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讨厌下雨,让人心烦意乱。
所幸我再次见到了叶幽兰的那张笑脸,让我的阴郁一扫而空。她总是保持着那副天真无邪的笑容,嘴角带笑,望着我,盯着我的眼睛,轻声道:“早上好啊,陆飞!”
我也回之以微笑,回答她的话语总是滴水不漏。
相识日久,真是觉得她亲切可爱。
我们愉快地交谈着,直至早上班会的开始。
中午吃的是什锦牛肉和鲜鸡蛋,还是那般美味,心满意足。
下午继续上课,今天可没有让人自由活动的时间。
我依旧上着无聊至极的课,但只要叶幽兰在我身边,就已经够了,再无聊的课也能撑过去。
时间是呈线性流动的,虽然有人反驳这个观点,但他们无法证明,人们感受到的就是线性,从过去至未来。
话说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线性的吗?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中认为人们在各个区域内所感受到的时间是不同的,受时空扭曲的影响,也就是物体本身的质量、速度的影响,处于不同的速度下所感受的时间是不同的。因为星球的自转速度不同,于是处于不同星球表面的时间也是不一样的。
洞中一日,山外千年也是有可能的。
时间原来也是相对的。
统一的绝对标准在何处呢?
恐怕没有吧!那学校、社会、人类为何还要制定统一的绝对标准?究竟为了什么?
上课期间,我想些这种乱七八糟的问题入了神,丝毫不理会时间的流动,等到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已经放学了,是叶幽怜叫醒了我。
“陆飞陆飞,放学了哦!”声音的逐渐上升总算将我从那些问题中解放出来。
我抬起头,看见是叶幽兰那张如花似玉的脸。
还有那亲切可人的笑容,仅仅在一瞬间便让那些恼人的问题烟消云散,我沉醉在她迷人的笑容中,与她一同向家走去。
在车站我们有说有笑;在公交车里,她紧紧挨着我;在公园内,我们的手牵在一起。
很温馨,很温暖,很满足,这样就够了,对吗?
这样就满足了吧!多好啊!
回到自己家的路上,我不断这样想。
周五,天空飘起了细雨,秋雨的滋味便是让人发愁,不过只要是雨我都不喜欢。
阴霾的天空、冰冷的雨滴、打伞的行人、湿润的衣裳,一切都让人阴郁,好烦下雨,但老天总要下雨,任何地方都不能避免,包括沙漠。
撑着一把天蓝色的雨伞,穿过走廊、教学楼前的庭园,推开教室门,将折好的雨伞挂在后面的黑板的凹槽里,转身坐回座位。
旁边的叶幽兰递过来一张纸,是一份邀请函。
“9月30日下午,于万人礼堂召开钢琴独奏会。”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反正星期六下午无事,是自由活动的时间,而后天就是十一长假了。
今天是星期五,下午还需要上课,既不是文化系的自由活动时间,也不是艺术系的自由活动时间,而是体育系那班家伙的。
她会逃课吗?脑海里突然涌出这个念头。
她是谁?自然是张静,一个奇怪的女孩,总是和我呆在那片狭窄而幽闭的空间里的女孩。
而现在,我已经逃离那片空间了,已经很久不曾回去了,她还在哪里吗?
这个疑问紧紧缠绕着我的脑海,我决定下午再去一次图书馆。
午饭是田螺和炸鱼,还有一份甜点和玉米排骨汤,真是丰盛的饭菜,味道也是无可挑剔。
我还是跟她说了下午会去图书馆的事,我实在有些不放心她还待在那个地方。
为什么不放心?不知道。
午餐结束后,我来到图书馆,已经有几天没来这个地方了?我记不清了,但感觉已然许久不曾到此,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还是爬楼梯上的五楼,不知为何,就是不想坐电梯,即使累些也觉得无关紧要。
来到五楼,推开“文学书籍借阅处”的大门,还是那个一脸愁苦如同灭绝师太般的老女人,她正和一个同样年纪的中年妇女交谈着闲话。
如此神圣之地的清静可不可以不由你们来打破!?
拿出借阅证刷过读卡机,同时拿起借书牌,踏过扫描仪,总算进入了图书馆。
然后出现在我右边的书桌上的是一名女孩,她正在用ipod看电视剧,还选择外放。
看电视剧你不能去别的地方看吗?就算要看能不外放吗?你不知道这样会打扰其他人看书吗?
一股无名火起,我往旁边、里面扫视了一眼,顿时哑然。好像不会影响到他人看书,因为没有一个人正在看书,这里不是供人阅读书籍、放松身心的场所吗?
算了,这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还是去我该去的地方吧!
来到最深处,推开那架书柜,里面空无一人。
原来她今天也没来吗?刚松了一口气,但眼睛却无意中瞥到了书柜的一角,有一张小纸条。
纸条被夹在书本间的空隙里,取下来,发现是撕碎的笔记本的一角,上面用娟秀的字写着:“明天我有些事情,就不过来了——9月28日张静留。”
我的脑袋突然一片空白,懵了。
她一直都在这吗?
她一直都在等我?
而我却一直没出现?
一股难以描述的感情涌向我的心头,我决定去找她,去艺术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