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给她抛了个眼神,明显在赞赏她问得好,口中道,“捧哏捧得不错哦~”
在场其他人必然不知道什么叫“捧哏”,唐暖继续道,“有没有法子是一说,我主要想知道那俩腿被少将军埋在哪儿了,好去祭拜一下,想想当时,少将军也够狠的,对他们那么残忍,我这个目击者有义务过去安慰一下。”
噗……绿萝虽没直观经历过,却事后听主子说过两句,那天明明就是被主子逼于无奈,为了保命周云川才自断双腿的,现在却被主子说成了残忍。真真是要气死人啊。
所以,一个没忍住,绿萝笑出了声,当看到周云川和唐暖同时看自己的时候,她又将笑意憋了回去,“小,小姐,我不是想笑,我是……”
“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我懂得,不用解释。”
主仆俩这一唱一和,戏路满满,周云川气得脸煞白,“唐暖,别把自己说的跟圣人一样,跟我面前装什么好人,刚刚一力的保芙蓉,并非只是因为她是你们安排过去的人,而是因为她对你们还有用。对将军府下手,少不了芙蓉这个内应,所以,你们得留着她。”
周云川阴测测的说道。
唐暖不怒反笑,“少将军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
马车陡然间停了,周云川撩起门帘看了一眼,“你到了。”
唐暖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前方的山间有一处小平地,这里是……?
“外面有人在等着了,下车吧。”
“怎么?这么好的手刃我的机会,少将军不一起吗?”
周云川笑容不减,“不下车,难道是怕了?”
唐暖不打算继续跟他闲扯淡,拉着绿萝下了马车,目视着周云川将车帘放下,调转马车头,原路返回,马车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
车内,周云川看着空空的双腿位置,皱起了眉头,他不是不想留下的,只不过,有过教训,让他吃n堑,长n智。
失去一双腿的代价,告诫了他:有折磨唐暖的过程在就得了,也算是亲手将她送上断头台,给双腿报了血仇,享受从旁人口中得到唐暖下场的快感一样很爽,至于手刃她,还是算了,风险太大。
他可不想再搭上两条手臂,那可就真的成废人了。
主仆俩站在原地,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绿萝下意识捏紧了刀鞘,待回头,二人都愣住了。黑压压一片的夜行衣,刚刚还一个人都没有,这会儿站满了人。
很快,一个灰白色长袍的身影从人群中挤出来,他带了一个面具,说话声音闷闷的,“小贱人,又见面了。”
“嗯,是啊,最近还真是常常见呢,大哥可还好?”
唐峰眼眸射出道道冷光,“不好,马上就是我娘亲的百天祭了,这不,特地让周云川将你送过来,给我娘亲跪下磕头,认错道歉!”
“哦?原来你专门雇了将军府的马车,是请我来祭祀的?怎么不早说?我料理完将军府的事情自己过来就是了,还专门劳烦周少将军跑一趟,大哥真是重礼节啊。”
三言两语,将被逼到这里,说成了请。
唐峰闷笑了几声,“死到临头了还嘴硬,都给我绑起来!”
“慢着!我们区区两个女子,你们这么多大老爷们,难不成还害怕我们不成?捆起来太不舒服,兄妹一场你好歹让我死的舒坦点吧?”
“好!那就将那个会武功的丫头捆在树上。”
绿萝瞪眼,但也没法子,寡不敌众,她的剑很乖被躲下去了,人也被黑衣人们牢牢捆在了树上。
唐暖没几下就被拉到了二姨娘的坟头,当时二姨娘身死,唐延平虽然表面上按照礼节在祭祀,实际上却忌讳的很,所以将她的坟丢到了将军府坟地的最边缘位置,鸟不拉屎的地方。
几个月没人来看她,更没人打扫荒草,这里潦败的跟一处荒地似的。
用力之下,唐峰将唐暖按着跪在了地上,唐暖也是个实诚的,顺势盘腿大坐在厚厚的草科上,寻了个休息之地,“大哥跟二姨娘母子情深,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想必成了此生之憾,要不要我给你描述一下,二姨娘死前的惨状,弥补一下你的遗憾?”
“小贱人,做人像你这么缺德的,真是少见。”
“对啊,我五行最缺的就是德,跟大哥一样,所以咱们谁也没有资格说谁,费大劲把我弄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杀我吗?来吧,还磨蹭什么?”
唐峰挑了挑眉头,“我自然不会留下你的性命,但临死前你要给我娘磕三个响头,说三声对不起。”
“这能换来什么?”
唐峰一愣,“换?你若不磕头,我立刻就杀了你。”
“那好,杀了我吧,我不磕。”
“你?!”
“怎么,大哥还舍不得我吗?那我就再陪你唠上十块钱的。”
“来人!给我把她的嘴封上!”唐峰童鞋明显受不鸟了。
“大哥是害怕了吧?害怕我戳中你的痛处?不过一张嘴而已,又碍不着你什么事儿,左右我都要死了,连说话的权力都不留给我……大哥,待会儿杀我的时候你可还要听我叫喊呢,没有凌虐的痛快感,杀我不是白杀了吗?”
唐峰抬起手,直至了手下们要封住唐暖的举动,“不必了。”
手下们听令撤下去,一旁树上绑着的绿萝松了口气,她还不知道小姐究竟为什么故意激怒唐峰,她只知道,小姐和王爷计划好要调唐峰的日子其实是在三天后。
三天后,才是二姨娘真正的百日祭,还以为唐峰会在那一天有动作,却没想,他居然提前了。
一边担忧王爷会不会收到消息,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绿萝的心几乎快要跳出来。
相比之下,她主子唐暖却淡定了许多,仿佛就是来野外郊游的,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还轻松的让唐峰陪着聊天儿,三两句已经将唐峰的喘气都气粗了。
陪她说话是占不到上风的,唐峰索性将计就计,“我自然有法子让你磕头。”说完,挥了挥手。
一旁自有人将他要的东西带上来。
是个罩着黑布的托盘,上面鼓鼓囊囊的,似乎是罗好的很多小盒子。
拿掉黑布,唐峰一个一个的将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尽数展现在唐暖面前,“你不是化大夫吗?你不是懂得用毒,懂得用医吗?那这次我就让你尝尝,‘不能自医’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