说,树猫更是吠得凶狠,恨不得马上咬死他。
“树猫哥哥……树猫爷爷,孙子知错了!”
树猫生气地骂道,“谁尼玛是你爷爷,我他妈就一个疯狗!”看来树猫是不报仇不罢休了。
“太太太太太太爷爷……”
树猫就这样追着忍虎,渐行渐远。
……
跑着跑着,越跑越荒凉,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一个下人了。
忍虎穿过大院,来到一处桃花林,穿过桃花林便来到了一间大房子前,看样子不是千金就是少爷的房间,相当豪华,但却不见有一个下人,冷清得很。
听着树猫的狗吠声已经渐渐逼近,忍虎只能躲进了房间里。
当忍虎跑进房子后,发现这房子虽大,但布置也没有想象中的奢华,反而显得太过简单了点。
忍虎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像做贼一样,偷偷地拨开纱帘,偷瞄一下先,生怕房子里有人。
他扫视了一下房间后,好像并没有人,便走了进去,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结果发现这房子里还有一个楼梯,看来上面有个暗格,于是他就往楼上走去。
然而当他上到二楼时,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个暗格,而是一个比较宽广的千金房子,隐隐带着阵阵芳香。
房里静悄悄的,丝毫感觉不到有人,忍虎便大方地走了进去。
然而当他拨开一层纱帘时,才发现原来有个人坐在窗前,静静地发着呆。这不禁吓了忍虎一跳,慌忙躲回了纱帘后面的墙边。
坐在窗前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子,留着一把乌黑的秀发,似乎并没有发现忍虎。
忍虎见没有动静,便又偷看了一下,那女子还是静静地坐在窗前,并没有回头,但却传来了那女子的哭泣声。
听到那女子的哭泣声,忍虎不禁觉得奇怪,思考了一下后,还是走了进去。
“姑娘,你没事吧!”忍虎轻轻地问了一句,但却有点害怕,害怕她被他惊吓到,便会惊动树猫。
那女子听到忍虎的呼唤,慌张地擦干了眼泪,有点吃惊地转过身来,脸上充满了忧伤,不知所措。
“姑娘不要害怕,我刚才被一个狗追,我只是在这里避避风头而已。”忍虎想要解析,但又找不到适合的理由,便随便说一个看能不能敷衍过去。
而听了忍虎的话,那少女又转过身去,捂着脸哭了起来。
忍虎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还是吓到对方了。可就在这时候,他才注意到那女子头上居然有一双狗一般的耳朵。
这时,忍虎才想起刚刚自己说了“被狗追”,也许对她的心灵产生了伤害,便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我……”
忍虎想要道歉,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此时树猫也来到了这间房子前面,不见忍虎的踪影,便嗅起来,想通过忍虎的气味而寻找出他的位置来——看来树猫除了外形变成狗之外,其他性能也与狗无异。
树猫闻到了忍虎的气味,看向房子里,似乎已经知道忍虎躲进了里面,便也进了去。
忍虎的气味越来越浓,树猫已经感觉到他就在附近,便跟着气味,悄悄地往楼上跑。
忍虎正在不知如何解析与安慰她的时候,突然树猫从背后凶狠地一口咬过来,正中咬到了屁股。
“哎呀……”忍虎被突如其来的袭击,不禁惨叫一声,趴在地上,树猫却咬着他的屁股死死不放。
那女子听到忍虎的惨叫声,不禁吓了一跳,转身回头看,但却看到忍虎被咬着屁股,忍不住笑了出来。
听到那女子的笑声,树猫才反应过来,一脸尴尬地与她对视着,把口松开了。
忍虎心疼地摸着屁股,埋怨道,“要不要这么狠呀!”
见有旁人在,树猫没有和忍虎计较。
“嘻嘻!”少女虽然脸上挂着泪痕,但此时的心情已经好很多了。向忍虎走过来,扶起他,说,“姐姐,你跟旺财怎么了?”
忍虎和树猫都大吃一惊,同时叫道,“姐姐?”“旺财?”
可当他们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忍虎确实是穿着女子的衣服也化了装,虽然不算艳丽,但也还看得过去。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那女子身后的窗,原来从这里可以把后花园的擂台看得一清二楚,若细心去听,可能还能勉强听到主持人的叫喊声,也许也是通过这里才知道树猫的名字的吧!
那女子笑了笑说,“姐姐,你怎么和旺财跑到这里来呢?”
被称呼为“姐姐”的忍虎一脸尴尬,说,“这个……刚刚跟旺财有点误会,现在没有了。”他笑着摸了摸树猫的头,树猫为了不露出破绽,便也配合地卖乖。
女子看了看树猫,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去,重新变得忧郁起来。
忍虎看到她的忧郁,觉得站着挺尴尬的,便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说着忍虎便与树猫转身要下去,可这时那女子却忧伤地想要挽留,“姐姐……”
忍虎听到她的呼唤,便转过身来,“有什么事吗?”
那女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说,“姐姐……能陪菱纱聊聊天吗?”
女子似乎在请求他们留下来,但却又似乎害怕去请求,便把头低了下来。
忍虎看到她一脸的忧郁和尴尬,便点了点头。
那女子见忍虎答应了,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喜悦,请他到桌子前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姐姐请!”
忍虎笑了笑,便好爽地把茶一口喝个精光,不禁让那女子又觉得尴尬。忍虎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鲁莽了,但又不能说破自己的男儿之身,只是傻傻地笑了笑。
“我叫菱纱,姐姐你呢?”
“我叫……”忍虎很自然地想回答,但好像自己的名字不太适合所称呼的‘姐姐’,但又一时间想不出名字来。
突然树猫“汪汪”地小吠两声,忍虎灵力一动,微笑着说,“你叫我汪汪姐姐就行了,旺财都是这么叫我的,是吧,好旺财!”
“哦!”菱纱轻轻答了一句。
忍虎似乎想起了刚刚她在哭,便问,“菱纱是遇到什么事吗?怎么看你不开心的似的?”
“……”
菱纱的心情突然又沉他下去,没有回答,而是忧伤地皱着眉,泪水在眼眶里翻滚着,没有流出来。
“菱纱怎么了?”忍虎不禁觉得奇怪。
菱纱没有回答,反而是突然就扑向树猫,哭着抱着它,嘴里呢喃着,“小武!”
菱纱如此大的反应,吓得树猫差点叫了出来,还好这种场面见多了,不然就露出了破绽。
“……”忍虎皱了皱眉,似乎感觉到菱纱有说不出的伤悲。
等菱纱情绪好点了,忍虎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说,“菱纱,你是有个狗叫小武吗?它怎么啦?”
忍虎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但菱纱却哭着吼道,“小武不是狗,小武是菱纱唯一的伙伴!”似乎在对忍虎的说法有点反感。
听她的语气,树猫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头上有一双狗耳朵的菱纱一定是被其它人嘲笑她的另类,所以没有玩伴,才会一直在这个连下人也不怎么来的角落里生活。
而小武一定是一个狗,不嫌弃她的狗。至于小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就猜不出了。
……
窗外凌风轻抚,带着春日的温馨,也带夏日的困意,不知不觉已是日中,但这里却异常的宁静,几乎听不到任何嘻戏声,更别说会有很多人来这里陪菱纱玩了。
虽然河阳城远远比青云城要大,也远远比青云城热闹,但与梦灵相比,菱纱又有何异呢?没有玩伴,没有倾诉者,只有寂寞与孤独,谁又能明白她的痛苦呢?只能有奢望与渴望,却看不到希望,谁又能知道这种绝望呢?
待菱纱的心情好点了,便与忍虎坐下来聊着往事。
“我是爷爷捡回来养的,我自小就有一双与人不同的耳朵和尾巴,刚开始他们都喜欢跟我玩,但随着爷爷的离去和我的长大,大家都渐渐离我远去,他们害怕我,讨厌我,都说我是狐狸精。”
“秦府虽大,但只有老爷一人愿意接纳我,即使这样,姐姐和老夫人对我还是有偏见,所以老爷也只能安排菱纱在这里生活。”
“除了老爷和送饭的丫鬟,基本不会有什么下人愿意来到这里,虽然在老爷面前他们不敢说什么,但私下都说这里是不详之地,就因为我在这里生活。”
忍虎听了,也终于明白了,叹道,“难怪这里静悄悄的,那你为何不出去走走呢?”
“出去又能怎样?他们见到我就只会躲得远远的,在外面还会受别人的冷眼,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呢!”
忍虎不禁皱皱眉,想起了少年的自己,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虽然养父早早就离开了,但至少会有出生入死的兄弟白虎和飞虎陪着,还有一群不离不弃的玩伴,而菱纱又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