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
众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唐清河脸色有些难看,冷冷道,“听说齐大人曾想把齐二公子送进后宫,只可惜陛下看不上。”
齐澈瞪了唐清河一眼,冷笑道,“我齐澈傲骨铮铮,不屑于献媚于女皇陛下,可不像你唐清河,费尽心思想要赢得女皇的喜爱,只可惜,女皇身边男宠众多,压根记不住你!”
“你!”
唐清河怒了,就要对齐澈动手,齐澈挑衅的瞪着他,眼看着两人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一声清越好听,又满含气势的女子声音响起。
“清河,你在做什么?”
唐清河心中一喜,转身看向刚下马车的凤瑾,撩起袍角就要下跪,“清河参见陛下--”
“免了。”
凤瑾淡淡道,微笑着看向齐澈,略一颔首,“齐二公子。”
一声清河,一声齐二公子,亲疏已分,众位公子羡慕的看向唐清河。
唐清河直起膝盖,得意的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齐澈,齐澈冷哼一声,也不拜见凤瑾,扭头就走。
“草民参见陛下--”
何员外带着其他人刚要下跪,凤瑾含笑道,“也免了。”
“陛下,齐二公子只是年轻气盛,并不是真对陛下无礼……”
何员外赔着笑解释道,凤瑾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并未言语,何员外心中一咯噔,隐隐的有些不安,心中不由得责怪齐澈不识趣。
凤瑾收回目光,对众人笑道,“今日朕只是来讨一杯酒喝,各位把朕当做酒友就行,不要把朕当成皇帝,否则抢起酒来,你们不敢跟朕抢,到时候酒都被朕喝光了,你们可别回去后又暗地里怪朕。”
公子们本来紧张得不行,听女皇陛下居然和他们说玩笑话,不由得松了口气,气氛也变得热闹轻松,纷纷簇拥着凤瑾往举办夜宴的檀心楼走去。
何员外很有眼色,一看女皇对唐清河另眼相待,立即把唐清河的座次挪到他这个东道主的前面,正在女皇右下首的第一个位置,至于左下首的第一个位置,当然是沈文卿,沈文卿之下,便是楚璃,众人都知道沈文卿和楚璃是女皇的男宠,整个夜宴期间,不停的投来好奇的目光,沈文卿还好,楚璃有些不自在。
入席后,凤瑾赞赏的看了何员外一眼,何员外便知自己猜对了女皇的心意,暗中松了口气。
而齐澈,因为对女皇不敬,座位被安排在角落里,一整个晚上,脸都是黑的。
一开宴,觥斛交错,好不热闹。
有胆大的少年郎甚至向凤瑾献艺,得了赞许后,其他人也放开来,有人舞剑,有人弹琴,有人吹箫,把宴席的气氛推得热闹欢乐。
在一大片欢声笑语中,凤瑾时不时的看向唐清河,唇边噙着一抹妩媚的笑意,看得唐清河心思浮动,鼓起勇气来给凤瑾敬酒。
“清河要给朕敬酒?朕虽酒量不佳,可也不能叫清河失望,这酒是不得不喝了……”
凤瑾故意把话说得暧昧不清,唐清河双眼一亮。
看着凤瑾喝尽了杯中酒,唐清河壮着胆子又给她满上一杯,凤瑾脸颊微红,眼波儿斜飞着落在唐清河脸上,说不出的妩媚动人,望得唐清河一颗心噗通的跳,“清河这是想要灌醉朕啊?一杯接一杯……”
“那陛下喝吗?”
“自然是要喝的。”
凤瑾白皙纤长的手指捏着酒杯刚要喝,又停下了,拿眼觑了唐清河一眼,“清河敬酒,朕若是都喝了,可有什么奖赏?”
“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清河不过连功名都没有的白身,能给陛下什么奖赏?”
凤瑾也不说话,只是笑盈盈的望着唐清河,眸光流转,水波荡漾,望得唐清河心都酥了。
凤瑾收回眼神,轻轻摇晃着酒杯,神色有些落寞,“富有四海也好,坐拥江山也好,那些都不是朕想要的!”
她的落寞落在唐清河眼里,唐清河居然觉得有一丝丝难受,关切的问道,“陛下想要什么?”
“朕想要的--”
凤瑾深深望了唐清河一眼,欲言又止,唐清河心中一动,似乎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他紧张的盯着凤瑾娇艳欲滴的红唇,想从她口中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凤瑾望了他片刻,叹息一声,幽幽道,“朕想要的,也就清河能给了。”
唐清河双眼一亮,狂喜涌上心头,几乎将他淹没,只是,他还是想要进一步确认,“清河不懂,能否请陛下明示?”
“当然--”
凤瑾刚要回答,突然有人大叫道:“有刺客!护驾!”
凤瑾眉心一拧,猛地抓住唐清河的胳膊,一把把他拉到身后。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唐清河惊魂未定的看向女皇傲然挺立的背影,越过她的肩头,唐清河看见送菜的丫鬟,斟酒的婢女,还有在边上听候差遣的小厮,纷纷从盘子下面,桌子下面,还有帷帐后面抽出刀剑和匕首,疯了般朝凤瑾扑去……
正厅里乱成一团,各种杯盏碗碟掉了一地,杂乱的声音此起彼伏。
幸好客人中没有女眷,否则更乱。
有胆子比较小的已经吓得钻到钻子底下去,瑟瑟发抖,有胆大的随手抄了椅子往刺客冲过去,却被刺客要么一剑砍伤,要么一脚踹飞,最让人震惊的是齐澈,他居然身手不错。
而女皇,就那么傲然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一切,艳色无双的脸上毫无惧意,唇边噙着一丝不屑的冷笑,似乎丝毫没将这些刺客放在眼里。
看到这一幕,客人们都渐渐冷静下来,钻到桌子底下的也爬了出来,手无缚鸡之力,只凭一腔热血行事的也不再冲上去碍手碍脚,除了齐澈,一直和暗卫并肩作战。
沈文卿和无名都没有出手,一左一右站在凤瑾前面,护着凤瑾。
刺客总共有十几个,行动迅速,有条不紊,像是受过特殊的训练,每一个都不顾生死的往凤瑾所在的地方冲过去,就算身上被砍伤,胳膊都砍掉了,依然无知无觉的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