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发放工作已经开始了,家丁们分工合作,有的从粮仓里抗粮食的,有搬面粉的还有发放种子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粮食种子的外包装袋子,一律当场收回,种子的小包装,王宇浩则吩咐王五在佃户们种完之后也要收回,粮仓那里也有几个家丁站成一排,形成一进一出两个通道,这样秩序好很多,不会乱。
这一忙起来就停不下来了,一直到日头西斜才结束,期间老傅大概指导了一下佃户,那些蔬菜作物的注意事项,看着佃户们,一个个笑呵呵,满是感激的面孔,王宇浩的心中觉得非常满足。
此时天色将暮,王宇浩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六点多了,他才想起来骆庄主的邀请。
“夫人,我得去赴约了!晚饭就不必等我了!”王宇浩对着身边的张佳倩交代一声,随后说道:“来人,备马!”
张佳倩也开口道:“问天,管家,你两跟着侯爷,别再有什么闪失!”
不一会大宝牵来马匹,王宇浩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此时的张佳倩再次叮嘱道:“相公,赴宴少饮些酒,早点回来,妾身等你!”转头望向其他两人“你两照顾好侯爷!”
“夫人放心,我等晓得!”两人急忙答道。
王宇浩控制着马调转方向,对着张佳倩挥挥手说道:“夫人回去吧,我早些回来便是!”说完便策马扬鞭。
南宫问天和管家告罪一声,也随着王宇浩远去。
六月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原来烂泥塘似的道路最先变干,并没有泥浆飞溅的情况,只路面上多了几排深深的马蹄印,王宇浩三人离开侯府,沿着道路快速向城中前进。
骆庄主和骆冰、还有一个大约二十出头,古铜色的皮肤,浓眉大眼,气宇轩昂,脸上满是傲持之气,显得彪悍强壮的年轻人,早已在一楼雅座相候,赏心楼很大有专门的戏院子。
try{mad1('gad2');}catch(ex){}骆庄主看到王宇浩三人到来时,热情的迎了上去,寒暄一番,骆庄主请大家坐了,小二便将点好的菜肴一一端了上来。骆庄主又对王宇浩道:“侯爷,这就是小老儿的犬子骆炎,炎儿还不快见过小侯爷。”
骆炎听到此人父亲与妹妹的救命恩人王小侯爷,神情间大是亲热,上前道谢不已。
王宇浩和骆炎同为年轻人,不过一个文质彬彬、俊雅秀气,一个矫健魁梧、浓眉大眼,竟也颇为投缘,倒也奇怪,难道是受到了程伯献的感染。
这儿说着话,那边小二将酒席流水一般送了上来。不一会儿,戏院子里人越来越多,坐在雅间周围的都是一些行脚路过驿站的商人,还有不少色目人和胡人,远处偏僻的地方则是些无所事事跑来消磨时光的驿使、长夫和不当差的衙役了。
前边戏台上灯火通明,一通锣鼓声响,戏院请来的戏子们便在台上唱起戏来。那时还没有京剧一说,王宇浩不懂戏,又不便向人问起,听了几句实是听不懂太多,加上那时的戏子又全是男人,想看看美女过过眼瘾都不成,王宇浩甚是无趣,倒是听着骆庄主和乔管家他们边看边谈论才明白了一个大概。
听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所说的故事,王宇浩只觉得匪夷所思,这戏是讲一个女子,和丈夫新婚不久,丈夫就离家外出了。
过了好几年丈夫才回到家乡,在快到家的时候,碰到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在采桑,他被这女子的美貌所动,遂上前调戏,不料被那女子义正严辞的驳斥了一番,自感没趣,便灰溜溜地回到家中。
不料回家一看,他的妻子就是他刚才调戏不成的女子,他感到非常的羞愧,也对她妻子产生了由衷的赞叹。
故事到这里也没什么不妥,可是紧接着戏台上演第二日,那个妻子在家里哭哭啼啼,写下一封遗书,竟然悬梁自尽,信中说自己妇德修的不到家,以到于引起男人的邪念,使自己的贞洁蒙羞,因此不能再苟活于人世,只有一死保全贞洁。
try{mad1('gad2');}catch(ex){}最后演此事轰动乡里,各方上书,皇帝颁下圣旨,这位贞洁烈女被追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御赐“贞洁牌坊”,荣耀无比,她的丈夫感念妻子,后来又娶了夫人,夫妻还一起去坟上拜祭。
这个赏心楼前院是戏园子和酒楼的综合体,因此演起戏来便不那么紧凑,这出戏演罢中间休息一段时间,骆庄主、乔管家二人便津津有味地谈论起来。
王宇浩却觉这戏演的太过不真实,他听说过的最离谱的事莫过于好象某一朝有个女人掉进水里,被路过的男子看见拉住手臂救了上来,她回到家中竟然用菜刀把自已的手臂斩断,只因为那里被不是丈夫的男人碰过了。
可那如果也算是“失贞”的话,毕竟是身体上的失贞,这出戏里的女人竟然精神上的“失节”也无法忍受,说起来也不算是失贞,不过是她长得漂亮,别人看了起了色心罢了,那男人没有罪过,反而是这妻子自觉妇德不够,简直是岂有此理。
听着乔管家和骆庄主还在赞不绝口,王宇浩终于忍不住道:“嗯哼,这戏未免太过夸张不实了吧?她的丈夫路见美女,便出言调戏,如此品行不端,被责骂而走,最后妻子反而觉得自已不贞,这......这简直是岂有此理,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如此好笑的事,如此夸张不实的戏,有什么好看的?”
骆庄主诧然道:“怎么,小侯爷,竟然不知这《烈女传》中的迹事么?这有什么不实的?这女子如此节烈,实是天下女子的楷模,哪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乔管家也含笑饮了口酒,呵呵笑道:“我家侯爷肯定是知道的,不过是忘记了而已,不知这《烈女传》故事。老奴也觉得这女子有些可惜了,若我是那里县官,定会重重打那丈夫四十大板,罚他终生不得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