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虽然这样安慰自己,可心里的惶然一分也没有减少。
绿衣带着丫鬟们鱼贯而入,屋子里点燃了灯火,照得亮堂堂的,等到丫鬟们给凤瑾换好了衣裳,沈文卿也走了进来,手上拿了一个挂在信鸽脚上的纸筒。
“陛下,帝都来消息了。”
“拿来吧。”
凤瑾打了个哈欠,伸手招了无名过来,懒懒的靠在他怀里。
沈文卿眸光一暗,拿出纸条呈给凤瑾,凤瑾却没有接,反而是无名接了递给她,沈文卿诧异的看过去,正对上无名得意的目光。
沈文卿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
凤瑾打开纸条看了一眼,淡淡道,“李屹依然是上蹿下跳的,裴琇在观望,你看看吧。”
沈文卿刚要去接,却看见凤瑾把纸条递给了无名,无名接了纸条,更加得意的目光暗中朝沈文卿扫了过来,沈文卿心中一沉,面上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无名不在时,女皇有事第一时间和他商量,无名一回来,女皇心里的第一人就成了无名。
沈文卿心里沉甸甸的,仿佛压了块千斤巨石,他无法去责怪女皇厚此薄彼,女皇的心从始至终都在无名身上,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过。
是他一厢情愿,他能怪得了谁?
看见沈文卿眼里的阴郁,无名心里好受多了,之前在沈文卿那里受到的刺激,淡了许多。
可一到吃早膳,无名又受刺激了。
“把红枣桂花糕放陛下面前,那东西补气补血,适合陛下吃。”
“茶要八分烫,记住了,七分茶味就淡了。”
“燕窝呢?该端上来了。”
“陛下的干贝粥呢?”
沈文卿一直事无巨细的吩咐着,无名的脸越来越沉,尤其是在沈文卿挑衅的看了他一眼时,无名的脸沉到底了。
若不是凤瑾在这里,他真想把桌子掀到沈文卿脸上去。
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刀光剑影,全落在凤瑾眼里,她看着忙忙碌碌的沈文卿,无奈的说道,“好了,文卿,别忙了。”
“陛下,微臣不累,服侍陛下是微臣的福气。”
沈文卿说着,给凤瑾盛了一碗干贝粥。
凤瑾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从前无名不在时,也没见你这么体贴入微!是故意还是真心,当朕看不出来?
看见凤瑾脸色不太好,绿衣连忙接过沈文卿的手,笑盈盈的说道,“沈公子,您坐下用膳吧,服侍陛下是奴婢的活,您可不能抢了奴婢的饭碗。”
沈文卿这才坐了下来,和无名一左一右坐在凤瑾身边。
沈文卿给凤瑾夹了个汤包,无名不甘示弱的给凤瑾夹了块翠玉糕,沈文卿一见,继续给凤瑾夹,无名怎么可能输给他?
一来二去,凤瑾面前的碗堆成了山包。
她望着无处下嘴的碗,轻轻叹息一声,“绿衣,朕没什么胃口,赏你了。”
绿衣顶着沈文卿和无名的怒火,硬着头皮端走了那个碗。
凤瑾的目光在脸色都很不好看的沈文卿和无名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沈文卿脸上,“文卿,沈太夫人怎么样了?”
“祖母很好,劳陛下挂牵了。”
“那就好,你回沈家一趟,就说朕待会去看望一下太夫人。”
沈文卿满脸喜色,这可是无上的荣光,他与祖母感情深厚,女皇能前去探望祖母,这是给他的脸面。
“那微臣先退下了,沈家恭候陛下驾临。”
“去吧。”
沈文卿离开后,凤瑾不悦的看了无名一眼,用力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呀,你跟沈文卿斗什么气?你跟他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他是我的臣子,你是我的男人,这能一样吗?”
无名双眼一亮,凤瑾仍在说着话,“再说了,这是沈家的别院,文卿是主,你我皆是客,你身为客人,也不能对主人这样啊……”
“阿瑾!”
无名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了凤瑾的话,“怎么了?”
无名一把抱住她,“你刚刚说沈文卿是你的臣子,我是你的男人?”
“对啊。”
“你还说,沈文卿是主,我与你都是客人,我们是一体的?”
“是。”
无名突然捧住她的脸,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一口,“阿瑾,我心中好欢喜。”
凤瑾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高兴,但他高兴,她的心情也好得很,吻了吻他的唇,无名更紧的抱住她,恨不得把她嵌入他的骨头里。
“阿瑾,阿瑾,我的阿瑾……”
他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无名,你怎么了?”
他这样反常,让凤瑾有些不安,她用力捧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看,却见那双深邃浩渺的眼睛里,光芒耀眼,闪闪发光,眼尾也微微上翘,他是真的欢喜。
“没什么,我只是心中欢喜,难以自持。”
无名放开她,恢复了冷静,但只放开片刻,又过来抱她,“阿瑾,那其他人呢?”
他没头没尾的话,让凤瑾满头雾水,“什么其他人?”
“其他男人。”
无名抱紧了她,没轻没重的啄着她的唇,啄得凤瑾身体发痒,脸上发烫,“其他男人是不是也是外人,只有我一人,才是与你一体的?”
“当然!别人都是外人,你是内人。”
凤瑾被他吻得神智有些迷离,含糊不清的说道。
无名更紧的抱着她,胡乱的吻着她的脸,吻着吻着,动作愈发的发狂失控,好像满腔的情绪无处发泄。
“无名,我来了月事……”
感觉到无名身体的变化,他身上烫得很,连呼吸都重了许多,凤瑾喃喃的提醒道。
“我知道,我只是太高兴了,忍不住想吻你,我不做别的,我忍得住……”
尽管无名说忍得住,可吻着吻着,两人又滚到了床榻上,绿衣带着丫鬟们无声无息的退下,把房门轻轻带上。
“阿瑾阿瑾,忍不了了,该如何是好?”
无名的声音暗哑魅惑,透着些许委屈和可怜,让凤瑾全身发颤,她紧紧抱着无名的腰,还保持着半分清醒,“忍不了也得忍,你且忍几日,等月事完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