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将这些大夫都送回去吧!”江大竹道。
要说宋离心里一点感触都没有那绝对是假的,可是这一段时间自己跟在大竹牛的身边,也算是看着他瞧了不少的大夫,但是每一个大夫给出的答案都是无能为力。
宋离到底还是心有戚戚焉,不过即便是这样大竹牛每天都还能笑着面对他们,也真是难得了。
傍晚时分,天光暗淡。福伯将油灯的灯芯往外拨了拨。然后又办了个凳子放在院门口,进屋对江大竹说道:“虽然还没到酷暑,但是这天已经有些闷热了,要不公子您就在外面歇一会儿?等凉快了再进屋?”
宋离每年最不耐烦过的就是夏天了,冬天还能多穿两件衣裳,可是夏天呢?总不见得要让自己把全身的衣裳都脱了吧!
江大竹端着一碟子的点心前往福伯为自己安置好的乘凉的位置。
“还是换把椅子吧!”宋离见江大竹把点心盘子抱在自己的怀里,偶尔还捻起一小块点心放进自己嘴里,忍不住说道。
江大竹摇头,“不用了,这样就很好了。”
闪烁着光亮的烛光下,顾宁展开手中的信纸。上面的每一个字对于顾宁来说都是那么的珍贵,他确实没有想到宋离会愿意写信给他。不过宋离写给他的信的收件地址是在府城里面,李真收到信之后立马就让人快马加鞭给他送到京城了,所以原本是可以半个月就到顾宁手上的信,硬生生拖了二十来天,可是即便是这样顾宁也依然还是觉得这封让自己在京城这些日子的困境艰难,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
“原来江大竹的身子竟然这么不好了。”宋离只是在信里偶尔提到一些关于江大竹的事情,不过也足够让顾宁得知情况了。
一股疾风吹来,原本就没有关紧的窗户被风吹的吱吱作响。
京城的情况其实并没有顾宁想的那么好,如今朝中都是各自为营,顾宁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参见科举。
这几日有太多的消息传来,听闻已经解甲归田的大将军都被当今皇上给召回来了,虽然朝廷给出的答案是此次召大将军回来时为了对付边境的敌军,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上召回大将军是为了对付肃王。
而肃王府却好像是沉寂在了大海里一般,无声无息的真的是一点动静都听不见。没有人知道肃王爷是怎么打算的。
“或许我应该去拜访一下这位肃王爷了。”顾宁道。
只是肃王爷的门客何其之多,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这样一个毫无建树的人另眼相看呢?
顾宁的右手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不对自己现在就不应该去管他们之间的争斗。这一场龙争虎斗最后不管赢的是谁,他在这中间绝对占不了便宜。既然是这样,那自己就应该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样才算是符合他商人的风格不是。
“韩叔,你派人在明天之前将京城所有粮店茶铺的背后的人查出来给我。”
这位韩叔也曾经是他顾家的家仆,只不过是他爹一直安插在京城的一颗暗棋,如今他爹走了,京城的这些暗棋自然就是由他接手了。
“是。”
韩叔的办事能力一向都很好,所以顾宁没有丝毫的担心。
的确就如同顾宁所预料的一般,如今的皇上跟他的这位皇叔之间正可谓是剑拔弩张,可是双方之间还不得不继续做戏。朝堂之上,你一句我一言的相互牵制着对方,实际上是谁也不松手。
“大将军以为如今的情况如何?”皇帝才不过三十岁左右,可是却因为肃王的原因硬生生的熬白了不少青丝,乌黑的发丝中间夹杂着一些灰白的头发让当今皇上看上去至少要比实际年纪更加苍老。
皇上问话的大将军自然就是朱绶了。
只见朱绶一身玄色铠甲,腰挂御赐宝剑,脚蹬墨黑色宝靴,好不威风。
“王爷确实糊涂了些,不过王爷毕竟是宗亲,还是要皇上自己拿主意才行。”
皇帝在心里暗骂朱绶简直滑不留手跟条泥鳅一样,他心里自然是知道肃王的打算的。可是如今至少没有任何明面上的证据表明肃王有造反的意思。朱绶让自己拿主意这不就等于是在推脱吗。不过皇帝也没有办法,他身边值得信任的人实在是不多,大将军算得上一个,自从一年前大将军解甲归田之后,他的心已经不在朝野之上了。
“朕还记得小时候皇叔曾经抱过我。”皇帝道。
朱绶的脸上依旧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皇帝再接再厉继续说道:“那时候父皇还未曾立我为太子,皇兄们也都是住在宫里,那时候的日子真是我这辈子过的最高兴的日子了。”
“皇上如果愿意把皇位拱手让给肃王爷,我想肃王爷肯定会很高兴的。”
皇帝的脸都黑了,朕是跟你回忆朕小时候来着,可是也没有说要拱手把皇位相送不是。
“皇叔继位,名不正言不顺。”皇帝道。
还不是因为舍不得,要不然的话肯定会有办法的。
“嗯。”朱绶应声。
皇帝大喜,“将军这是答应出兵了?”
“没有皇上的圣旨,臣不敢出兵。”
皇帝气结,他想的就是先下手为强,不过苦于自己现在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肃王有意谋反的证据,所以自己才会想着让将军先把人给抓回来。至于这证据,只要人在自己手里,想要证据难道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谁能料想到将军竟然会这么的固执,自己都跟将军说了多少次了,可是将军就是不同意自己的提议,真是气煞朕。
“皇上,将军一心为了朝廷,虽说将军不愿意出兵,可是将军对皇上您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说话的是时常在皇帝身边当差的李德金。