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久,远远看到看到几个人影,忙躲了起来。
“呦,怎么这么慢啊,五小姐都等的不耐烦了!饿着了五小姐,你们担待的起吗!”一个十四五岁的俏丽丫头厉声呵斥。
“红绵姐姐,得了信,我们大厨房就忙活起来,这不刚做好就赶紧给五小姐送来了,您在小姐面前可要多替婆子多说两句好话!”走在前面的婆子微弯身子讨好的笑着。
“哼,这本来就是你的分内事,还敢居功了不成?”俏丽丫头闻言冷哼一声。
“不敢不敢,婆子哪敢!”婆子赶紧否定。
“若不是小姐要养伤,院中的小厨房禁烟禁火,怎么都不会来你们大厨房,做出的饭菜难吃的要命!”俏丽丫头挑剔的道。
“是,是,我们一定改进!”
“免了,明日起我们小姐的餐食一律望月楼订餐!”俏丽丫头高傲的道。
“望月楼?”婆子惊讶。
“哼!”俏丽丫头高昂的扬起头,嘴角却露出馋意。
望月楼可是望月城最大最好的酒楼,饭价高的惊人,而平常的人都进不去,只有有权有势或者修为高的人才能进入,就算小姐都要老爷带着才能进去,里面的餐食色香味俱全,吃一口口齿留香,上次老爷给小姐打包了一点,她看小姐吃,自己都流口水了。
这次老爷答应小姐订望月楼的餐,小姐吃不完说不定剩余的就打发给她们几个小丫头吃了,想想就觉得美,看来小姐受伤也不是什么坏事,应该感谢感谢苏乘云那个废物。
若是苏乘云知道俏丽丫头的心理活动,肯定会觉得哭笑不得。为了一口吃的,竟然盼望着自家小姐多受伤,还要感谢打伤自家小姐的人,看来这陆如云也不怎么得民心啊!
“愣着作甚?还不紧着给五小姐送去!”俏丽丫头喝道。
“是,是!”婆子赶紧应声,端着饭食随着俏丽丫头向着陆如云的院子而去。
苏乘云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拖着下巴想了想,向着大厨房而去。
大厨房如今只有一个婆子坐在桌前头一点一点的,看来是困得要命,眼看头要磕在桌子上,婆子一下子惊醒过来,伸手拍了拍胸口,双眼向着门口望去。。
“这祝婆子送个餐怎得这么久?”
“这五小姐也真够折腾的,三更半夜让准备吃食,还挑三拣四的,也不怕吃了消化不良。”
看来这婆子怨怨念很深啊!
“再等等,祝婆子再不回来,婆子我就独食了!”婆子说完目光贪婪的转向厨房的一角。
苏乘云嘴角轻轻勾起,一个石子过去,婆子很快倒在了桌子上。
苏乘云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直接走向婆子刚才看向的地方,揭开上面的稻草,下面果然藏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是还热乎的饭菜。
以前原主经常挨饿,有时晚上会出来找吃的,就曾撞见过大厨房的婆子在给主子们做饭时会多做一份,藏起来偷吃掉,当时她还感叹过难怪大厨房的婆子都胖胖的,原来是偷吃的结果。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厨房的婆子这个习性还是没改,就连藏东西的地点都没变,而陆家愣是没发现。
想必陆大夫人心思都用在了别处,没时间理会这等小事,不过正好便宜了她。
苏乘云将饭食重新整理了一番,又在厨房顺走了一些其它吃食,才施施然的走了。
而她走后不久,祝婆子回来了。
祝婆子看到李婆子睡着了,自己一人走到藏吃食的地方,只见篮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顿时怒了。
“李婆子,你竟敢一人吃独食?”
“祝婆子,别冤枉人,我可没碰?”
“没碰,怎么没了,这里就你一人,不是你吃的是谁?”
“祝婆子,说不定是你偷吃了来故意冤枉我!”
“我偷吃?”祝婆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我祝婆子可是刚从五小姐那里回来!”
“你说刚回就刚回了,我睡着了,没看到!”
“你……我祝婆子没吃,定是你!”
“你别冤枉我!”
两人低声吵闹,谁也不敢将声音放大。
苏乘云则走到了后门处,见后门紧锁,而一个婆子在旁边的小屋内已经睡着了。
苏乘云隐在黑暗中等待,没过一会儿一队巡逻的守卫走来了,在后门处例行查看了一番离开了。
苏乘云又等了一会儿,又有一队巡逻守卫经过。
待这队守卫走后,苏乘云从黑暗中走出,两队过后有一炷香的时间空白,足够离开陆府。
苏乘云看了一眼后门的大锁,摇摇头向着一边的墙角走去,这锁好打开,但是这门不好开,门开时会发出很大的吱扭声,足够将守门的婆子吵醒。
苏乘云笑笑,向着一边的墙角走去,这个墙角隐在黑暗中,上面长着不少杂草。
苏乘云拨开杂草,露出一些杂物,搬开这些杂物,一个破陋黝黑的板出现在面前,轻轻的揭开这块板,一个黑乌乌的洞口露了出来,苏乘云嘴角微勾。
这狗洞还在!
这还是原主小时候调皮,有次看见一个小乞丐鬼鬼踪踪的在陆府偷拿吃食,她没声张,反而偷偷地跟随着小乞丐从大厨房来到这里,眼见着从狗洞钻了出去。
大厨房丢了吃食,还大闹过一场,而原主只在一旁偷笑看戏。
苏乘云毫不犹豫的钻进狗洞,还不忘盖上那块板,爬过狗洞,外面也有一块破板,轻轻一推竟没推开,稍微用点力气,板动了却有不少土落了下来,苏乘云干脆直接用力推开整个板。
走出狗洞,这才看到板上有不少土,土上竟有的地方长着杂草,想必那小乞儿好久没光顾陆府了,不知是离开这里了,还是死了。
重新将破板放回原处,又捧了土洒在上面,苏乘云才起身,轻轻拍拍身上的泥土,看了一眼陆府高大的围墙,转身离开。
陆府欠了苏家满门的性命,这笔债迟早要讨还。
但是这债最大的债主是她父亲苏弘翊。
苏弘翊还是最大的受害人。
不知当他知道收养他的陆家是他一直要寻的仇人时,是何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