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卫旋的当然不是银饰和红衣,而是少女身上一股独特的气质。卫旋已经有了不少女人,如文采出众的蔡琰,美得叫人窒息的貂蝉,女工厨艺皆称一绝的荀采,包括自称习武之人的冯香奴,她们身上的气质都离不开一个“柔”字,而眼前这个少女身上流露出的却是一种狂野之美,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朵云却好像犯了错误,小声道:“祝姐姐,吵醒你啦。”又生气地指着卫旋道:“都怪他!”
卫旋这才知道,原来红衣少女就是祝融,不禁又多看了她两眼,笑道:“你便是祝家大小姐?”
祝融瞪着一双晶亮的大眼睛,反问道:“怎么?不像吗?吵醒了我,道歉都不会吗?”
旁边有女孩赶紧帮着解释道:“祝姐姐,其实都怪朵云。人家不小心才闯进这里,她也不听人家解释一下就拿棍子打人家。要知道,人家可是神仙子弟,会飞呢!”
男人长得帅和女人长得美一样,都有天然的优势,何况卫旋还有神仙般的手段,这些姑娘们果然争先恐后地帮着他说话。朵云也想起卫旋刚才御剑飞行的样子,慌忙道:“对,对,是我不好。”
祝融并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听几个姐妹都替卫旋说道,也就不再追究,说道:“你是汉人吧,想必不知道我们的规矩。误闯进来,我也就不怪你了,你走吧!”
至于卫旋会飞的事情,直接被她当作胡话给忽略了。
原来,这些南蛮姑娘都没有嫁人,她们的营地是不许男人随便进来的。而且祝融是明天大会的焦点,需要好好休息,更不许喧哗吵闹。
别人已经下了逐客令,卫旋也不能厚着脸皮赖在这里,便拱手道:“祝小姐,卫某就此告辞。不过,卫某明天也会参加小姐的比武招亲,还望小姐到时候手下留情。”
说完,卫旋转头就走,却听身后传来祝融的冷笑:“哼,一个汉人也想来凑热闹,就怕你过不了刀山火海!”
不知道哪个姑娘毫不掩饰自己对卫旋的爱意,大声道:“郎君别怕,明天护好脸就行!受了伤,我帮你敷药!”
在女孩们的哄笑嬉闹声中,卫旋渐渐走远。
……
第二天,卫旋跟着木雄一行趟过小河,来到不韦城外。此时的不韦城外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有如汉人的社戏。木雄抱拳道:“卫大人,你我同去拜见太守,如何?”
卫旋吃惊道:“连永昌太守都来参加诸族大会?”
木雄笑道:“现任太守正昂乃是正家长子,如何能够不来。”
祝、正、杨、孟是南蛮四大族,正家原本为四族之,永昌太守一职也历来由正家子弟担任。但是自从祝家出了个火神转世的祝融之后,祝家的声望便过了正家,成为新的四族之。只是祝家族长祝炎一直低调,并没有提出争夺太守之位,所以现任太守仍是祝家之人。
卫旋的目标可不只是破坏孟祝两家联姻,而是整个益州,如果能够兵不血刃将永昌收入囊中就更好了,所以满口答应道:“既然太守在此,卫某自然要见上一见。”
木雄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虽然不清楚卫旋的真实身份,但是看卫旋统领数千兵马,想必官职不会太低,能够和这样一位朝廷官员相交,到了太守面前,他也很有面子。听到卫旋答应下来,他不由大喜,连忙闪到一旁,大声道:“大人先请!”
穿过人群,卫旋来到一座高台前。高台上坐着四个男子,都在四五旬上下,身后各站着几个年轻人,前来拜诣的南蛮领络绎不绝。木雄上前通了姓名,卫旋方知这四位就是祝、正、杨、孟四家族长,而站在正家族长身后一个三旬左右的汉子才是永昌太守正昂。
卫旋也不隐瞒身份,作了个罗圈揖,说道:“在下荆州牧卫旋,适逢其会,不胜荣幸。”
益州之地本来就消息闭塞,再加上刘焉故意断绝与朝廷的联系,这些南蛮领更不知道卫旋已经占据了五州之地,还以为大汉天下太平无事,这位州牧才有雅兴游玩至此。不过,南蛮以四大族长为尊,朝廷官员倒排在其次。所以四家族长神情淡定,唯有正昂忙不迭地还礼道:“下官见过大人了!”
卫旋看四族长的反应,就知道他们对待朝廷的态度,不由笑道:“正太守不必多礼,且不说你我并无统属,而且卫某是为比武招亲而来,当以拳脚见高低,却不可凭官职分尊卑。”
孟家族长孟牛摇头道:“大人这样的还是回去吧,刀山都过不了。”
卫旋已经第二次听到“刀山”,不觉奇怪道:“什么样的刀山?卫某还没试过,孟族长如何知道卫某过不去!”
祝家族长祝炎是此次大会的东主,却不希望闹出什么乱子。他虽然也不看好卫旋,但还是朝着东方一指,说道:“卫大人请看,那边便是刀山火海,只有过了刀山火海,才能上台比试武艺。”
卫旋一看,果然有一座用毛竹扎成的“高山”,上“山”的道路绑着一把把锋利的柴刀。要想翻过这座“高山”,只有一步步踏着这些柴刀。南蛮人和俚僚人一样,都喜欢赤足行走,脚底都生了厚厚一层老茧,只要落脚的时候小心点,自然不怕割伤。而汉人是穿鞋的,在南蛮眼中都是细皮嫩肉,所以都不看好卫旋。人们常说“光脚不怕穿鞋的”,却不想应在这里。
在“刀山”后面,又有一个大坑,长约十丈。坑中燃起熊熊大火,坑边还有人不时往里添着薪柴,那就是所谓的“火海”。实际上,深坑的中间有一条石板路,人并不需要在柴火堆上跑过。当然了,石板同样被烧得滚烫,没有一定的度还真冲不过去。而南蛮脚底厚厚的老茧同样起了隔绝热量的作用,自然比汉人更有优势。
卫旋点了点头,道:“若是卫某过了刀山火海,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